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琳和米老蔫驚得怔在了原地。
陳凡則是一個箭步衝過去,從挎包中掏出銀針,拽起米琳媽媽的手腕,對準神門穴,就要下針。
“陳凡!你要幹嘛!”
陳凡剛要落針,米老蔫卻大喊一聲,然後死死拽住陳凡的胳膊,“你又不是醫學畢業生,怎麽能亂紮針呢?”
陳凡被拉住胳膊,下不了針,無奈地搖了搖頭,“米叔叔,現在阿姨要是不平穩下來,再過一會兒,神仙來也無力回天了。不好意思,失敬了!”
說完,他一把甩開米老蔫的胳膊。
下一秒,米老蔫像被重拳錘擊了一樣。
蹬蹬蹬!
連續倒退幾步,“砰”的一下摔在了牆上,連續咳嗽了幾聲,才緩了過來。
這小子,什麽時候力氣變得這麽大了?
米老蔫很是驚訝地看著陳凡。
此時,陳凡已把銀針,精準地紮在米母的神門穴上。
一針下去,她竟然漸漸平穩下來,隻過了五六秒,就不再抽搐了。
米老蔫和米琳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兩人很是震驚,僅僅幾天功夫,陳凡居然會針灸了?
而且從效果來看,針灸術不是一般的高超,甚至比鎮靜劑還要來得快。
緊接著,陳凡把手放在米琳媽媽的手腕上,靜心號起脈來。
良久後,才轉頭問米老蔫:“阿姨這幾天經常這樣嗎?”
米老蔫趕緊道:“不是,她頭一次抽搐。”
陳凡繼續問:“抽搐前有什麽症狀?”
“沒什麽症狀啊。”米老蔫撓了撓頭,“當時我正右手杵在床邊打瞌睡,突然感到床在抖動,我一睜眼就看到了她在抽搐。”
“不過,從昨天下午開始,她的臉就變得越來越白,手也越來越涼,毫無一絲血色。”
陳凡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他從挎包中又拿出幾根銀針,先後紮在米母後背的幾個穴位上。
此時,米老蔫和米琳看向陳凡的眼神,已經從之前的不信任,變成現在的崇拜和期待。
緊接著,令父女倆更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在陳凡紮最後兩針時,米母居然條件反射地**了兩下。
那是痛覺的反應!
“媽媽動了!”米琳失聲喊道。
“是!我也看到了!”米老蔫也是一臉興奮。
此時,父女二人,手掌緊緊相握,可能是在互相鼓勁。
漸漸地,媽媽臉上恢複了血色,手溫也恢複了正常。
大概半分鍾後,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
見狀,米琳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直接撲在媽媽的懷中。
米老蔫也衝了過去,拽著老婆的手就不鬆開。
此時,這個40多歲男人的眼睛竟然也濕潤了。
“米琳、叔叔你們快起來。”陳凡無奈道,“阿姨現在需要安靜,別著急,一切都會好的。”
話音一落,父女倆趕緊鬆開了手,站起身來,抱在一起相擁而泣。
這段時間米母的臥床不起,讓這父女倆煎熬了太久。
平時健康的時候,也沒真正留意到米母的重要性,不僅不珍惜,甚至還嫌她囉嗦呢。
看到父女倆激動的樣子,反倒是把剛醒來的米母嚇了一跳,“你們爺倆這大半夜的,幹什麽呢?又哭又鬧的……”
說完,她雙手撐床緩緩坐起,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陳凡,“這不是陳凡嗎?你什麽時候來的?老頭子!陳凡來了,讓人家在這站著幹嘛?趕快讓去客廳坐著呀!去給沏點茶!哎,這老糊塗,年歲大了,怎麽反倒不懂得禮節了!”
見狀,父女倆卻是瞪大了雙眼。
這哪是病人啊?
明明跟健康人毫無區別!
“你這爺倆,今天怎麽呆住了呢?哎!”
米母搖了搖頭,踏起拖鞋直接走出去,要給陳凡去沏茶。
腿腳極為伶俐,仿佛從來沒有生過病的樣子。
“阿姨,我不喝茶。”陳凡微微一笑,“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米琳媽媽停住腳步,回頭問道。
“老婆子,你昏迷不醒好幾天了,剛才都渾身抽搐了,多虧陳凡剛才把你救過來了,否則真不好說會發生什麽。”
一想到剛才的畫麵,米老蔫仍然心有餘悸。
“昏迷不醒?”
米母這才反應過來,“我說這大半夜的,你們都站在我床前幹嘛呢?”
“媽,你都嚇死我們了!”
米琳撲在媽媽的懷裏,把這幾天發生的事,一字不差地告訴了媽媽。
媽媽一臉驚訝地聽完,這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感到了深深的後怕。
她心有餘悸道:“我真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感覺睡了很長很長時間。”
“你可把我們都嚇壞了,老婆子,明天咱們可得弄點好吃的,我把我那瓶珍藏多年的五糧液拿出來,好好感謝感謝陳凡,也慶祝你的徹底康複!”
“好的,好的,明天把院裏那隻大紅公雞宰了,咱們好好吃一頓!”米母道。
“阿姨,叔叔,我明天還有事,現在就得走。”陳凡婉拒道,“你們這些天也累壞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那怎麽行!”
米母一把抓住陳凡的胳膊,“今天說什麽你也不能走,聽阿姨的,明天有事都推出去,要不阿姨生氣了。”
“不了不了!阿姨,明天的事很重要,我真推不開,過兩天我一定登門拜訪!”
又勸了一會兒,但陳凡執意要走,米琳父母拗不過,隻能要求陳凡過幾天必須來家裏吃飯。
然後一起送陳凡,走出樓門後,米老蔫對米母使了個眼色,兩個老人便回屋了,給陳凡和米琳留下了私密的獨處空間。
……
月明星稀,午夜寒風凜冽。
在這短暫的分別時刻,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與溫情。
米琳整理了一下陳凡的衣領,“你這兩天到底去哪兒了?”
“去魔都了。”
“送那個唐董事長?”米琳黛眉皺起。
陳凡點頭。
米琳盯著陳凡,眼眶裏兩汪清水在微微顫動。
她似乎猜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