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奴像是一下子打開了任督二脈,手上弓箭成了玩具,隨便一箭就是指哪打哪,兩隻表妹和小表弟崇拜的眼神,讓她立刻輕飄飄起來,她說可惜這裏是室內,要是去到野外,高低給你們整隻大雁或是野鹿回來。
一旁的風無理也拿了把弓,懶得吐槽,還大雁呢,一箭射一副銀手鐲下來,再一箭射個鐵窗淚。
他射了一箭,額,歪歪扭扭的,勉勉強強中了靶,但是全然沒有魄奴那種勢大力沉的中靶感,仿佛輕飄飄挨了上去。
看一眼旁邊又一箭,duang一聲,在靶子上用一組箭射出一個‘奴’字的魄某人。
“……”
難道她真的是天才。
魄奴開始教兩隻表妹怎麽射出又準又穩的箭了。
旁邊幾個年輕人十分懷疑這是滿級大佬回新手村耍著他們玩。
問題是這姑娘的站姿,持弓,搭箭的姿勢,要多醜有多醜!
看著真的跟外行人一樣!
當然也不排除是那種有惡趣味的大佬,比如書法一道上已經登峰造極,就喜歡用各種道具都能寫出一手好字來侮辱人。
“阿力,這你朋友啊?”
“嗯。”馬大力話並不多。
“這什麽大佬?”
有人過去想認識一下這牛逼的女弓箭手,魄奴正忙著教小表妹怎麽射箭呢,連連揮手示意自己沒空。
對方有些尷尬摸摸鼻子:“出來玩一起耍嘛。”
“你射你的我射我的,咋一起耍噻?你站裏麵去等我射不成?”魄奴就納悶了。
旁邊的小表妹拉了拉她,怕魄奴姐姐吃虧。
那人有些尷尬,強行開話題:“你這箭搞得準,練過的?”他剛剛還是用很標準的普通話,聽到魄奴那麽重的郡沙口音,這會兒也換成地方方言。
“還行吧,練過幾年。”
“就說!怎麽沒見你來過這裏?平時哪裏練箭的?”對方隱約發現了共同話題。
“艾歐尼亞。”魄奴淡淡道:“偶爾也在召喚師峽穀練練。”
不待對方愣神,她就問馬大力:“老板,你們這弓怎麽那麽輕啊,跟玩具一樣。”魄奴扒拉著弓弦,表示這弓她拉得不得勁。
剛剛那個想認識一下魄奴的哥們就說:“你這複合弓25磅的,適合新手。”
“哦?這麽說有更重的?”
馬大力沉默著去給魄奴取了一把45磅的複合弓,魄奴射了一箭,搖搖頭:“輕!輕!輕!還是太輕了,不稱手,請再賜一件!”
馬大力隻好又取了一把:“這是75磅的,店裏也沒見過人能用,他們幾個練了那麽久也隻是用40磅的玩玩。”
魄奴試了試,射了一箭,碳素箭直接爆了。
又換了個30米的靶子,勉強能射著玩。
但她還是搖搖頭:“不稱手,不稱手!”
風無理已經想去拉她了,裝什麽孫悟空呢,當龍宮借寶了不成。
但是馬大力像是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也是個好脾氣的主,剛剛回去拿了一把樣式比較舊的弓出來,說:
“這把傳統弓是我平時練著玩的,100磅左右,已經是我這裏最高磅數的了,您……你要再高磅數的咱這裏也沒了。”
“大力你別管她,腦子有坑。”風無理沒好氣給了她腦門一下,魄奴嘿嘿一笑,馬大力眼皮跳了跳。
“來,小琴,準備拍照,姐姐給你射個琴字出來。”她牛逼哄哄的。
小琴暈乎乎,連連點頭,想著好像還挺好玩,等一下拍照還能發個朋友圈。
“魄奴姐姐……”小唯亮晶晶看著她。
魄奴大手一揮,示意朕的愛妃,都有都有。
旁邊幾個富家子已經不太敢吭聲。
45磅的弓他們不是拉不動,但是決然做不到她那樣輕鬆寫意,而且一組箭下來手也得酸一樣。
75磅的弓他們也能拉,但拉出來也是強弩之末,然後現在他們看到什麽。
100磅的強弓?
