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梁皺了皺眉頭。

這個案子進展這麽快。沒想到才幾天時間就被別人知道了。是哪一環出了問題呢?“對,現在辦的案子是個冤假錯案,確實是有上下級包庇袒護的可能。”

刑部尚書點點頭。“是啊,包庇案都是大案,這次涉及到哪一級的官員?”

“正定府知府。”林國梁雖然不悅但回答也不拖遝。

“嗯,影響還挺惡劣,我想咱們要不要搞一個三司會審,一是為了還他公道,表明對這個案子的重視,同時也可以加大這個案件的宣傳力度,讓各地部門引以為戒,林大人覺得如何?”

林國梁不動聲色看著刑部尚書。

他察覺出這裏有些問題,但對方說得冠冕堂皇,自己也沒什麽拒絕的理由。“可是三司會審也不是你我二人能定的吧。”

“那是當然,我來主要是征求一下林大人您的意見,如果您有這個意思,我可以代為上報。”

林國梁哼了一聲,他當然不想,三司會審。

如果可能他希望永遠不要三司會審,自己說了算就好。

每次會審都會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每次都會多多少少有些矛盾,甚至延誤案情。

每次三司會審最終的結局都是各方利益的談判而已。

當然,這其中的利益方不包括大理寺。

大理寺就像一個中介一樣。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將督察院禦史張大人一起叫來寫一封奏折。”

刑部尚書滿臉興奮,“好,就這麽辦。”

……

李逍遙這天剛散班回家,大理寺通知的人就來了。“明日寅時大理寺會審,請六扇門金牌捕頭李逍遙按時參加。”

宣讀通知的是一個年輕人。李逍遙還上前攀談了兩句。“這位小哥會審還請誰了?有沒有那個莫雲爭?”

年輕人說話還比較客氣。“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負責通知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李逍遙獨自來到大理寺的門前。李沫雖然一直吵著要來,但李逍遙堅決沒帶他。

因為最近這幾天他從高思琪那兒了解到了一些大理寺的規矩。

其中有一條他覺得極其不合理。

大理寺規定會審的時候,有品級的官員在會審堂上有專門的凳子,可以坐著參加會審。

沒有品級的官吏,為國家和各級國家機構效力的,可以站著參加會審,就像李逍遙這種。

其他平頭百姓都要跪著參加會審。

也就是說如果李沫作為相關人員參加會審的話,可能要跪一整天。

李逍遙原本的告文中也沒有提及李沫。

大理寺也沒有通知他參加會審,於是李逍遙就沒帶他。

早晨起來他早早來到大理寺。拿著昨天的通傳文書順利進了大門。

一路打聽來到了會審的正堂。

正堂非常寬大。裏麵兩排衙役拿著殺威棒,列立兩旁。

李逍遙一眼就看到了跪在下麵的,莫雲爭和旁邊坐著的王知府和鄭縣令,

他的對麵還站著火燒檔案室的那兩個兵丁,看來大理寺也將他們找了過來。

看到這個陣容,李逍遙放心了大半。

因為這些證據都是他自己親自整理的,可以說非常鐵。

照這個架勢,應該很快就能將那兩位坐著的官員送進大牢。

李逍遙想和莫雲爭打個招呼,但莫雲爭故意不往他這邊看,兩個人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李逍遙知道,莫言正是故意的。

他不想讓李逍遙給別人留下與殺人犯有交情的印象。

李逍遙不由地歎了口氣。

再看看正堂的主位居然有三把椅子。

這個李逍遙也問過高思琪了,大理寺最高規格的會審是三司會審。

一般是皇帝遇到重大案件會提出三司回事。

三司會審的三方主審分別是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和都察院禦史。

不過這種案子肯定到不了那種級別。

李逍遙正想著的時候,突然就有三個穿著官袍的人走了進來,坐在了三把椅子上。

李逍遙反應了半天,難道自己這個冤假錯案就用上了三司會審?

坐在中間的大理寺卿林國梁,李逍遙見過。

另外兩個李逍遙雖然沒見過,但看他們的舉止做派。

今天這個局應該就是三司會審。

按理說自己這個案子怎麽也夠不上三司會審的資格。

想到這兒,他心裏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容不得他多想,很快會審就開始了。

先是刑部尚書宣布三司會審正式開始。

然後大理寺下的一個官吏高聲在正堂上宣讀了李逍遙寫的告文。

告文將整個案件的過程描述得非常詳細。

在宣讀過程的告文中,李逍遙刻意注意了一下場上人的,表情。

莫雲爭跪在地上,雙眼看著前方的地板。

臉上激動地湧起一抹紅暈。

再看王知府和鄭縣令,竟然麵色如常。

這反而讓李逍遙有些緊張。

告文宣讀完畢。

三位主審做了一個簡單的眼神交流。

好像是在互相謙讓。

最後林國梁衝兩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在中間坐得端端正正,看樣子是讓另外兩位主審先問。

都察院禦史。麵無表情地看著堂下,“下麵跪著的可是莫雲爭,關於普定縣的案子,你確定人是你殺的嗎?”

莫雲爭不敢抬頭,“回老爺,人是我殺的,四年前我路過普定縣,見色起意,一時迷了心竅,做下了如此不堪的事,現在回首真是後悔,我想……”

莫雲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都察院禦史冷冷地打斷,“你有什麽證據證明當年這個案子是你做的呢?”

此話一出莫雲爭愣了,他微微側頭看了一下李逍遙又趕緊把頭回正盯著地麵。

這問題他從沒想過。

自己自首還要證據?難道自己還會把沒有的案子往自己身上安嗎?

李逍遙也是眉頭緊皺,這問題問得明顯有問題,他往堂上看了一眼,正好也看到大理寺卿林國梁麵露不悅。

莫雲爭整理了一下思緒,“這個案子是我4年前犯的,我也想不起來還有什麽證據,當時我是用刀砍的,刀就扔在了樹林裏,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肯定找不到了,而且屍體都已經……”

“好,就是說沒證據是吧。”刑部尚書,再次打斷了莫雲爭後麵的話。

王知府和鄭縣令互相看了一眼,麵露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