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伴隨著魏忠賢的聲音,在場眾人的腦海就像是被天雷劈下,紛紛驚愕的抬起了頭。

秦羽,監國皇太子!

蕭月瑤、蕭天風兩人的臉色驟然變的無比難看。

尤其是蕭月瑤,一張風華絕代的麵龐上更是難以置信。

秦峰,竟真的將這大周江山交給了秦羽!

一個臭名昭著,隻知貪圖享樂的廢物太子!

秦羽率先跪地,朗聲道,“兒臣,謝父皇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陳勇接旨!”

“臣王忠接旨!”

接著,

又是兩道砰砰的跪地聲,兵部尚書陳勇,破虜將軍王忠率先的跪下!

而這也代表,這座京城之中的至高軍權將臣服秦羽!

一瞬間。

無數目光齊聚在蕭天風和蕭月瑤的身上。

蕭天風臉色難看,他極為不甘,若令秦羽掌權,那蕭家多年謀劃,無疑成了笑話。

但陳勇和王忠手中的兵權,不得不讓他忌憚!

哪怕蕭天風心中再不願意,此刻也隻能跪下接旨。

“臣,蕭天風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宰相蕭天風的跪下,文武百官,後宮嬪妃,乾清宮附近的太監全都齊齊朝著秦羽所在的位置跪下。

“臣等接旨!”

“臣等見過皇太子!”

聲音連綿成一片,裹挾至整個皇宮!

秦羽拿起傳國玉璽,心中激動萬分!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又看向皇宮外漆黑一片的夜空。

這一眼,仿佛刺破了空間,透過了時間!

他看到了天下萬民,山川百河!

這是大周江山,亦是他的江山!

秦羽緩緩握手做了一個虛抓的動作,臉上湧出一抹笑容。

“這,便是至高無上的皇權嗎?”

“當真是美妙啊!”

但就在秦羽還沉浸在皇權所帶來的無盡快感時,蕭天風一記隱晦眼神掃了出去。

當即,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猛然響起。

“太子日日流連勾欄,德行不佳,如今我大周流民作亂,天災人禍導致糧價飛漲,更有蠻夷虎視眈眈,若讓太子監國,大周必將亡國!”

“今日,臣縱然舍了這條命,也要麵見陛下!”

“臣要死諫請陛下收回成命,立十二皇子為皇太子!”

秦羽目光看去,隻見一個胡子花白、滿臉大義的老者喊道。

他一身正義,看向他的眸子滿是怒意。

隨著他的出聲,又是幾道聲音響起。

“臣願一同死諫!”

“太子德不配位,如何掌管大周,這皇太子理應十二皇子來當!”

“對,臣等一同死諫!”

秦羽臉色沉了下來。

魏泰,翰林院大學士!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魏泰便是蕭天風一手提拔的。

他站出來的目的,不言而喻。

這一切,果然如秦峰所說,他這監國之路,並沒有那麽順利。

蕭天風和蕭月瑤站在一起,嘴角帶著隱晦的笑容。

今日,他就是要讓秦羽威嚴掃地!

不光蕭天風和蕭月瑤盯著秦羽,陳勇和王忠的目光也聚焦在秦羽身上。

二人緩緩對視一眼,眼裏寫滿了擔憂。

作為一早跟著秦峰征戰天下的親信,麵對大周複雜的局勢,他們根本就沒法選。

他們就是堅定的保皇一派!

蕭家上位,對他們是絕對的滅頂之災!

秦羽雖然是京城著名的廢物太子,天天流連勾欄聽曲,但跟蕭天風是天然對立的。

他們隻能站在秦羽這一邊。

但同時,他們也想看看秦羽到底是藏拙,還是真廢物。

這是蕭天風的第一波發難,若秦羽連這第一波發難都扛不住,那這監國皇太子不過是個笑話!

這大周,終究還是蕭家的一言堂。

他們也要提前找好退路……

秦羽也知道這件事的棘手之處,他眸子先是掃了一眼蕭天風。

接著看向不遠處正怒目而視的魏泰。

這一眼,便讓蕭天風心中警惕起來。

這,不該是一個廢物能有的眼神!

“何人要死諫,可敢站出來讓本宮看看。”

秦羽平靜的道。

魏泰看向秦羽,眼神依舊充斥著不屑。

他冷笑一聲站了出來,“老夫魏泰,翰林大學士,有進諫之權!”

“太子德不配位,屍位裹餐,老夫為天下蒼生死諫有何不可?”

魏泰根本不懼秦羽,秦羽一個臭名昭著的廢物,出了名的軟弱,雖被秦峰立為監國皇太子,但那又如何?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個廢物,他能拿自己怎麽樣?!

“還有人要一同死諫嗎?”秦羽目光略過魏泰,又看向文武百官。

一時間,又是幾道身影站了出來。

“老夫中書舍人,崔文,願死諫!”

“老夫登仕郎,林天強,願死諫!”

“老夫監察禦史,黃權,願死諫!”

幾人麵帶冷冽,一同的站了出來,皆是不屑的看向秦羽。

一個廢物太子,懟了又如何?

秦羽能拿他們怎麽樣?

再說了,他們背後的靠山可是蕭天風!

一時間,大殿外劍拔弩張。

魏忠賢的手心都在冒汗。

他乃閹人,雖為錦衣衛指揮使,但說到底閹人依附的是皇權!

皇權強,錦衣衛便強,皇權弱,那錦衣衛自然無人當回事。

“魏忠賢,取刀!”

正當魏忠賢心亂如麻的時候,秦羽的聲音猛然響起。

頓時。

魏忠賢愣住了。

取刀?

但他也是聰明人,二話不說,立刻拔出一旁錦衣衛的大刀,恭敬的遞給秦羽。

眾人愣住了。

就連蕭天風都一時摸不清秦羽的想法。

蕭月瑤一雙美眸更是緊緊盯著秦羽。

秦羽,這是要幹什麽?

魏泰等人,也察覺到了不對。

秦羽的反應,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加冷靜。

但話已出口,這場逼宮之爭,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太子,你這是何意?”

“難不成還想殺了我等?”

魏泰冷冷出聲,語帶嘲諷。

秦羽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他淡漠道,“魏大人以為呢?”

“既是死諫,不死又怎麽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