一個嬌滴滴的女生,胳膊上也不見有幾兩肉,麵無表情地一箭又一箭,箭矢飛出如霹靂弦驚,不誇張地說那弓在她手裏已經堪比熱武器了,而且還在靶子上打字呢,看了看她手上,確定也沒有常年訓練而留下的繭子,姿勢的不標準也不像故意裝的。
那這算什麽?
而且問題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麽高磅數的弓,她能拉開能射就算了,那麽高的準度是怎麽回事?
這水平,去奧運會估計都能拿金牌了吧。
就連旁邊的蘇小唯和蘇小琴也漸漸覺得魄奴的不一般。
風無理也拿了把弓射著玩玩,他沒有王西樓那恐怖資質,試了幾次才勉強上靶,這已經是很有天賦了。
“大力啊,怎麽我射出來的箭搖搖晃晃的。”
馬大力過來給他看看。
“姐夫!我來教你~”看到風無理不會的東西,魄奴可開心了,連忙過去貼貼。
風無理拿箭抽了她屁股一下,示意她別亂來。
魄奴嘿嘿笑著。
“你其他運動都很好嗎?”他試了試手感,又射了一箭。
“馬馬虎虎吧!”她一臉不值一提。
“可以學學籃球,下次我帶你出去玩。”
“帶出去給你長麵子嗎?”
風無理意圖被看穿了,也不尷尬:“去不去?”有這麽一個籃球寶貝帶去讓籃球場的牲畜看到,那鐵定長麵子。
“去!”
玩了會兒,跟馬大力他們揮了揮手,示意走了,下次再來玩。
“誌偉別看了,都走遠了。”
“背影也好看。”誌偉就是剛剛跟魄奴搭話的富家子,魄奴帶給他衝擊力太強,性格活潑,顏值超高,射箭還玩得那麽溜。
“看上人家了?”
“敬仰,敬仰懂不懂?”
“嘶,想起來了,這人還挺有名的,好像附近一送花的小姐姐,抖音我還刷到過。”
林誌偉立刻回頭:“什麽送花小姐姐,少卿你講清楚。”
“額,我給你搜搜——”
幾個富家子圍過來一看,發現還真是一家花店的店員,好像專職去送花的,然後混了個送花天使的名號,附近一帶挺火,視頻裏剛剛那個女生騎著電驢一車的花,晃晃悠悠經過的畫麵,簡直絕美。
“誌偉你該不會真對人家有意思吧?”
徐少卿點頭說:“對啊阿偉,我剛聽她喊人家姐夫,說明不是男女朋友,說不定你有戲啊。”
“也沒特別意思。”林誌偉擺擺手,有些靦腆:“100磅的強弓人家輕輕鬆鬆拉開哪裏敢有什麽想法,就想交個朋友而已。”
“我懂我懂,交朋友。”幾個朋友壞笑。
馬大力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說:“別打那人主意……”
“咦?阿力你也看上人家了?”
馬大力臉色一黑,什麽條件啊看上仙人的分身,人家歲數是他們兩個相乘。
“反正別打人家主意。”
馬大力不願多說什麽,他們反而更好奇了,不就一花店打工人嗎,怎麽聽著好像水很深的樣子。
好像也不對,誰家花店送花的打工人,100磅弓拉起來跟玩似的。
……
風無理帶著出遊隊伍回到店裏時,發現店裏更熱鬧了,蘇女士也來了。
“怎麽來那麽快?”
蘇小欣和王西樓坐一起,牽著手不知道聊些什麽,看到外邊大部隊回來,笑著問:“去哪裏玩了?”
“帶他們幾個去湘大裏參觀了一下。”風無理鎮定自若。
兩隻表妹對視一眼,眼底帶著笑意,忽然覺得這個表哥很親切。
“阿姨,你這衣服好好看!”魄奴衝了上去,搶奪恩寵,蘇小欣感覺被一隻哈士奇撲了上來。
風無理感覺她心底樂開了花。
三舅媽說:“哎喲,你們兩個湊一塊,根本就分不出!”
