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林嫣與也並沒有覺得,就是薑生和楊默默發布了,有關於人麵犬和壽衣老人的帖子。

她隻是覺得,這兩個人與此事有脫不開的關係而已。

同時她也不認為,薑生和楊默默是什麽惡人。

因為在上一次的探靈活動中,他倆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反而是叫來了警察,把昏迷的眾人給送回了家。

那麽問題來了。

既然如此,林嫣與又為什麽要緊盯著薑生和楊默默不放呢。

因為她跟蹤了近十年的靈異。

如今也的確是很需要知道,靈異是否真的存在。

所以她便根據眼下,自己所掌握的各種信息。

製定了一個初步的觀察計劃。

沒錯,林嫣與其實並不準備拿自己的真實身份,來邀請薑生和楊默默參與什麽探靈活動。

她的打算是。

先借助匿名的郵箱,將與人麵犬出自同一賬號下的,涉及到壽衣老人的信息發送給此二人。

然後再於暗中觀察他們的反應。

也就是從側麵,邀請這兩個人來調查該起事件。

如果對方全不在意,或是將之當成兒戲。

那麽先前的種種猜測,可能就都是誤會。

人麵犬是虛構的,壽衣老人也無甚威脅。

但如果對方如臨大敵,乃至是嚴陣以待。

那麽,林嫣與就得保護好她身邊的人了。

是的,這位少女所說的,必須要弄清楚的事。

即為,如果這座城市裏真的有什麽超自然的存在。

那麽,她至少要讓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們保持安全。

……

“保持,保持,保持住呼吸的節奏。”

莊鳶的安置屋內,楊默默正盤坐在地板上,看著身前與她擺出同一姿勢的女孩,滿臉嚴肅地說道。

“讓你的整個精神,處於一種完全放空的狀態。你會感覺到意識,逐漸脫離了肉體。然後觀察,觀察四周存在的一切。記住,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忘了呼吸。現在,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麽?”

‘光影,藍色的,人?’

莊鳶閉著眼睛,嘴巴依舊無法開口說話。

但是在靈感的世界中,她的意識卻發出了點斷斷續續的聲音。

“很好。”

楊默默轉過頭,與站在近旁的薑生對視了一眼,隨後又接著說道。

“那個,就是你的靈魂。去吧,去接近她,記得呼吸,慢慢地呼吸。乃至去感受她,利用你,能夠利用的任何感官。靜靜地,感受她。”

“滋!”

就在莊鳶漸入佳境,靈感自行向外延伸的時候。

電插座旁的熱水壺,卻突兀地發出了陣陣嗡鳴。

一片片白霧從壺口湧現。

吵得莊鳶亦睜開了眼睛。

“啊,是熱水開了。”

靈敏的黑貓立馬就關閉了開關。

但還是沒法改變,通靈流程已被打斷的事實。

正式開始學習咒術的第四天,莊鳶仍舊沒有凝聚出屬於自己的靈力。

這使得她,至今都未能重回校園。因為沒有靈力,女孩體內那過分濃鬱的厄運,就隻能夠由薑生和楊默默來協調平衡。

此類做法放在以往,或許還沒什麽問題。

可是置於如今這種,不幸足以索取人命的局麵下,顯然還是太過於粗糙和簡陋了。

所以最近,靈管處給莊鳶定下的首個目標,就是讓她先學會使用靈力。

隻有當莊鳶掌握了靈學的基礎,並且在麵對災厄時,也能具有一定的抗性之後,他們才會讓女孩恢複自由。

怎麽說呢,這大概就是知曉真相的代價吧。

權利與責任,總是相互依存的。

不過楊默默近幾天,倒是對莊鳶學習的進度頗為滿意。

用她的話來講,一個人能夠在兩周之內,感受到屬於自己的靈體,就已經算是相當有天賦的存在了。

而莊鳶呢,毫無疑問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天才。

畢竟她在第三天的時候,就已經視見了自身的靈魂。

眼下更是於未滿一周時,便快要觸摸到聚靈的門檻了。

雖然這個成績,比之楊默默來說尚且略顯平庸,但人莊鳶又不是衝著做管理而去的,所以也無需好高騖遠。

“啊,啊。”

神情恍惚地張開嘴唇,吐出了兩個幹澀的音節。

莊鳶先是愣了幾秒。

隨即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並不能像靈感那樣“開口說話”,於是又提筆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句。

“我好像,馬上就可以凝聚出些許靈力了。”

四天前,她曾在靈管處幫助下。

到警局查閱了,有關於端菩薩廟的所有檔案。

另外還包括了十餘樁,最近才與該寺廟聯係到一起的失蹤案件。

現在,她已經不再懷疑薑生之前的言論了。

甚至在見過了母親,被咒術收容的遺體之後,女孩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陰冷了不少。

她沒日沒夜地汲取著知識。

為的就是能盡快地,參與到追查怪異協同的行動當中。

可惜有些事情,總是需要時間來沉澱的。

“不錯,很不錯。”

楊默默滿心歡喜地,勾住了莊鳶的肩膀,繼而又用八臂女的手掌摸起了對方的頭發。

“作為我的第一個學生,小鳶你真的很有天賦,薑生,快來幫我誇誇她。”

“呃,這是什麽非常值得誇獎的事情嗎?”

因為這輩子生來就是件咒物,所以黑貓的確是不懂得普通人修行的疾苦。

它隻是一個慵懶且冷漠的靈魂。

倘若不是命運的戲弄,此刻應當也不會站在這裏。

“總之,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

無奈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薑生蹲坐在水壺的側邊皺眉道。

“我最近,又有了一種極其強烈的預感。這種預感讓我既緊張又焦躁,就像是有什麽巨大的恐怖要降臨了一樣。”

“巨大的恐怖?”

楊默默表情僵硬地思索了片刻,臨了又笑著擺了擺手。

“我說你啊,是不是太膽小了一點,現在我們這邊,總共有三個管理人級的戰力,外加五位高階的靈修者和七名老練的靈修者。所以你完全可以簡單地推理一下,會有什麽恐怖能讓我們這些人都束手無策呢?”

“是啊。”

許是幽幽地,把視線從楊默默的身上逐漸移開,薑生同樣費解地反問了一句。

“會有什麽恐怖,能讓我們這些人都束手無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