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風無理和王西樓們之智,把這蠢貓翻來覆去檢查好幾回,還是沒檢查個所以然。
上次更年期,風無理記得持續了有一年的,而且度過去後夜姬會重新變成小奶貓。
丟丟兒大那種。
現在跟之前沒有變化,風無理也不知道是哪裏出錯了。
綰綰拿著逗貓棒陪夜姬玩。
小狐狸不明白夜姬大人前幾天怎麽了,隻知道她突然變得很聰明,也不跟自己玩了。
還是笨笨的夜姬大人好。
那邊幾人拿不定主意,這邊夜姬撲個逗貓棒累得氣喘籲籲。
她會整隻貓趴在地上,匍匐前半身目不轉睛,撅著屁股左右扭兩扭,下一秒歘地衝上去。
乍一看,真的跟普通家貓沒什麽兩樣。
夜姬忽然感覺自己四爪離地,她兩隻前爪還扒拉著空氣,疑惑著扭頭看,發現是風無理提著她後頸起來。
“今晚就這樣吧,明天再看看怎麽回事。”
“吾輩今晚想跟無理睡。”她後腿還在蹬著空氣。
“可以。”風無理今天格外好說話。
“吾輩今晚想聽故事。”
“可以。”
“吾輩……”
“不可以得寸進尺。”
他彈了一下小貓頭,夜姬低下了腦袋,看自己尾巴甩來甩去。
事實上冬天快過去了,天氣沒那麽冷後不需要天天‘補魔’,風無理也回到自己房間睡。
從這裏能看出,這個冬天他們真的隻是很正經地‘補魔’而已,才不是沒羞沒燥地同房呢!
明天還要上學,他早早刷牙洗臉回房睡覺。
等他躺在**刷著手機,夜姬就在房間跑來跑去消耗精力,就算沒人陪她玩她也能自己玩很久,總是一驚一乍從房間這頭飆到那頭。
她看著空氣時的眼神,認真且謹慎,讓風無理多次懷疑那裏是不是有什麽他看不見而夜姬能看得見的東西。
小時候他還被夜姬忽悠過很多次,跟她一起並肩作戰。
現在跟她並肩作戰的隻有那一大一小兩隻北極熊。
貓的想法人類是想不明白的。
過了一會兒玩累了,又跳上床,準備趴窩睡覺。
風無理翻出床頭櫃的一包濕巾,給她擦幹淨四隻小肉墊。
“爪子有點長了。”
他去拿指甲鉗,給這貓剪指甲。
夜姬依偎在他懷裏,任由風無理抓住她一隻手,他手指一按在肉墊上,四隻指甲跟刀片一樣亮了出來。
然後被他一根一根剪掉。
“無理不要剪到吾輩的血線了。”懷裏的貓很認真道。
“不會的。”
“對了無理,吾輩今天去釣魚了呢!”
“釣到了嗎?”
“釣到好多魚,有比吾輩還要大一倍,不對,要比吾輩大十倍,一百倍的魚!是比吾輩大一百倍的魚哦!”她覺得一百倍就已經超級大了,至於後麵的一千倍一萬倍,她一隻貓是想象不出來的。
“你去釣魚的時候是聰明的夜姬大人還是笨笨的蠢貓?”
“是聰明的夜姬大人!”她驕傲昂著腦袋。
“這樣啊,是回來後才變回笨笨的蠢貓的嗎?”
“不是。”
“不是?”
“不是笨笨的蠢貓。”她試圖用堅定的語氣說服風無理,不要用笨笨的蠢貓來稱呼她。
“先別亂動,剪指甲呢。”
“你要聽吾輩今天釣到超大魚的故事嗎?”
