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不屑:“這鍋糖已經被陛下給熬壞了,我覺得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結果已經顯而易見,繼續等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魏忠賢倒吸一口涼氣,麵對如此無禮,冒失的柳月,即便是長年跟在秦羽身邊的魏忠賢,也忍不住替她捏一把冷汗。

如果不是因為柳月是柳玉兒的妹妹,魏忠賢必定厲聲訓斥。

如此藐視皇帝,這可是掉腦袋的死罪。

柳玉兒攤上這樣一個妹妹,也是倒了八輩子黴,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她牽連。

秦羽無奈的搖了搖頭:“人可以無知,但不能愚昧愚蠢!”

柳月一愣,沒想到秦羽竟然會罵自己。

秦羽繼而又道:“人生在世,就是要不斷的進步,成長,而不是用自己的愚昧無知,去阻撓大周的前行,發展。”

“為什麽現在的百姓隻能吃黑糖,而並非甜度純粹,細膩如沙,且光滑勝雪的白糖,是因為沒有人將其改善出來,都抱著停滯不前的想法,白糖就無法大批量誕生。”

“但現在朕有辦法可以加快大周的發展進程,促進我大周經濟發展,爾等還有什麽好質疑?阻撓的?”

柳月不屑。

說大話誰不會?

可現實卻在啪啪打秦羽的臉,不是他隨便故弄玄虛就能改變的。

“陛下說這麽多有什麽用,熬製不出你說的白糖,這些都是空談!”

秦羽忽視柳月的態度,繼而又道:“咱們現在熬糖必須要用新鮮的甘蔗熬製,若甘蔗蔫巴,糖的品質就會大大降低,甚至可能廢掉!”

“且用甘蔗熬製出的糖漿裏麵會存有大量的雜誌,需要大火煎熬,把雜質,氣泡煉出來,再去撈出去其雜誌。”

“為了使糖結晶,還需要加入草木灰,亦或石灰乳,這樣,才能煉成我們現在所使用的黑糖。”

秦羽這一番話,不僅柳玉兒,魏忠賢,就連一直不敢看好秦羽的柳玉兒,這一刻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她原本以為秦羽隻是心血**,胡鬧一番,但沒想到秦羽竟然真的會熬糖!

身為皇室子孫,從小養尊處優,秦羽根本不需要這些手藝傍身,可他竟然連這都會。

柳月看待秦羽的眼神逐漸發生一絲變化,但由於自尊心的作祟,柳月還是口是心非的說道:

“既然陛下知道黑糖熬製的方法比較複雜,那您更不應該浪費。”

“您可知道您今日煮的這鍋黑糖,夠一家百姓多久用的?”

她那段時間太苦,見不得這浪費!

秦羽視線緩緩落在柳月的身上,差點被她的愚蠢給氣笑了!

柳玉兒這般聰慧的一個人,怎麽會有柳月這等愚蠢的妹妹。

秦羽略有一絲不耐煩的說道:“本來朕還想跟你科普一下,不過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像你這等愚昧無知之人,說得再多,也不過是浪費唇舌!”

秦羽將視線落在魏忠賢的身上,道:“魏忠賢!”

魏忠賢忙道:“奴才在!”

“命人把大鍋拿下來,裏麵的**倒入鋪著稻草的漏鬥裏!”

“爾等且睜大眼睛好好瞧瞧,接下來,就是不可思議的時刻!”

柳玉兒下意識的攥緊帕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漏鬥,生怕錯過什麽重要的時刻。

魏忠賢亦是十分的緊張,他跟在秦羽身邊多年,甚是了解他的能力。

他內心也十分堅信,秦羽定會熬製出白糖。

隻是從未見過白糖的他,對這素未謀麵的白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期待。

柳月則不屑,但眼神也未曾離開過漏鬥。

懂跟實際行動是兩碼事,即便秦羽懂得再多,可一旦做起來未必會成功!

在眾人期待的注視之下,隻見黑糖的糖渣順著漏鬥滴落而下。

頃刻間的功夫,漏鬥下麵的瓶子裏裝滿了黏糊糊的糖漿。

因為黑糖不斷的往下低落,瓶子裏的黏液開始分層。

黑色,紅色,白色,雖然分層的速度很緩慢,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分層愈發的明顯,清晰。

當看到瓶子上方那一層雪白,細膩如粉狀的糖晶,眾人仿若雷擊一般,全都震撼在原地。

“竟然真的成了?”柳月不可置信道。

接著她又猛的抬頭。

不,這可不可能!

黃土是不可食用之物,為什麽可以煉製白糖?

柳月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一個勁的揉眼睛,希望眼前那白潔如雪的白糖是自己產生的錯覺。

可現實卻狠狠的給柳月好幾個巴掌,白糖沒有消失,反而越結越多。

柳玉兒一臉崇拜的看著秦羽:“陛下,您真的成功了!”

雖然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柳玉兒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誰讓這是秦羽呢!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她說過,秦羽就是奇跡的創造者。

魏忠賢也忙吹捧道:“陛下,您實在是太厲害了,您無所不能,簡直就是我大周的神!”

看著一個勁吹捧自己的魏忠賢,柳玉兒,秦羽無奈而又好笑。

“朕早就說過,世界上的神奇很多,隻要你敢想,敢做,就會有奇跡誕生。”

秦羽將視線轉向柳月,抬步向她走去,淡漠的說道:“你可認輸?”

柳月咬了咬牙,道:“雖然真凝結出了白色的東西,但這並不代表著就是白糖,或者就算是白糖,也未必能食用!”

“陛下難道不知道,越是漂亮的東西就越毒?萬一這白糖不能使用,那即便生產出來也無用。”

“難道買回去當做收藏嗎?”

“月兒,你何時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輸了便是輸了,你何必繼續刁難?”柳玉兒訓斥道。

對於這個妹妹,她越看越是失望。

甚至十分痛心!

柳月氣的直跺腳:“姐,到底誰才是你的血緣至親,你怎麽幫著外人說話?”

“再者,我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中看不中用,生產出來也是廢品。”

柳玉兒黑沉著一張臉,厲聲訓斥道:

“陛下是我的丈夫,是我未來孩子的父親,如此,又怎能算是外人!”

“都怪我平日裏對你太過放縱,導致你現在愈發的無理,你若再這樣,我隻能把你送出皇宮!”

柳玉兒深吸一口氣,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柳月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