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失魂落魄的坐在旁邊,“咱們連家都沒了,家裏的銀錢也給燒幹淨,以後可怎麽活?”

國舅爺急忙說,“嫂子你別擔心,你們一家人的損失,就算皇上不管,我也會十倍賠償,但是現在既然房子都沒有了,要不然你們考慮考慮,跟著我們一起去京城,怎麽樣?”

柳氏蹙起眉頭,“我連府縣都沒有出去過,怎麽可能能去京城呢?聽說你們京城裏都是一些有錢,像我們這樣的泥腿子去了,也隻是平白無故的讓人笑話的,你們京城裏要麽是當官的,要麽是做生意的,我們這些莊稼漢去了之後又沒地方種莊稼,總不能去給別人當下人吧?我不想去。”

國舅爺勸說道,“嫂子你想想,容柏和嬌嬌兩個孩子去了京城之後,肯定會十分的思念你們,尤其是嬌嬌,你們一家人那麽寵愛嬌嬌,嬌嬌去了京城之後,除了容柏之外,舉目無親,小姑娘多可憐啊!”

柳氏眼睛裏閃過了一抹猶豫。

有些隱隱約約的被國舅爺說動了。

反正隻要是有陸嬌嬌的事情,柳氏總是會輕而易舉地改變主意。

“這件事情還得由我再想一想,我們一家人得好好的考慮考慮。”

“成,不著急,這是大事,是得一家人好好的想一想。”

陸嬌嬌低頭和容柏說了一句話。

容柏把國舅爺叫了出去,“舅舅,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不是還有六個月就到二皇子十五周歲的生辰了嗎?不知道二皇子從哪裏聽來的主意,說是在十五歲生辰的時候,用幾個孩子的腦子練出來的仙丹。吃了之後可以永葆青春,長命百歲,二皇子的人現在正到處找孩子,前幾天小寶失蹤,其實不是小寶一個人跑出去玩,就是被二皇子的人抓去了,想要一箭雙雕,既除了小寶,又可以多一個藥引子。”

國舅爺勃然大怒,“你怎麽不早說?這簡直是禽獸作為!這種人,連人都稱不上,又談何稱帝?我一定要上書給皇上,讓皇上瞧一瞧,這孩子到底被養成了什麽歪瓜裂棗!”

容柏麵紅耳赤。

畢竟算是撒謊。

他一向不善於撒謊。

但是幸好國舅爺在氣頭上,根本沒有看出容柏的不對勁。

容柏就乖乖的跑去了陸嬌嬌的身邊。

陸嬌嬌拉著容柏的手,“你別怪我讓你撒謊,現在就把這件事情鬧大,一來可以重重地打擊二皇子,讓二皇子的心思不會在對付我們上,二來興許還可以救下那些孩子的一條命,不至於讓這麽多家庭妻破裂,有時候撒謊並不一定都是壞的,我們這是叫善意的謊言。”

容柏捏了捏陸嬌嬌的腰,“娘子說什麽都對。”

陸嬌嬌白他一眼,“我現在發愁的是爹和娘,雖然他們不說,但是心裏一定要心疼死了,我們家的房子是大哥成親之前蓋的,當時可是花了家裏幾乎所有的銀錢,用了我爹娘大半輩子的心血,現在冷不丁的被化成了灰燼,別說爹和娘了,就連我看著心裏都不是滋味。”

聞言。

容柏二話不說。

把家裏所有的銀票和銀子的都拿了出來,氣勢洶洶的走到了柳氏麵前。

啪的一聲。

把手裏所有的東西都拍在了柳氏麵前的桌子上,傻憨憨似的說,“爹娘,這裏是我攢下來的一點點銀子,雖然不多,我也不曉得能不能蓋房子,你們先收起來,剩下的我來想辦法,你們隻管現在去鎮上找小工,來準備給我們家修房子。”

柳氏手指微微一顫,打開了容柏拿來的小包袱,不說那兩張銀票,就是那幾個大大的銀錠子,都把柳氏嚇了一跳,“容柏,你快把這些錢收起來。就算要重修房子,你大舅哥和二舅哥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咱們家怎麽能用你的錢呢?”

容柏抿了抿唇瓣,“我的錢就是嬌嬌的錢,嬌嬌的錢就是陸家的錢,我叫你們一聲爹娘,我就該管咱們家,您要是不收下,就是不把我當成一家人。”

柳氏:“……”

陸嬌嬌笑眯眯的看著容柏,容柏臉一紅,抬起手撓了撓後腦勺。

因為陸嬌嬌的眼神實在像極了平常誇小寶時候的眼神。

自己被誇了。

還是被心愛的小娘子誇的,容柏瞬間臉皮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