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在旁邊歎了一口氣,“你不是最近跟我說陸家姑娘冷落你嗎?你問問容柏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村長雙手背在身後。

氣急敗壞的在院子裏踱步。

村長媳婦兒也是滿臉的愁容。

趙雲川看著容柏,“容柏,你他娘的看著我,你到底做了什麽?”

容柏看著趙雲川。

眼睛深處清明一片。

沒有任何的隱瞞,“我喜歡陸家姑娘。”

趙雲川緊緊的握著拳頭,抓著容柏的衣領,一拳頭狠狠的打在了容柏的臉上。

容柏沒有躲。

容柏心裏清楚,這一拳頭是自己應該受的。

誰讓他……

就突然對陸家嬌嬌念念不忘了呢?

趙雲川還要打。

趙雲雲立刻跑上前,“哥,你先別打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趙雲川眼眶猩紅。

憤怒到了極致,狠狠的甩開容柏,“容柏,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我兄弟!”

容柏沒吭聲。

村長走過來,“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容柏,不是叔打擊你,並不是說你喜歡陸家姑娘,陸家姑娘就能嫁給你,你沒爹沒娘,是個孤兒,用每個正經八百的營生,隻能靠著打獵來維持生活,你覺得,陸家會願意把閨女嫁給你這樣的人嗎?”

容柏悶聲悶氣地說,“這是陸家的決定,和我沒關係,但是不離開桃花村是我自己的決定。”

一碼歸一碼。

最起碼現在,容柏還不敢妄想,不敢妄想陸家那位嬌嬌會嫁給自己。

他隻是不想走。

不想離開桃花村。

不想離陸嬌嬌那麽那麽遠。

容柏沒有跳進村長的圈套裏,村長氣的磨了磨後槽牙,“容柏,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死腦筋?是啊,陸家姑娘是長得好看,可你不想想,你能配得上人家嗎?”

容柏沒說話。

村長繼續說,“我不讓你離開桃花村了,你答應叔,斷了對陸家姑娘的念想,我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叔依舊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在村裏你單家獨戶的生活難著呢,你長這麽大,要不是有叔的幫扶,你家的帝都要被別人給圖謀去了,你就當報答叔對你的恩情,成不?”

村長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可是容柏卻搖了搖頭。

村長一口氣沒上來,憋得自己胸口難受,這容柏還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好說歹說都說不過去!

容柏說,“叔,我知道我欠你的很難還上,但是我也不想用我自己的感情來還叔的恩情,叔就算要我拿命來還,我都願意,但是讓我用感情來還,我做不到。”

趙雲川忽然撲過去。

將地上那把刀拿在手裏。

不由分說的就朝著容柏刺過去,“好啊,那就拿命來還。”

容柏一躲都沒躲。

隻見鋒利的刀尖直接刺進了容柏的胸膛,鮮血瞬間湧出來,容柏整個上衣都被染紅了。

趙雲雲嚇的尖叫一聲。

村長急忙跑過去,把趙雲川推開,“你瘋了?!”

容柏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樣可以了嗎?”

村長氣得雙手握拳。

渾身都在顫抖,“你給我滾,算我瞎了眼了,算我看錯人了,從此以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對於陸家姑娘,你有本事你就來和雲川搶,看看最後究竟花落誰家!”

容柏皺了皺眉頭。

心裏有些氣憤。

氣憤村長把陸家嬌嬌比喻成一件誰人都可以搶走的貨物。

被捅一刀的時候,容柏眼精都沒有眨一下。

容柏跪在地上。

對著村長磕了一個頭,“多謝趙叔這麽多年的照料。”

村長重重地哼了一聲。

容柏慢慢的起身。

剛走兩步。

趙雲川忽然衝過去,擋住了容柏的去路,“我求你,不要和我搶。”

趙雲川心裏隱隱約約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就好像……

冥冥之中注定自己要搶不過容柏了。

這個感覺讓趙雲川心裏十分的惶恐,趙雲川害怕了,趙雲川特別特別害怕陸嬌嬌會被容柏搶走。

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哪一件事情被容柏壓下過,村裏人都誇他長得好看,村裏人都誇他有出息,村裏人都說他肯定能考上秀才,當上官老爺。

可是現在。

趙雲川忽然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抵不過陸嬌嬌了,他寧願之前所有的讚譽都給容柏,讓容柏放棄和自己搶陸嬌嬌。

容柏沒吭聲。

撲通一聲。

趙雲川直接跪在了容柏麵前。

村長他們一家三口趕緊來扶趙雲川。

村長的更是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你還有沒有出息?給我起來!”

容柏的胸口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

已經染紅了腳下的地。

容柏很抱歉的看了一眼趙雲川,“對不起。”

說完。

就和趙雲川擦肩而過,大步流星的朝前走,任由傷口處滴答滴答的流著血。

趙雲川全身癱軟。

坐在地上。

不管村長怎麽拉都拉不起來。

他心裏有種永遠失去陸嬌嬌的錯覺,“爹娘,我心裏好疼,我是不是要失去嬌嬌了?”

村長恨鐵不成鋼。

狠狠地給了趙雲川一巴掌,“你給我振作起來,你哪裏不比容柏強?陸家姑娘隻是一時被容柏迷了眼,你振作起來,重新把陸家姑娘搶回來,別給我沒出息!”

不僅僅是趙雲川。

就連村長的心裏都梗著一口氣。

陸嬌嬌是桃花村最漂亮的姑娘,就應該配他們家的兒子,而且,幾乎整個桃花村都默認陸嬌嬌是他趙家的兒媳婦,突然被橫刀奪了,村長覺得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

必須要讓雲川把陸嬌嬌搶回來!

容柏就這樣進了家門。

怕嚇到小寶。

便去了廚房。

剛推開廚房門,結果就看到撅著屁股的小寶。

父子倆麵麵相覷。

小寶的一雙精靈古怪的大眼睛就看到了容柏身上的傷口,頓時就哭了出來,又害怕又傷心,又難過又心疼,“爹,誰欺負你了?”

容柏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小寶的後腦勺,“我沒事,你先出去,我處理一下傷口。”

小寶眼淚汪汪的盯著容柏,“爹,疼不疼?”

容柏心裏暖暖的。

是有人惦記有人心疼的暖意,“真沒事,你趕緊出去,我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