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鋃鐺入獄
大義之前,孫寧寧明知一切都是徒勞,但還是嚐試著說服表哥,隻可惜眼鏡等這一天太久了,即便孫寧寧哭得梨花帶雨他也不會同情。
可能是怕有人看見我的臉吧,兩個刑警相互配合著往我腦殼上帶了個黑色的方便袋,而後扭著我的胳膊,將我壓上車。
多年前曾幻想過這一幕,此時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絕望。
手上是冰冷的手銬,張眼不能瞅,開口不能說,左右來兩挨著荷槍實彈的戰士。
我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在冒冷汗。
“結束了,這就結束了嗎,可老子還不想結束!”
“大頭,陳慧,你們狠,咱們走著瞧,老子就是死也得拉上你們兩個!”
“矮子,你在哪裏,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
思前想後,我將所有的怨恨都傾注在大頭和陳慧身上,哆嗦著,張嘴喊了一聲。
“大表哥,頭套摘了吧,有什麽想問的,我一一回答你!”
“不急不急,等到看所裏,會有人給力錄口供的!”
眼鏡回答我,但卻並未替我摘去頭套,我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他拉到了看守所。
鋼鐵的牢籠,刺眼的白熾燈,孫寧寧和眼鏡扶正了帽子,在我對麵正襟危坐著,他倆衣服和帽子上的國徽閃閃發光,頭套摘下來的那一刻,我的手再次抖動起來。
“李山,想好從哪裏開始說嗎,殺了多少人,姓甚名誰,盜賣了多少文物,非法所得何處何從?”
非法所得?
我吃了一驚,難道他們還要追回那些錢嗎,不,這絕對不可以。
心一橫,我兩眼一翻,伸出兩指夾了夾道:“來跟煙吧,要中華,硬盒裝的!”
眼鏡看了看孫寧寧,起身走到門口,摸了些錢給外麵的同時,交頭接耳的吩咐了幾句,而後才走回了,屁股還未曾坐穩,抬手就怒拍桌子。
砰的一聲震響,他嚴肅的說:“李山,進了這屋子,你別想著玩什麽花樣,太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抗拒從嚴,厲懲不怠!”
我翻了他倆幾眼,伸手打著哈欠說:“煙癮來了,人也上了年紀,這腦殼子不好使,許多事情也想不起來,三更半夜,我想睡會兒!”
說完,也不等他們同意,我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裝作休息。
招供是遲早的事情,可有些事情,說不得,不然可就黃粱一夢,蹉跎一生了。
“李山,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對付你,我們有的是辦法,想休息,哼,給我把八盞燈全都打開,老子看你怎麽睡!”
眼鏡從來沒說過粗話,眼下卻自稱了老子,氣憤程度可想而知了。
孫寧寧歎息了幾聲,站起來走到門口,噠噠幾聲將燈全都拉亮,且咯吱一聲拉開了門,而後噠噠走了回來。
“啪”
桌子上一聲響,孫寧寧就說。
“你要的中華來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老老實實的招了呢,我們可是為你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個聰明人,別自討苦吃!”
她的話看聽起來很是無情,但卻透漏著對我的擔憂,我抬起頭,將煙摸過來,拆開抽了一根,望著眼鏡說道。
“表哥,幫忙點下火,別哭喪著臉,搞得像是我欠你錢似的!”
眼鏡冷冰冰的摸出洋火,華亮一根替我點上煙,而後敲著桌子說。
“你沒欠我錢,但欠人民一個交代,別在整什麽幺蛾子,有屁就快點放!”
我嘶了一口煙,腦子裏混亂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抬手抓了幾下臉,凝望著孫寧寧說道。
“孫寧寧,我想知道,你父親在醫院完什麽把戲,當著你表哥的麵兒,請你告訴我,男人可以懷孕嗎?”
孫寧寧吃了一驚,想不到我會突然提到這茬,眼鏡卻瞪大眼睛瞅我,噴著口水說。
“李山,別太過分了,我再問你話,請直麵回答,別岔開話題!”
“拆開話題,嗬嗬!”
我反問一句,笑了笑,抬起被銬的雙手,指著孫寧寧的說道。
“老子沒有岔開話題,所說正是案情,孫寧寧,請你回答我!”
見我一臉嚴肅,眼鏡也轉臉瞧著孫寧寧:“表妹,這是怎麽回事,你不要一錯再錯,李山已經罪無可恕!”
孫寧寧起身,抬手將帽子扶正了些,往我身後走過來,臉色很是難堪的說道。
“山子,男人懷孕,萬萬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你肚子裏的脂肪已經完全損壞,不出半個月就會死亡!”
脂肪損壞?
想了想,我認為這還種解釋還是比較合理,我見過屠夫佬殺豬,人肚子和豬肚裏相差無幾,腹部都會有兩塊厚實的脂肪,這玩意兒要是損壞了,顯影出來極有可能就是一團黑影。
至於為何損壞,我卻是懶得想了,反正是要死,糾結太多也不過是庸人自擾,所以招供……我看還是算了。
掐滅了眼,攤開手,聳肩瞧著眼鏡。
“大表哥,看到了吧,反正我活不多久,橫豎都是個死,所以也沒什麽好跟你說的,送我上法庭吧!”
“砰!”
眼鏡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啷嗆亂抖。
“李山,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想一人抗下來,不可能,矮子,劉冬,誰都跑不了!”
“嗬嗬,那你去抓他們好了,跟我有什麽關係!”望著他,我絲毫不膽怯。
“你……行,有病等死是吧,好,明天就送你去醫院,先治病,再治人,哼!”
眼鏡怒不可歇,一腳將椅子踢翻,拉開門,哐啷一聲走了。
孫寧寧瞅著我不停的擺頭。
“山子,不是說好了嗎,跟我們合作,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說好了?
我吃驚的瞧著孫寧寧,腦殼裏驟然嗡的一聲,鼻孔冷哼幾聲道。
“怪不得,原來你辭職是假的,虧我如此信任你,孫寧寧,老子最終還是毀在你手裏了……命也,命也啊,哈哈哈哈……”
孫寧寧沉默了一會兒,起身也走了。
小小的牢籠裏,八盞白熾燈對著我,那明晃晃的光射得眼睛刺痛。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手段,未免太過兒戲了?”
想了想,我便搖頭否認,不免對明天的審問有點小小的期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