一夜無話,

第二日沈林為王小二置辦完葬禮,跟著蔣姳來到青木堂中。

這次過來他是為了要債,王嵐已經將當日之事告訴了他。

之前那個被他掐住脖子的堂主組了賭局,

王嵐已經將所有身價都投入進去,贏了不少兩銀子,那堂主如今想賴賬不給。

沈林這次過來就是想要知道知道,這人的頭會不會比嘴還硬。

青木堂內,氣氛緊張而肅穆。大廳中央的桌上擺放著幾個茶杯,卻無人去碰,仿佛連茶水的熱氣都在空氣中凝固。

幾個人圍坐在桌前,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位站立著的男子身上。

這男子正是當日被沈林掐住脖子的堂主,此刻他臉色蒼白,仿佛經曆了一場大病。

他的衣領微微淩亂,脖頸處還殘留著沈林手指的印記,那淡淡的淤青似乎在訴說著他曾經的狼狽。

他的眼神閃爍不定,時而看向沈林,時而避開對方的目光。

他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仿佛想要從中汲取一些勇氣。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那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雙手都無法掩飾他內心的恐懼。

沈林坐在桌邊,他的目光冷靜而銳利,仿佛能夠洞穿這堂主的內心。

他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這堂主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大廳內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沉默。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漫長,每個人都在等待著這場對峙的結果。

那堂主站在大廳中央,麵對著沈林,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

他微微低頭,盡量避開沈林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地開口道:

“沈爺,您來了。”

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那冷峻的目光仿佛能將人看透。

堂主心中一緊,回想起前幾日在這大廳中,他還被沈林掐住脖子,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時的他,在沈林麵前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而現在更不用說,連幫主都要給他幾分麵子,沈林坐在幫主位置上,無一人敢替自己說話。

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躲不過去了。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沈爺,那日的事情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小的這一次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觀察著沈林的臉色,生怕自己的話會激怒這位煞星。

然而沈林依舊麵無表情,仿佛對他的求饒並不為所動。

堂主心中越發慌亂,他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沈爺,我知道您是為了那賭局的事情來的。我……我一定會盡快把銀子湊齊,給您送過去。求您給我點時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他說著說著,聲音中竟然帶上了幾分哭腔。

沈林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不禁冷笑一聲。

他站起身來,走到堂主麵前,冷冷地說道:

“我給你時間?你當我沈林是什麽人?你以為你隨便說幾句求饒的話,我就能放過你?”

堂主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沈林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拉近了自己。

他盯著堂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告訴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既然敢開賭局,就要有輸得起的覺悟。今天,我就是來拿錢的。你若是不給,我就自己拿!”

說著,他猛地一推堂主,將其摔倒在地。

堂主被沈林一推,摔倒在地,疼痛讓他齜牙咧嘴,但他不敢有絲毫怨言。

他掙紮著站起來,臉上的蒼白更添了幾分,雙眼中滿是恐懼與哀求。

深知今日之事已無法善了,隻能硬著頭皮向沈林解釋:

“沈爺,您聽我解釋,我現在確實沒有錢給您。”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似乎怕沈林不相信他的話。

沈林冷笑一聲,嘲諷道:

“沒有錢?你當我好糊弄嗎?開賭局的是你,贏錢的也是你,現在跟我說沒有錢?你以為我會信?”

堂主連忙搖頭,急切地解釋道:

“沈爺,您聽我說,這次賭局搞得太大,資金鏈斷了,我現在真的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他邊說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生怕沈林一個不耐煩就對他動手。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非議起來。

他們雖然不是堂主,但都是青木堂的老人,對於賭局的事情也有所耳聞。

他們都知道堂主這次贏了不少錢,現在卻說自己沒有錢,這明顯是在找借口。

“哼,賭局搞得再大,也不可能連一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就是,我們又不是沒開過堂口,贏錢的時候可是風光得很,現在怎麽就開始裝窮了?”

“我看他就是不想還錢,故意找借口拖延時間。”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堂主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無法辯解了,隻能硬著頭皮承受沈林的怒火。

沈林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他不再多說廢話,直接伸手揪住堂主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麵前。

“我不管你現在有沒有錢,總之欠我的債必須還。”

沈林的聲音冷冽如冰,讓人不寒而栗。

堂主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心中滿是絕望。他知道,這次是真的惹上大麻煩了。

堂主狼狽地坐在地上,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闖了大禍,但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焦急和無奈。

他之所以敢開這麽大的賭局,甚至借錢在府州那些有錢人家中開設,完全是看中了其中的巨大利益。

他以為憑借自己的手段,能夠穩穩地掌控局麵,沒想到最後卻輸得一塌糊塗。

那些有錢人不僅喜歡賭博,更喜歡湊熱鬧。

他們隨便找了個看得順眼的名字就下賭注,堂主本以為這樣能夠分散風險,沒想到對方下的卻是沈林贏。

結果可想而知,所有的錢都輸光了。

堂主心中焦急萬分,他還要留著錢等那些府州的有錢人過來討債。

他本以為沈林會好說話一些,或者他的妹子已經忘了這件事情,但現在看來,沈林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遠水解不了近渴,堂主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做出抉擇。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決定把實話說出來。

他站起身來,走到沈林剛才坐的位置,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抬起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地說道:

“沈爺,我知道我錯了。這次賭局我輸得一塌糊塗,所有的錢都輸光了。我本來還想著等那些府州的有錢人過來再想辦法籌錢,但現在看來,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

“我知道您是為了那賭局的事情來的,我也知道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我現在真的拿不出錢來給您。我求您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快想辦法籌錢還給您的。”

沈林一聽堂主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他本以為堂主會拿出誠意來解決問題,沒想到對方卻還在想著那些府州的有錢人,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他冷笑一聲,嘲諷道:

“喲,看我好欺負是吧?給那群人留錢,不給自己留,那我說來也沒啥壓力對吧?既然如此,你這堂主身份也別要了,給別人吧。”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男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

“好大的口氣,這小青木堂是你說了算了?”

沈林轉頭看去,隻見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這男子衣著打扮十分富貴,身上穿著一件錦緞長袍,腰間掛著一塊玉佩,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容,顯然是對沈林的話感到不滿。

沈林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悅。他並不認識這名男子。

他冷冷地問道:“你算哪根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