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那個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爹娘都在寶寶的身邊。

心情好好啊。

小寶趴在炕上,雙手托腮,肉嘟嘟的小臉擠出了軟軟的肉肉,小家夥長得唇紅齒白,一雙像是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散發著黑玉般璀璨琉璃的光。

看著年輕的爹爹和娘親,小家夥滿眼都是孺慕之情。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兩人看。

唯恐爹爹和娘親會突然跑掉。

陸嬌嬌盯著男人烏黑的發旋,自己的腳還被男人握在手裏,這種真實的感覺讓陸嬌嬌心酸又幸福。

她不自覺的抬起手。

手掌落在了容柏的額頭上,溫暖的手指在容柏娥頭劃過的一瞬間,容柏錯愕的抬起頭。

兩人一個仰頭,一個垂眸,靜默的對視著,好像穿越了千年的風雪。

陸嬌嬌率先打破沉默的旖旎,輕輕的蹬了蹬自己“受傷”的腳,撒嬌的聲音說道,“你倒是給我穿上鞋子呀!”

容柏急忙手忙腳亂的拿起陸嬌嬌的小鞋子,笨拙的大手粗中有細的給陸嬌嬌穿上。

順便把剩下的藥油塞到了陸嬌嬌的手裏,悶聲悶氣,“一天一次,別忘記塗抹。”

陸嬌嬌瞅著他,“要怎麽用呢?”

容柏吞了吞口水。

這姑娘說的每一句話,話裏話外都是帶著鉤子的,讓他忍不住想上鉤。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有的魚那麽蠢。

明明知道前麵是鉤子,還要迫不及待地咬上去,被人拉上岸。

現在終於明白。

不是魚蠢。

而是**力太大了,大到明明知道是陷阱,都寧願孤身跳下去。

容柏都不敢和陸嬌嬌對視了,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我剛才是怎麽做的,就這麽做。”

陸嬌嬌拉長了聲音噢了一聲,“要用力的搓揉呀?”

容柏悶悶的嗯了一聲。

陸嬌嬌忽然又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樣,眼巴巴的問,“也要用力的讓我叫出聲來嗎?”

容柏:“……”

他忽然想到一個場景,趙雲川正在做著自己剛才做的事,容柏的心裏忽然翻騰起一陣洶湧。

這是怎麽回事?

陸嬌嬌又說,“容大哥~我們家裏人力氣都小,沒有你這麽大的力氣可怎麽辦呀?難道要讓我去找別人幫忙嗎?”

“不行。”

容柏下意識的否定。

陸嬌嬌的心裏一甜,大眼睛水汪汪的盯著容柏。

容柏笨拙解釋說,“腳,不能隨便給別人看。”

陸嬌嬌滿意極了。

對這樣的糙漢子,尤其是不解風情的糙漢子,就得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的滲透他。

陸嬌嬌晃了晃身子,“容大哥,可是剛剛你都看過了,你不是別人嗎?”

容柏:“!!!”

陸嬌嬌說,“要不然這樣吧,你給我搓揉好了,我都適應你的力氣了。”

理智告訴容柏應該拒絕。

可是嘴巴卻告訴容柏,說不出拒絕的話。

沉默良久。

陸嬌嬌臉上的笑容逐漸的緩和下來,“那算了。”

容柏也不知道是腦子裏的哪條線搭對了,這一會兒,他立刻就聽出陸嬌嬌生氣了。

趕緊說,“不是我不願意,隻是這對你的名聲有損。”

陸嬌嬌哼了一聲,“容大哥,到底是身體重要,還是名聲重要?”

容柏動了動唇瓣,“那好。”

陸嬌嬌笑了,“我每天都來找你。”

容柏拒絕,“別,太遠了,我早一點過去,去你家屋後。”

陸嬌嬌心滿意足的嗯嗯點頭,“容大哥最好啦!”

容柏:“……”

容柏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對所有人說話都這樣。

他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想。

反正他,是真的受不住!

哼哧哼哧的轉過身,容柏往外走。

小寶笑眯眯的看著陸嬌嬌,後者招招手,小家夥立刻跑到了陸嬌嬌的懷裏。

陸嬌嬌蹭了蹭小寶的臉蛋兒,“寶寶,你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小寶一臉憧憬。

陸嬌嬌心疼的親了親小寶,“寶寶,你爹現在年輕,如果有哪裏做到不好的地方小寶不要生氣也不要難過,更不能不要這個爹了,我們記在心裏的小本本上,等以後,我們母子倆一起收拾他!”

陸嬌嬌心裏也是擔心,怕小寶跟著容柏會受委屈,倒也不是擔心容柏會苛待小寶,主要是因為容柏現在年輕,根本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小寶天性又比較敏感,一個糙漢子,一個心思敏感的小孩,難免會有些隔閡。

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陸嬌嬌都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小寶卻一本正經,“娘,不會的,寶寶喜歡容……爹,喜歡有胡子的爹,也喜歡年輕沒有胡子的爹,爹一直一直一個人,很可憐的,我們不要收拾他。”

陸嬌嬌忍俊不禁。

手指輕輕的刮了刮小寶的鼻梁,“好好好,聽我們寶寶的。”

容柏再進來。

看到小寶爬上了陸嬌嬌的腿上,趕緊把人提溜下來,放在炕上,“老實的。”

小寶連連點著小腦袋,眼巴巴的仰頭看著容柏,“好的呢,爹!”

脆生生的一道爹。

讓容柏冷靜的臉色出現了皸裂,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兩隻手掌展開又合上。

整個人有些發愣,發怔。

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扭頭去看陸嬌嬌,發現陸嬌嬌正笑著看自己。

容柏蹙眉,“我……”

陸嬌嬌哎呀一聲,“容大哥,這是你兒子呀?”

容柏簡直無言以對,“不,我……”

陸嬌嬌嘖嘖兩聲,“容大哥,你挺厲害呀,沒看出來,兒子都有了。”

容柏:“不是的,他是我在水裏撿回來的。”

陸嬌嬌偷偷和小寶使了個眼色。

小寶忽然看著陸嬌嬌,“娘!”

要說剛才容柏是嚇了一跳,這會兒,容柏連呼吸都不會了,“別胡說。”

陸嬌嬌歪著頭,好笑的看容柏。

容柏麵紅耳赤。

再次走出去。

陸嬌嬌跟著出去,裝出腳受傷的樣子,一瘸一拐的。

她剛要說話。

餘光掃過了院子裏滴著水的衣服,應該是容柏剛剛晾曬起來的。

這沒什麽。

讓陸嬌嬌好奇的是,藏在衣服底下的,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角角的白色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