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好事,天大的好事!”趙嬤嬤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滿心歡喜的說道。
太妃緩緩放下茶杯,視線落在趙嬤嬤的身上:“哦?什麽好事,讓你如此失態?”
趙嬤嬤忙道:“老奴已經找到了蕭天風的藏身之所!”
太妃神色一驚!
她猛然抬頭去看趙嬤嬤:“蕭天風被關押在何處?”
“蕭丞相被轉移到了冷宮不遠處的一處空屋裏,因跟冷宮挨得比較近,故而比較荒涼,很少有人往那邊去。”
“若非不是這次大肆搜索,找人,也不會這麽快就找發現蕭天風。”
太妃眼底劃過一抹寒芒,她迫不及待的說道:“不立即派人去刺殺蕭天風,給他一個痛快,如此,也算是跟隨哀家身邊多年,哀家對他的賞賜!”
“切記做的幹淨一點,那秦羽對哀家已經有所防備!”太妃叮囑道。
趙嬤嬤道:“太妃放心,這次老奴親自去,絕對不會失手。”
太妃點了點頭,接著,叫住了趙嬤嬤:“等等!”
趙嬤嬤一臉困惑的看著太妃:“太妃可還有什麽別的吩咐?”
“給哀家準備一身夜行衣,哀家親自去見蕭天風!”太妃淡漠的說道。
趙嬤嬤一臉震驚的看著太妃:“太妃萬萬不可啊,這玩意被陛下發現,您有口也說不清。”
太妃緩緩閉上雙眸,半響道:“不管怎樣,那蕭天風也跟了哀家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天兒還是……”
“而今他要走了,哀家總歸是要送他最後一程,如此,也不枉費哀家與他多年的情分。”
趙嬤嬤還想說些什麽,見太妃太過堅持,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那老奴在外麵給太妃放風!”趙嬤嬤無奈道。
太妃點頭。
夜色之下,兩道黑色的身影從太妃的寢宮一路向冷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隨著兩抹黑影的出現,立即有人匯報給秦羽。
“陛下,太妃跟貼身嬤嬤正在前往冷宮方向,應該是去見罪臣蕭天風了。”
秦羽微微眯起雙眼,一抹危險自眼底閃過。
魏忠賢忙道:“陛下,可要老奴現在派人去捉拿太妃?”
秦羽沉默半響,道:“立即派人包圍蕭天風的藏身之所,隨時等待朕的命令!”
“是!”應聲後,魏忠賢急匆匆地跑開。
冷宮後的一處荒廢的院落裏,蕭天風坐在榻上,望著正前方那扇窗戶,感受著窗戶外折射進來的光亮,內心對外充滿了向往。
他已經記不得被關押了多少個日夜,長時間的囚禁,讓他眼神裏失去了光亮,整個人看上去也異常的憔悴,疲憊。
被關押了這麽久,也不知道現在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蟋蟀的腳步聲吸引了蕭天風的注意,他皺眉,將視線落在門口的位置。
隻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推門進來。
蕭天風眼神立即變的警惕起來,看著不斷向他逼近的黑衣人,皺眉。
“沒想到過去這麽久,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蕭天風忽然苦笑出聲。
看著麵前蒼老,英俊不在的蕭天風,太妃不免有些感慨。
她緩緩摘掉臉上的麵紗,走向蕭天風。
蕭天風一愣,一臉錯愕的看著太妃,臉上是抑製不住的驚喜。
“竟然是你!你……你終於舍得來見我了。”
蕭天風想要去抱太妃,卻被她巧妙的避開。
太妃冷漠的說道:“你與哀家這麽多年,而今你要走了,哀家自然要來送你,也不枉費多年交集。”
蕭天風一愣,錯愕的看著太妃:“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送我上路?”
“我被陛下關押這麽久,哪怕對我動用重刑,我依舊一字不肯吐露,如此,你還容不下我嗎?”
太妃冷漠的說道:“你的存在對哀家而言就是隱患,你一日不死,哀家一日難以安心。”
“你當真如此狠心!”蕭天風不敢相信。
他知道自己被抓,那個人肯定容不下自己,但萬萬沒想到,最先容不下自己的人竟是他最愛的女子。
“你也別怪哀家,哀家處心積慮能走到今日不容易,哀家容不得半點閃失。”
蕭天風苦笑:“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那麽心狠,一點也沒變。”
“隻是你這樣,就不怕天兒傷心嗎!”
太妃從袖子裏拿出一瓶毒藥,丟給蕭天風,冷冷的說道:“天兒也希望你死!”
蕭天風接過毒藥,眼神逐漸變的暗淡下去。
他的兒子也希望他死。
蕭天風忽然狂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為了你們母子,我臥薪嚐膽這麽多年,沒想到,最後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就這麽死了,我真是不甘心啊!”
“你放心,這藥很烈,你服用下去不會有多大痛苦。”太妃淡淡的說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帶絲毫的情感,仿若死在她麵前的不是夕日的愛人,是陌生人一般!
蕭天風緩緩閉眼,再次睜開時眼底一片冷漠。
“既然你們母子都希望我死,放心,我絕對不會繼續苟延殘喘的活著,成為你們母女的威脅。”
“隻是我死後,就再也沒人護著你們母子了,念在多年情分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那人,沒有你看的那麽重情。”
“如果有一日你對他無用,他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跟天兒。”
“多謝提醒,不過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哀家不妨告訴你,天兒不是你的孩子。”
“什麽?”蕭天風臉色陡然一變,一臉震撼的看著太妃。
“賤人,你竟然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