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是在中午得的時候發現已經添加了司柏翎好友的。

她驚訝了一瞬。

心裏覺得這個學長或許不像他們說的那樣不近人情。

等回到宿舍,她點開聊天框認真的編輯了一條信息。

蜜桃味的桃子:【司學長好,我是白桃。那天我在房間裏丟了一條手鏈,要是撿到了可以還給我嗎?】

消息發完,手機裏沒發出任何聲響。

司柏翎沒回複。

白桃就盯著頁麵等回複,司學長的頭像是一隻很漂亮的雪豹,動作優雅的坐在莊園裏,眼神還帶著屬於野生猛獸的危險。

也不知攝像師是怎麽抓拍到的,她隔著照片都擔心這隻猛獸會突然暴起撲倒她。

心裏惦記著自己的手鏈,白桃便隔了十分鍾又發了一條消息。

蜜桃味的桃子:【司學長,你在學校嗎?】

這次,那邊很快就回複了。

司:【不在。】

白桃見狀眼眸一亮

水蜜桃味的桃子:【那學長什麽時候在學校?】

司:【明天,迎新晚會。】

白桃想了想,剛開學時輔導員便找過她,問她有沒有什麽出眾的才能。

但白桃家境普通,除了一張結合了父母優良基因的臉外並沒有什麽條件去學習才藝。

她記得當時輔導員很失望,看著她的臉遺憾的說可惜了。

白桃抿了抿唇,明天司學長回校應該是要參加晚會的吧。

那她明天就能拿到手鏈了。

手機頁麵上跳出一條消息提示音,白桃以為是司柏翎,低頭看時才發現是江令的。

冰鎮桃汁:【[位置]】

這兩天江令也不知道去那裏了,白桃以為他回學校了後來發現不是。

她點開共享定位,江令換了一個地方住。不是酒店,貌似是民宿。

離a大挺近的,但位置有點偏僻。

白桃心裏賭氣他有事瞞著自己,便故意隻回複了一個“哦。”

沒有說去找他,也沒有讓他來找自己。

這邊,司柏翎盯著手機看了一分鍾。見沒什麽動靜他眉頭微折,放下手機。

“柏翎,喝幾杯?”

博義源站在不遠處對他舉杯。

周圍所有人都是西裝革履,手挽貌美尤物的姿態。大樓底下停的豪車加起來能買下一家規格不小的上市公司。

這裏位於a市最中央的位置,也是a市最能展示貧富差距的一麵。

司柏翎起身,優越的頭身比讓他立馬成為眾人的焦點。

“喝什麽喝?”陳驚與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指著一個身穿正經條紋西裝的男人,說,“江叔在那邊找我們幾個呢。”

博義源回頭,剛好與江博文對視。

江博文臉上露出笑容,大步走了過來。

“小源也回國了?”

博義源禮貌點頭。

江博文明麵上隻是a大的教授,實際上卻是a市江家的二爺。

年紀隻比司柏翎大了十歲,輩分卻比他們幾個都要高。

“酒最好還是不要喝,”江博文麵容嚴肅,“明天的迎新晚會柏翎和驚與都要去的。”

縱然是像他們這種家庭的人也不願意麵對自己老師的“關心”。陳驚與應了幾句,找了個理由拉著司柏翎和博義源就往樓下走。

另外兩人和他的想法差不多,都順從著向樓下走起。

大樓的最高層是價值連城的奢飾品店,裏麵的每樣珠寶拿出來都不低於七位數。

陳驚與進去挑了一條項鏈。

“送女朋友的?”

博義源凝眉。

“啊,對。”

博義源見狀也挑了一條項鏈,見兩人看他便低頭解釋道:“最近遇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女孩。”

陳驚與挑眉:“小女孩都喜歡這個,義源你很上道啊。

而一旁站著的司柏翎卻是低眸對著擺放在櫃台的手鏈諾有所思。

“怎麽,司哥哥也遇到了很有意思的女孩?”

陳驚與見他這樣,便掐著嗓子怪叫。

“我們的司哥哥也要墜入愛河去討好女孩了嗎?”

司柏翎剛要抬起的手漸漸放下,他凝眉冷視,“嘴不想要,可以直說。”

墜入愛河去討好女孩?

這簡直是對他的羞辱。

迎新晚會很早就開始了,白桃下午課上完就盯著手機。

她給司柏翎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去晚會找他。請他順便將自己的手鏈帶過來。

對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複她。

白桃斂眸,她和黎瀲一起去的晚會,令她驚訝的是黎瀲要上台表演節目。

還是柔美的古典舞。

作為好友,黎瀲帶著她一起進了後台。

後台人太多了,白桃有些不自在的坐在黎瀲身旁。

直到她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邁入房間。

“黎瀲,我出去一會兒。”

晚會的後台市有單獨的休息間的,裏麵能看到外麵台上表演的投影。但是房間不多,一般隻接待重要人員,很少有學生能進去。

所以白桃被攔在了門口。

“叔叔,我找人。”

攔她的是學校的保安,他笑道:“同學,裏麵隻有一個人。你要找誰?”

