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沐沐從手術室出來劉紅梅就離開了。

說到底她不會關心沐沐的死活。

李長然沒有能力,劉紅梅連漠不關心都懶得掩飾。

漫長的手術期間蕭以沫的幾個朋友來過一趟。

自始至終就是沒見李長然的朋友。

蕭以沫也習慣了。

似乎,李長然在濱海除了沐沐和她蕭以沫之外,便是孤身一人。

想到這兒,蕭以沫突然有些心疼,也有些自責。

這些年來,一直都忽略了枕邊人。

“你...”

蕭以沫抿著嘴唇:“今後打算怎麽辦?”

家沒了,女兒也不在身邊,蕭以沫真擔心李長然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雖然李長然賺不了太多的錢,但這些年都很顧家。

沒了家,他該怎麽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沐沐恢複了再說。”

隨著這一句話,氣氛又安靜了,隻有手術的醫生進進出出。

一直到晚上,沐沐被推出來轉進重症監護室。

到這裏就沒有李長然和蕭以沫什麽事了。

蕭以沫渾身都是疲憊,靠在李長然肩上漸漸睡著。

好看的鼻尖上冒出細細的汗珠。

沒有粉黛的臉頰還是那麽的漂亮。

聽著均勻的呼吸聲,李長然看著天花板。

結婚之後他確實沒讓蕭以沫和沐沐過上幾天好日子。

可以給她們更好的!

早晨劉紅梅來得很早。

見蕭以沫靠在李長然肩上,她原地起跳:“好啊你們這對狗男女,離婚了還敢在這兒摟摟抱抱,真當老娘不存在是嗎?真以為老娘那三十萬有那麽好拿的嗎!”

來這麽早就是想看看蕭以沫和李長然是否藕斷絲連,並非關心沐沐。

還真被她給逮著了。

“媽!”

蕭以沫著急不已:“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劉紅梅冷哼:“眼睛還能騙我不成?”

她憤怒的看著李長然:“姓李的,你還在這兒做白日夢呢?”

“以前你這頭豬拱了我女兒這根好白菜,讓你這隻懶蛤蟆吃了天鵝肉,這種好事以後不會再有了!但老娘也可以再給你機會,想跟我女兒複婚,先拿八十八萬的彩禮!”

李長然連連點頭。

之前和蕭以沫奉子成婚也就請了幾個朋友。

彩禮,首飾,婚禮,統統沒有。

一切從簡。

他倒是覺得劉紅梅說得有道理。

不僅要給彩禮,還要明媒正娶。

“媽,你怎麽能這樣?”

蕭以沫知道劉紅梅一輩子隻愛錢,李長然從哪兒拿出八十八萬來?

真要有那錢,她也不至於被劉紅梅逼著離婚。

“我怎樣?”

劉紅梅一臉憤怒:“你還幫他說話,媽這是為你好!反正也離婚了,這兒就讓他一個人看著,中午我給你約了人,對方條件非常的不錯,不介意你結過婚,一會兒就給老娘相親去!”

蕭以沫拚命搖頭:“我不去!”

女兒還在重症監護室自己卻去相親?

那不是開玩笑嗎。

“去不去由不得你!”

劉紅梅說道:“你不去,老娘我一會兒就把交的錢退了,相親和退錢,你自己選!”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三十萬還不是劉紅梅交的就已經如此囂張。

蕭以沫眼睛通紅:“媽,之前我們說好的,和長然離婚之後你就交這三十萬的手術費,現在又讓我去相親,你怎麽能出爾反爾?”

被自己母親如此算計,蕭以沫好傷心。

嫁給李長然就罪該萬死嗎?

交了三十萬就能無限度的提條件嗎?

“老娘我就是出爾反爾了。”

劉紅梅一臉冷笑:“我不僅出爾反爾,還不讓你帶著沐沐,誰會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不去是吧?好!我讓人來醫院,這個地方相親還挺別致。”

見劉紅梅拿出手機,蕭以沫銀牙緊咬。

欺人太甚!

李長然也忍不住了,直呼大名:“劉紅梅!你別咄咄逼人!手術費和你有什麽關係?”

一聽這話劉紅梅有些急了。

繳費單上是李長然的名字。

雖然她不知道李長然是從哪兒拿到的錢,但這婚,離定了!

她要快刀斬亂麻,給蕭以沫找好下家。

否則保不準這兩人死灰複燃。

尤其是讓蕭以沫知道手術費是李長然交的之後,她的計劃都泡湯了。

劉紅梅立馬怒吼轉移視線:“好好好!你這個混賬都敢叫我名字了是吧?今天敢叫我名字,明天是不是就敢殺了我?”

“蕭以沫!這就是你前夫!不僅愛撒謊,還不尊敬老人!他居然敢叫我名字!”

劉紅梅想讓蕭以沫教訓一下李長然。

然而蕭以沫一言不發。

若不是為了女兒,她都想罵人。

見蕭以沫無動於衷,劉紅梅快步來到李長然麵前:“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今天老娘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一下你!”

她抬起手掌向著李長然的臉就呼了過去。

蕭以沫大驚失色。

幾年來劉紅梅一直都在貶低李長然,但從未到動手的地步。

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劉紅梅心中那叫一個爽。

她早就想狠狠的給李長然一巴掌了,好好的女兒都被這混賬東西給禍害了。

然而才到半空,她的手腕就被李長然抓住。

隻需輕輕用力劉紅梅就疼得哀嚎。

“你...你要幹什麽?”

劉紅梅怒火滔天,李長然居然敢對她動手!

反了天了!

李長然盯著劉紅梅:“別太過分!在你們看來我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垃圾,廢物,但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還有!別提我父母!你沒資格!”

離婚了,李長然反而能放開了。

他目光懾人,嚇得劉紅梅連連後退。

在劉紅梅眼裏李長然就是一個任人欺的軟柿子,怎麽突然這麽強勢?

蕭以沫倒是很爽,這麽多年,李長然終於知道反抗了,但想想卻又不是滋味。

劉紅梅再壞,始終都是她的母親。

她終究是沒有去安慰劉紅梅。

做得太過,她也不想同情。

誰料劉紅梅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揮舞:“哎呀我不活了呀!前女婿居然欺負我呀!什麽世道啊!才離婚就不把老娘放在眼裏了!”

蕭以沫想上去勸勸,一道聲音傳來:“伯母誰欺負您了?我幫您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