蘇小欣笑著說她也分不出。
現在她是越看越喜歡這兩姐妹,左邊的是自己的,右邊的,也是自己的。
怎麽自己兒子那麽好福氣。
“走吧走吧,過去吃飯了,阿琪催了。”三舅作為一屋子裏最大的長輩,發布施令。
花店臨時關門。
蘇小欣開車來的,魄奴和尺鳧以及兩個表妹表弟坐她車上,風無理帶剩下的人打車過去。
距離不遠,兩公裏,一家酒樓,等一下吃完飯再去表姐家新屋坐會兒。
之前已經擺了一次夫家的,這次娘家親戚隻擺了兩桌,到了飯點後二舅他們家早來了。
“這邊這邊!”
風無理他們過去坐下。
王西樓和魄奴過去找表姐看小寶寶,風無理領著表弟表妹們坐到二舅那桌,三舅媽和三舅小聲說著什麽,然後拿了兩個紅包出來,不知道去了哪裏,大舅和大舅媽也在,大舅是個寡言的黑臉大漢,掏出一根旱煙,被服務員說不可以抽煙,黑著臉又放回去。
場麵混亂且熱鬧著。
魄奴王西樓還有蘇小唯他們和舅媽們一起坐隔壁桌,蘇小琴也想過去的,但是沒位置了,跟著表哥坐到大老爺們那一桌去。
二舅看到一群小輩,他性格不像三舅那樣喜歡耳提麵命,比較隨和,樂嗬嗬著問的問題也不著五六,還會問喜歡打什麽遊戲。
他兒子蘇河跟蘇小琴他們是堂兄妹,比跟風無理更熟絡一點,但是是個話癆,所以也沒什麽隔閡就聊得火熱。
風無理反而有些招架不住。
尺鳧坐在他旁邊,也是有些難捱,翹首以盼怎麽還沒上菜。
大家坐下後也是聊聊近況,上了菜後,長輩聊長輩的工作,小輩聊小輩的事,唯有尺鳧在認真幹飯。
蘇小琴夾不到那盤牛仔骨,風無理給她夾了一下,她小聲說了句謝謝。
她想了想,小聲偷偷問:“表哥,去年大堂姐結婚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你在老槐樹下跟誰說話?”
“有這事?”風無理有些意外。
“嗯,有,有說有笑的。”
“可能是在打電話吧。”
“這樣嗎?”
蘇小琴是信的,但是她小時候也看過這個表哥在槐樹下跟空氣說話,那時候大概四歲多那年的春節,因為太小了所以那一幕當時並沒有嚇到她。
但是記了很多年。
總不能那時候也在打電話吧,他哪裏來的電話。
對於這個小時候奇奇怪怪的親戚孩子,蘇小琴以前就抱著好奇心理接觸著。
小姑娘總是愛幻想,她偶爾會覺得表哥是不是能看到什麽他們看不到的東西,這並不是沒有邏輯的無端猜測,已知這個溫柔的表哥是個高智商學霸,並沒有精神類疾病傾向,又從小到大多次見到這個表哥表現出一些異於常人的舉動。
比如會和空氣對話,會和烏鴉聊天,如果說小孩子有這些異常倒也無所謂,但是去年過年那會她是真的看到表哥又和烏鴉一來一回聊著什麽的。
而且那天她不知怎麽回事進了山裏,在被背下山的時候,好像迷迷糊糊看了一大堆妖魔鬼怪把他們包圍住。
那個場景已經很模糊了,分不清是發燒出現幻覺又或是分不清做夢還是現實。
“來,小琴,吃一塊豬肚。”
“啊,謝謝表哥。”
“小琴上學期好像考了年級前三十吧?真厲害。”風無理聲音不小,一桌子人都聽的清楚。
於是,剛剛還在聊風無理二表姐準備什麽時候結婚的話題,風向立刻一轉,一圈長輩開始討論起小琴的學習狀況。
蘇小琴臉色發苦。
大伯在問她準備考哪裏的大學。
二伯在問她有沒有談男朋友。
她爸爸樂嗬嗬地一直拆她台。
就連隔壁桌的伯母,姑媽還有堂姐他們也開始對她各種問候。
好不容易好像要被轉移開話題了,旁邊表哥支了一聲:“小琴想考羊城大學啊?那個化學課代表呢?”
