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鳧睡眼朦朧,頂著亂糟糟從房間出來,手從衣擺下麵伸進去撓了把癢,打著哈欠出來。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醒,看著廚房忙活的身影,呆呆地問沙發玩手機的王西樓:
“他不會炸了廚房吧?”
夭壽了,家裏頭號大懶鬼,居然在做早餐?
那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她吸了吸鼻子,怎麽回事,居然還挺香的。
“做早餐他光著膀子幹嘛?”
“……誰知道她發什麽神經。”風無理也是無語了,這娘們說要把男人能做女人不能做的事情都體驗一遍,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在家裏打赤膊也能算作一項。
風無理看著尺鳧一副驚疑不定地樣子感覺有些好笑,抓著她肩膀,問:“尺鳧,你喜歡不喜歡無理?”
“??”尺鳧感覺有夠莫名其妙的:“問這個幹嘛?”
“咱姐妹交交心,放心,我不會跟他說的,你跟我說說,你到底喜不喜歡無理。”
她看了一眼廚房忙活的男人,小聲說:“喜歡。”
“是嗎?是哪種喜歡?”
“就,就你那種唄!”
“我那種是哪種?”
“男,**那種唄!”
尺鳧有點羞澀了,就算是小姐妹聊這個,她也好羞澀的好不好,她還有人設呢,她可是表現得很高冷,很嚴肅的,而且是超級討厭風無理的威嚴滿滿的尺鳧店長,怎麽可能承認自己喜歡那個大壞蛋嘛!
“嘶——”風無理倒吸一口涼氣,對她點點頭。
少女,我承認你了。
不過我們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不是變態蘿莉控!
昨晚估計又下過雨,第二天地麵濕噠噠,清晨的風一過帶著涼意,路邊的水潭不斷泛起漣漪,倒映著破碎的悠揚晴空。
吃過早餐,風無理和王西樓去花店開門,魄奴每天要睡到十點太陽曬屁股才會起床,尺鳧店長本來會騎著她的自行車一起過來,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躲在房間不願意出來了。
王西樓懷疑地看了身邊徒弟一眼,她猜又是這個壞種徒弟欺負尺鳧。
風無理說:“等一下發微信問問蘇女士,我們過去借車吧。”
“我們什麽時候買輛車?”
“我再看看。”
“買車好多錢哦。”
風無理皺眉看了她一眼,有些受不了:“你說話別帶那麽多語氣詞好不好,我都不會這樣說話。”
王西樓咧嘴笑,伸手搭在徒弟肩上,風無理沒好氣一把拍開,他突然想到什麽,說:“等一下你別露餡了,我跟我媽她……”
“知道,你那悶罐子性格,跟誰都是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裏跟個局外人一樣,也就跟師父親。”
“反正你別太熱情,不要做不符合我行為的事情。”
“羅裏吧嗦!”
“我們演練一下吧,這兩天我好好扮演你,你好好扮我。”
“這要怎麽演練?”王西樓不解。
風無理語重心長:“這樣,先從你叫我師父開始。”
王西樓眨了眨眼。
“你看,我喊了你那麽多年師父,現在你喊我幾天,這有什麽的?”
“回家,師父今天要跟你一決雌雄!”
風無理沒好氣白她一眼,走快幾步把她甩在身後,王西樓就幾步追了上去,問他平時走路的時候寶貝都放在哪邊,她感覺放哪邊都不方便。
風無理又默默走快幾步,甩開她。
他們小兩口剛到花店,旁邊的琴行早開門了,那個鋼琴老師坐在門口的桌椅,吃著豆漿油條看著他們倆在那競走,感覺好笑。
“早啊。”
“早。”風無理不太適應王西樓的社交關係,跟人說話都是溫和卻不鹹不淡,不遠不近,能和所有人打好關係,但更像完成任務一樣。
“國慶也沒假放嗎?”王西樓和他不同,陽光開朗的老嫂子,說起話倒蘿卜似的。
鋼琴老師感覺今天這小兩口怪怪的。
風無理也不太在乎什麽會不會破壞人設,反正也就幾天時間,誰腦洞那麽大都不可能想到兩人互換這事,女人不都有那幾天脾氣變得古怪……唔,王西樓絕經幾百年了,大概還真沒有。
他給花店開門,清晨還沒多少人,王西樓有點興奮,喝了幾大杯水,說醞釀一下等一下想去商場男廁看看小便池什麽樣的。
她一直想有什麽當女生不能做,當男生可以做的,結果發現就隻剩下去男廁看小便池了。
風無理坐在老板椅上笑她:“很沒意思吧,所以我說沒什麽好玩的。”
“還有什麽男人可以做女人不能做的?”王西樓不死心。
“你當是以前呢,現在哪有什麽男人能做女人不能的,婦女也能擋半邊天。”
“也是,唉!那為什麽好像網上男女吵的那麽厲害?”
“閑的。”
王西樓重重歎了口氣,感覺真是可惜,“還是現在時代好啊!”
他好像實在找不到什麽樂子,把風無理擠到旁邊去開電腦玩,看著徒弟黑著臉她就嘿嘿笑。
風無理去給花噴水,過了一會兒魄奴也來了,穿著清涼的小吊帶,下身牛仔短褲和細帶高跟涼鞋,走路姿態卻吊兒郎當的,像青春靚麗的迷糊美少女。
她一眼看到門口穿著男生衣服打扮的王西樓,小跑過去,試圖一個埋胸殺抱過來。
被風無理單手逮捕。
魄奴不依不饒,抱著她一隻手,可憐兮兮告狀:“寶貝徒弟,你都不知道?王西樓昨晚怎麽欺負我!?”
“……我看你挺樂得其中的。”
“哪,哪有!”魄奴吹著耳邊風:“昨晚王西樓是真的太過分了,你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唄,我……”
“你要是閑著就把這些花盆搬外邊去。”
“搬了你可以給我報仇的機會嗎?”
“不會。”
“不搬!”魄奴一記五爪金龍偷襲,偷襲完飛速逃離現場。
風無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下午,他們去蘇小欣公寓把車借走,問了蘇女士因為還要帶個研究生去參加什麽會,所以就不回去了。
又在家族群裏問了,二舅他們也回,好像表妹還帶幾個高中同學回老家玩。
其中就有那個化學課代表,王西樓已經準備好要怎麽去調戲小姑娘,結果表妹說有很多功課準備問他這個大學生。
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
風無理好笑:“換回來吧,到時候別人問你你不知道給我丟臉。”
“……不換,師父要回去幹活的,你這麽懶肯定不幹活,大不了他們問的時候我就假裝上廁所,然後拿來問你,你再告訴我唄!”
風無理拿她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