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河邊往回走。
王西樓看著江邊,那麽晚還那麽多人。
年輕男女們沒羞沒燥恨不得黏在對方身上,時有頭發花白的老人慢悠悠走過,沿著河堤夜跑的人在她身邊掀起一陣清風,大聲說話隨後明目張膽盯著她看的街溜子八百年後也有……她下意識往徒兒身邊躲了躲,低頭不敢看別人。
風無理朝那邊喝著酒的小混混看了一眼。
那幾人也識相收回視線,繼續喝酒吹水,一般這個年紀的情侶經過,女伴被盯著看,那些小男生壓根不敢跟他們對視,都是拉著女朋友快點經過就算,敢看回來的基本都不好惹,沒必要惹事。
而且還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
過了會兒,王西樓又如活潑的羚羊,四處亂看,又指著那些跳舞的大媽在幹什麽?
“閑著沒事幹的,散發多餘的活力,我們現在比你們那時候要休閑的多,娛樂方式也多得多。”
“哦。”
回到家時,王西樓一下子感覺很放鬆,心裏對找個地方充滿親近感。
風無理回頭看,王西樓傻兮兮的笑,像平時一樣。
“你要不要先去洗澡?”他問。
“現在洗澡嗎?”她看外邊天都黑了。
“現在不是八百年前,我們一般每天都洗,在家想洗就洗,不用出去打水回來,你不洗的話我會嫌棄你。”
王西樓不想被徒弟嫌棄,她連忙說要洗的,隨後風無理教她怎麽用花灑,哪個沐浴露是洗身子的,哪個是洗頭的,哪條毛巾是她的。
王西樓皺起眉來,一個個記住,這是有點吃力的。
風無理又給她取來了她平時穿的睡衣褲,並且教她現在沒有束胸的,這些內衣物要怎麽解,怎麽穿。
她學得很認真,但是臉不禁就紅了:“為什麽,你看起來那麽熟練。”
風無理擺擺手表示沒什麽:“我都替你解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師父大人抱著衣服落荒而逃,臉上一片飛霞。
風無理看著她背影,咧著嘴笑。
隨後去拿了兩罐冰可樂,往沙發一坐,他看了眼電視,又看了眼旁邊坐成一個團子模樣的綰綰,遞了一罐給小可愛,忍不住問:
“綰綰在看什麽?”
綰綰耳朵動了一下,謝過風無理大人恩賜的可樂,脆生生答道:“綰綰在看新聞聯播哦!”
“……”他當然知道現在電視在重播的新聞聯播,問題是這是你該看的嗎?
他忍不住問:“綰綰看得懂嗎?”
“看不懂呢!”她很開心道。
很好,答得非常幹脆。
風無理**問:“那你為什麽要看這個?”
“是班裏的同學說,新聞聯播都是大人看的。”她有著嚴格的狐狸邏輯,抬頭看向風無理笑著道:“綰綰看這個新聞聯播,是不是就可以變成大人了?”
風無理逗她說:“綰綰要變成電視精了。”
“綰綰是狐狸精。”
他揉了一下綰綰的腦袋,捏了捏耳朵,她都一臉受用,隻是在他把手伸向尾巴的時候,發現這小丫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尾巴抱到前麵去了。
視線一上一下,兩人大眼對著小眼。
她歪著頭問:“什麽事嗎風無理大人?”
風無理沉默著。
想了想,他說:“綰綰,我和你玩個遊戲吧?”
“可是綰綰現在想看新聞聯播呢。”
“……小孩子別看那麽多電視,作業寫完了嗎?”
“寫完了的,風無理大人你要看電視嗎?你要看的話,綰綰可以陪你一起看。”
“……”
他撇開頭,“小夜,過來讓我玩一下。”
不知道哪個角落跳出一隻黑毛球。
一睜開眼睛發現是隻貓。
她小碎步走過去,一躍而起踩到沙發上,抬頭亮晶晶看著風無理,準備接受今晚的玩弄。
夜姬將每晚風無理日常擼貓行為,視作是‘從無理大魔王手下逃跑,同時阻止大魔王將臉貼在她身上’的遊戲。
吾輩今晚一定會戰勝無理的!
沒一會兒被吸到累得軟成一灘貓。
都是因為無理太厲害了,下次再戰勝無理吧。
風無理看著電視,手指撓著懷裏貓咪下巴,時不時抓著她一隻腿讓她掙紮,或者點點小貓頭,懷裏夜姬總是突然襲擊他手指頭,但是總是無功而返。
過了會兒,他扭頭對在那邊呆呆站著的女人道:“站在那裏幹什麽?”
王西樓才回過神了。
她如今輕易就能紅大半邊臉:“我,為師,洗完澡了。”
“過來我給你吹頭發吧。”他起身去取吹風機。
勞動節放五天假,苦逼的高三黨休兩天,補三天,風無理為了照顧好自己尊敬的師父大人,不得已再次向尚姐請了幾天病假。
尚姐很擔心他,問他會不會影響高考,告訴他真的病症嚴重,還是先養好病,不要強撐著,高考若是耽誤了還可以複讀,身體不能耽誤了。
還問風無理有沒有什麽想法,想考哪所大學。
得知風無理準備考湘大後,她安慰說,一模二模他分數早就夠上湘大了。
“湘大也很好,但是看你最近幾次成績,有沒有考慮一下上交這些呢?”
風無理拒絕:“尚姐,我初中就開始想考湘大了。”
“喲,湘大那麽吸引你?”
“主要離家近。”
“看不出來,你還挺戀家的啊?”
風無理看著麵前王西樓,她穿著新買的奶牛睡袍,因為剛學會了用指甲鉗,大感新鮮,把自己十個指甲修剪規整後,湊過來問自己要不要剪指甲,她可以代勞。
他連忙小聲解釋:
“我在用千裏傳音的法器跟人交流呢。”
憨憨的師父大人立刻退開三丈外,並表示,要剪指甲可以找她,她現在已經很熟練了。
風無理憋笑著拚命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揮了揮手,讓她先去玩。
尚姐疑惑問:“什麽?你剛剛說啥子?”
“沒有,我是說……”他看著,師父大人正在鑽研吸塵器這個東西是怎麽用的,抿了抿嘴,半響才道,“我是很戀家的人。”
“這樣啊,你好好休息吧。”
風無理掛掉了電話。
過去和師父大人一起玩。
第三天,還未恢複,王西樓在乖乖徒弟的要求下,寫下了幾份以後不會再打徒弟的保證,並且用卡片做了十幾張聽話卡,使用卡片可以讓師父聽話一天。寫完後王西樓看著他甜甜一笑。
於是風無理用了第一張聽話卡。
“啊?那,那師父要做什麽?”
風無理想了想:“你現在想吃什麽,我要你聽話老實回答我。”
“想吃……前天那個口味蝦和麥旋風。”
“換衣服,我現在帶你去吃。”
到了第四天,王西樓還是沒有恢複,但是風無理網購的衣服到了,風無理讓師父大人穿上了女仆裝,配合風無理拍了幾百張照。
第五天,還沒恢複,風無理提議,自己喊了她那麽多年師父,今天他當一回師父,王西樓當徒弟吧,失去記憶的王西樓本想拒絕,最後還是怯怯弱弱地答應了下來,風無理在一聲聲甜甜的師父中逐漸迷失了自我。
第六天,還沒恢複,風無理一大早起了床,興致勃勃去隔壁房找王西樓玩,結果看到那個女人抱著胸坐在客廳。
他一下子意識到不對勁。
她臉色極度陰沉。
“過來!”
“……”
“老子數到三!”
第六天,她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