新的一輪討伐又重新開始。
她有點懷疑這個表哥是故意的,但是又沒有證據,而且表哥還給自己夾菜呢,她麵色發苦地繼續抵抗幾個長輩的圍攻。
一頓飯下來,她感覺比考一場模考還艱難,整個人被掏空了。
表哥剛準備開口跟她聊天,她忙不迭地阻止:“表哥,表哥你嚐嚐這個鮰魚,做得真好吃!”
風無理遺憾收手。
他下一個‘蘇家人飯桌話題討論大方向’都準備好了。
倒是也有話頭落到風無理頭上的。
問他大學生活怎麽樣,還有花店營業如何,然後還有問他和王西樓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雖然他們現在很年輕,風無理更是才念大一,談婚論嫁似乎過早,但是大舅他們本就是山裏人,他們那初中畢業後打兩三年工結婚生娃辦酒席的一大堆,更別說風無理和王西樓在一起生活多久了啊,感覺這倆結婚不結婚就走個過場。
特別是王西樓這半年在家族群裏,就真的跟自己家人了一樣,結婚這個話題不像是催促,隻是單純想看看兩個小年輕的想法。
“也不用這麽急吧……”風無理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得被親戚催婚。
大舅樂嗬嗬說:“也不是催,就是想看看你們倆怎麽看。”
“我都行,看她吧。”
眾人看向王西樓,隨後看著蘇小欣一左一右,不知道是哪一隻。
“害!再等兩年吧,他法定年齡都沒到呢。”王西樓一臉沒什麽所謂,但風無理看到她臉有點紅。
看來小僵屍也會害羞。
“不急,是不急。”大舅媽笑著說。
蘇小欣悄悄握著魄奴的手,眼裏有些心疼,然後給她夾了一堆菜,魄奴頓時受寵若驚。
“阿姨咋了?”她弱弱問。
“就是有些心疼你。”
“心疼啥。”
蘇小欣小聲說:“也不能給你個名分。”
“也不用啦,要是到時候運氣好猜拳猜贏了,到時候下麵坐著的得是她。”
蘇小欣:“……”
一頓飯吃完已經一年多,下午去表姐新屋裏坐坐,蘇女士剛剛飯桌上也喝了酒,風無理去負責開車。
三房兩廳的戶型,湧進一大波親戚顯得格外擁擠。
所有人嘴上都是誇好的,誇完戶型誇裝修,誇完裝修誇地段,總之就是嘴上都說好,仿佛這房子是什麽天上人間。
還有已經三個多月的小寶寶。
小孩子是真的很小,他一節小臂跟風無理手指差不多長,一直握緊小拳頭。
姑娘們圍著孩子一陣稀罕,小寶寶一丁點動靜都能引來他們各種誇張的反應,就連他打個哈欠也能引起他們歡呼,這種一舉一動能引起全世界關注的特權,也就隻有一兩年的保質期了。
而且還有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圍著的人會對三個月大的小寶寶問話,問他幾歲啦,問他要不要去自己家玩,很顯然小寶寶不會回答,然後就會被旁邊的孩子母親,也就是大表姐以第一人稱代為回答。
還有各種奇怪的仿佛約定成俗的遊戲。
比如遮住臉,然後突然打開,伴隨莫名其妙的怪叫聲。
終於輪到尺鳧店長抱了,手忙腳亂但還是一臉嚴肅,動作卻並不僵硬,畢竟身為王西樓,那麽多年抱過的嬰兒,老的已經入土幾百年,最年輕的估計都是大爺了。
風無理忽然想看以後尺鳧帶孩子的樣子。
最好看她用那種背帶東西背在後麵。
好像未來會有一對雙胞胎女兒來著。
這麽說可以看尺鳧一前一後各背一個,然後手忙腳亂喂奶,到時候尺鳧店長的稱號就要變成尺鳧媽媽了吧。
想一想就很刑。
蘇小琴不太適應一堆人擠在一起,目光掃了掃屋內其他能讓她落腳之地,看到陽台有堂兄表哥還有她弟弟。
她突然很喜歡粘著風無理玩,覺得這個表哥很有趣,神秘,這種像小學生崇拜念高中的親戚家大哥哥的情緒,居然也能出現在她這種高中生身上。
“表哥你們在幹什麽呢?”