“嗯,你講吧。”他已經剪完兩隻前爪,抓起這貓一隻後腿上來。
一按小肉團,爪子開花一樣伸了出來。
“吾輩得想想先。”
真有趣,還得想想才能說。
風無理對一隻貓去釣大魚的事不感興趣,但是一隻貓給他編一個去釣到大魚的故事還是挺好玩的。
他躺在**,抱著夜姬吸了一頓,對著脖子那裏親了又親。
夜姬很煩他打斷自己講釣大魚的故事。
“可以睡覺了嗎?”風無理問。
“到無理講故事了。”
他想賴皮敷衍一下的,但是夜姬被架著腋下舉起來時,就低著頭認真看著自己。
有光在她眼底打轉。
貓並沒有意識到風無理打算敷衍她,隻是像小孩子一樣脆生生道:“吾輩想聽公主的故事。”
不講的話她會不會很失望呢,她隻是一隻貓而已,風無理不禁想。
“還是講一個吧……”
他越講越困,不知什麽時候夜姬響起發動機一樣的呼嚕聲,趴在他胸膛先睡著了。
提前習慣帶孩子了都。
房門外時不時是王西樓和魄奴討論電視劇的聲音,還有尺鳧出來讓他們小聲點,綰綰在裏麵睡著了……
2月1日,晴,高中最後一個學期開學。
風無理聽力很好,那隻僵屍上樓梯,走到他房前時的拖鞋‘啪嗒啪嗒’聲將他弄醒弄醒。
但是早春的清晨,對被窩的眷戀讓他不願接受王西樓要來叫他起床了這個事實。
說不定她是去陽台收衣服,他自欺欺人想著。
直到拖鞋聲消失在他門前。
夜姬鑽出被窩,跑到門前乖乖站好等著。
房門被敲得哐哐響,隨後某個女人絲毫沒有給家裏青春期男生私人空間的概念,直接開門進來。
一隻黑貓早在門口等好,門一開,就從縫隙裏滑了出去。
“幾點了,你今天還要上學了,寒假可結束了啊。”
她先是很熟稔地把簾子拉開,光刷一下全照進來,風無理默默把頭埋進被子裏。
“幾點……”
“六點半了都!”
“再睡一會吧。”才六點半。
王西樓走過去掀開他被子,但被風無理強住,她一下子還掀不動了!
“起來!”
這小子越來越不聽自己話了,小學的時候一喊就穿戴整齊,被子疊好乖乖吃完早餐後等自己開小電瓶送去上學。
那時候多乖啊,簡直就是師父的心頭寶!
現在都敢跟師父對著幹了!
真忘了誰才是這一家之主了嗎!
“快點,師父剛煮的麵,等一下又坨了!”
風無理卷著被子翻了個身。
王西樓眉頭一皺,然後悄悄把手伸進被子,被窩裏暖得嚇人,等她把手探進小徒弟脖子,冷得他一個激靈。
睡意一下去了大半。
“你好煩啊……”
風無理很無語地探出頭,床邊有個穿著圍裙,吃吃傻笑的女人。
他氣不過,伸手一把要將她拽進來。
王西樓急道:“別拽師父過去!等下圍裙弄髒被套了。”
風無理就放手了,她圍裙滿是油汙,到時候還弄髒自己被子。
“才六點半,也太早了。”
王西樓感覺自己在哄孩子,折騰了十來分鍾,總算把這個人高馬大的小徒弟推出房間。
“我校服呢?”
“你放假的時候,我都給你洗好收起來了。”她回房裏找他的校服。
風無理在客廳撓撓頭,清晨的空氣帶著淡淡濕氣,他短袖短褲肌膚感覺到淡淡的涼意。
老街外每輛經過的摩托聲,他都能精準分辨出是哪位街坊鄰居,他最能分辨的是王西樓買完菜,開女裝摩托回來的聲音,一般這個時候電視在播新聞聯播,風無理大老遠聽到熟悉的摩托聲,就說是王西樓買菜回來了,一隻黑貓跑去陽台一看,果然是那樣。
綰綰已經穿好校服,在下麵乖乖吃早餐。
風無理有些慚愧。
尺鳧也早早起了,在院子裏給花澆水除蟲,魄奴還在房裏呼呼大睡,她昨晚跟王西樓一個被窩。
等王西樓拿著他校服出來的時候,他聽著這人絮絮叨叨,交代這交代那,像隻雀兒一樣,簡直煩不勝煩。
“聽到沒?”她腰一插。
風無理點頭搗蒜:“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