白桃聽到隻有一人後眉頭微皺,上次的事她心裏還有一點害怕。

本來以為這次再見司學長,周圍會有很多人的。

許是保安的聲音太大,裏麵閉眸打算休息的司柏翎凝眉漸漸睜開眼。

少女的聲音很柔和,她軟軟的說:

“找司柏翎。”

很少有人會叫自己全名,司柏翎神色怔然了一下。

他道:“讓她進來。”

過了一會兒,少女穿著淡粉的連衣裙拘謹的走進屋內。

她似乎在害怕什麽。

“司學長,我、我的手鏈你帶了嗎?”

司柏翎看著她,沒說話也沒起身。

白桃低眸不知道該做什麽,她隻想快點要回自己的手鏈然後回到黎瀲身邊。

這間屋子不黑卻隻有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讓她本能的神經緊繃。

“你在害怕什麽?”

司柏翎鳳眸微眯,看著眼前恨不得貼在牆上的小兔子屈起了指尖。

想捏住她的耳朵,像上次那樣。

“我、我沒有。”

白桃說完,看見沙發上的男人起身她還是沒控製住身體後退了一步。

司柏翎眉頭輕折,他低聲道:“上次喝了點酒。”

這是在解釋,也是安撫。

然而效果看樣子並不大。

少女的模樣依舊很抗拒。

“學長,我的手鏈可以給我嗎?”

白桃再次重複了自己這趟的目的。

司柏翎的表情卻差了起來。他動了身體,停在了距離她一米的地方。

不算遠,他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少女微微泛紅的眼眸以及因為害怕而抖動的鴉色睫羽。

“你吵我睡覺,就因為這個?”

他語氣並不和善。

白桃眼睫輕顫,無助的睜大眼眸。說:“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睡覺。”

“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

司柏翎抿唇。

白桃也沒想到會這麽巧,她思考了一下。小聲道:“那、那我請你喝奶茶?”

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佳賠罪方式,高中時要是同學之間有什麽小磨擦都是這樣解決的。

奶茶?

司柏翎凝眉,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廉價又傷身體的東西來向他賠罪。

“好。”

他淡聲道。

見狀,白桃鬆了一口氣。她小聲又問:“學長,我的手鏈…”

“扔了。”

司柏翎說。

“扔了?”白桃臉色一白,她似乎是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漂亮的眼眸漸漸濕潤,鴉色的眼睫也沾上了淚花趴了下來。

她咬唇想要控製住讓自己別哭出聲。可隻要一想到那是江令送給她的,代表著他們之間感情的定情信物。白桃就忍不住的悲傷,她吸了吸鼻子,泣不成聲道:“嗚嗚嗚學長,你扔、扔哪裏了?”

司柏翎也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高大修長身形僵硬的站在原地,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手足無措。

“嗚哇哇哇你為什麽要扔掉我的、嗚嗚我的手鏈。”

白桃越想越悲傷,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

撿到別人的東西不應該還給失主嗎?

為什麽他不僅不還,還直接扔掉了她的手鏈?

“那是嗚嗚是我男…嗚”

白桃的嘴巴被捂住了,剩下的話被堵在嘴裏隻剩下微弱的嗚咽聲。

“閉嘴,不準哭!”

司柏翎將白桃抵在牆上,單手捂住她的嘴巴。他語氣帶著薄怒,很凶的樣子。

怎麽這麽容易就哭?

白桃被嚇的身形一顫。

睜大雙眸,什麽都不敢做。隻怯生生的看著他。

二人的距離近及了,司柏翎甚至能嗅到白桃身上的清香。

不像是香水味,更像是體香。

淡淡的,很好聞。

他在那條手鏈上也嗅到過一樣的味道。

“沒扔。”他語氣放輕,“明天帶給你。”

白桃沒敢問為什麽要騙她。

她伸出手,想推開司柏翎離開這。

可還沒等她有動作,嘴巴上的手就已經被拿開了。

司柏翎神色如常,理了理袖口。

白桃已經不想再在這裏待了,她能感受到麵前的男人在欺負她。

他不是好人。

“請你明天一定不要忘了我的手鏈。”

說完,白桃轉身向著門口小跑著離去。

司柏翎就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掌心還帶著餘溫,他屈起指尖磨擦了幾下。

隨後,他從衣服內側的口袋裏拿出一條手鏈。

確實很漂亮,也難怪白桃會喜歡。

隻不過這條手鏈顯然被戴了很久,有些地方已經有了很大的磨損。

想起之前了解的事,少女的家境並不好。

在他看來甚至是貧窮到了極致。

說不定買不起新的手鏈。

司柏翎低眸,將手鏈放回衣服內側的口袋。

作者有話說:

在信我一次,明天一定有大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