“沒什麽,小文讓我們折紙飛機陪他玩。”
堂兄蘇河就說:“我剛飛了一隻,看到沒,落那邊草坪去了。”
“我的也飛了很遠!”蘇從文舉起雙手。
“哪有,你那隻扔出去直接掉地上去了都。”蘇河一點不給他麵子。
“飛很遠了!飛到小區外邊去了!”
“你看下麵停車那裏,旁邊是不是有一隻紙飛機,就是你剛扔的。”
“表哥……”蘇從文眼睛帶淚花扯著他褲子。
“下麵那個明明就是蘇河扔的,我剛剛看到小文那隻飛外邊去了。”風無理已經折好了他的無敵王西樓號,準備送她上天。
她低頭看看風無理旁邊的弟弟,“可以不用理他的。”
“沒關係,行了,折好了。”風無理是按照抖音上折紙飛機比賽冠軍的規格折的,據說這樣折出來的飛得最遠。
他朝飛機頭哈了哈氣,準備放飛的時候,看了看旁邊的蘇小琴,笑著遞到她嘴邊:“哈一下。”
“啊?”
“你沒折過紙飛機嗎?折完要哈一下。”
蘇小琴有些害羞地輕輕在飛機上哈了口氣。
隻見他輕輕一扔,一陣清風而來,陽台上晾曬的衣物一陣擾動,紙飛機乘風而起。
後麵是屋內大人們吵吵鬧鬧的好像永遠停不下來的寒暄,陽台外天空碧藍如洗,遠處懶洋洋有一片雲像一隻狗,那雲下飛出的紙飛機穿過陽台的欄杆,將陽台四人的目光一直帶向遠處。
風無理目送無敵王西樓號上天。
“好了,第一屆紙飛機大賽結束,我第一名,沒有意見吧?”
蘇河和蘇從文都沒意見。
“飛完了下去撿吧,說好了最後一名去撿。”
兩人目光看向蘇河,他一臉吃了翔,但是確實表哥飛得比自己遠,而讓那麽小的堂弟一個人下樓撿也不放心。
“再飛幾次,輸最多的下去撿。”
“我,我也玩。”蘇小琴也加入。
“行,你也參一個。”
過了會兒魄奴又湊了過來,一群人在陽台放生了一堆紙飛機,最後全都被表姐和舅媽趕下樓撿回來。
蘇小琴看著挨罵時硬著脖子一副‘無所屌謂’的表哥,雖然自己也挨了兩聲罵,第一次覺得挨罵了也還覺得心情歡快的。
她忽然就想,要是自己小時候有這麽一個哥哥,生活肯定很有趣。
晚上的時候表姐打算在家裏做頓飯,但是大家也都忙,就都沒留了,蘇女士開車送三舅一家去高鐵站,二舅是隔壁市的,也是開車過來,風無理他們離表姐家也就二十公裏,坐地鐵回去。
下了地鐵外邊天色都黑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他們往店裏散著步回去,王西樓還在跟魄奴嘀咕:
“表姐那屋子好小啊,比我們家小好多,居然要一百多萬。”
“對啊,我們家還兩層捏!”
“而且他們那還荒郊野嶺的,偏僻得很。”
“聽說是新區,過幾年會發展好,但誰知道呢。”
真無語了,剛剛還一個勁誇,現在就變了一副嘴臉。
王西樓拿出手機想水一下家族群,問問三舅媽他們到機場沒有,剛打開微信,長嘶了一聲。
“他們沒去機場了,去市中醫院了。”
風無理眉頭一皺,“怎麽回事?”
“表妹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