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眠又興奮又緊張, 手心不自覺生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秦牧雲鎮定自若按下了上一層的按鈕,

白眠看見他這種情況,還有心情去看電影,不由詫異的抬起頭道:“我們……不走嗎?”

“看完電影再走。”他的餘光淡淡掃過她, 鬆開她的手腕, 摟上她的腰道:“別怕, 他不敢追過來的。”

白眠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

本來想問他,鄭意他們為什麽那麽怕他, 可是又覺得這個不難猜,他這一行肯定會認識一些三教九流的人, 而鄭意也經常結交這一類的朋友, 兩個人的圈子必然也有重合。

他們叫他“二少”、“秦爺”在她看來, 都是別稱,不具有實際意義, 但是也能由此看出, 他在他的圈子裏, 混得比她想象中還要好。

可能不僅僅能直接和老板匯報, 甚至深得重用,而以他的性格和外貌、氣質,也的確當得起如此重用。

不過, 她依然心有餘悸。

小心翼翼開口道:“雖然剛才的事,讓我很開心, 但是真的太危險了,你以後別做了。”

他眸光微垂, 不知想到了什麽, 忽然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 你還不是我的女朋友, 讓我……”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悻悻閉上了嘴。

“讓你什麽?”白眠不解道。

他若有所思的沉下眼眸:“擺正自己的位置。”

白眠一怔。

經他這麽一提醒,她才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好像真的沒有明確說過類似確認關係的話,可是在她的潛意識裏,在她攥著他衣角的時候,他說她的未來,在她手裏的時候,他已經是了。

可他顯然不是這樣以為的。

他好像一直都覺得,她隻有在睡他的時候,才會覺得他是她的老公。

白眠的臉一下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他似乎感覺到自己讓她感覺到壓力,若無其事收回搭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揉了揉她額前的發根:“以後不會了。”

白眠一時分不清,他說的不會,是不會再做這麽危險的事,還是不會再做逾越自己身份的事。

她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如果換作其他人,她會覺得這可能是對彼此關係的試探,可是秦牧雲對她的遷就,讓她覺得,他隻是在告訴她,我沒有一定讓你給我身份,你隻是想睡我也沒關係,別有壓力。

“我……”她正想解釋,她沒有隻想睡他,電梯卻在頂樓停了下來,門外站在一群等著下去的人,她連忙咽下堵在喉頭的話,拉著他從電梯出來了。

“恩?”他顯然聽見了。

“沒事。”她心猿意馬躲開他的視線,“去取票吧。”

秦牧雲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進入放映廳後,白眠才發現自己買得是情侶廳。

裏麵的座位都是雙人沙發,椅背和腳踏都可以調節放平,旁邊還配置著靠墊和枕頭,或許是因為時間的問題,廳裏並沒有什麽人。

“我……”他們進去的時候,電影已經開始了,白眠借著屏幕的光,站在入口處反複確定著自己手裏的票根,但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情侶座,“好像買錯廳了。”

他的視線從熒幕上收回,低頭湊近她:“哪裏錯了?”

她將自己手裏的票根一捏,搖了搖頭,拉著他往座位上走去。

白眠盡量使自己表現的鎮定一點兒,斜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看著前方的熒幕,生怕又讓他產生自己隻是想占他便宜的錯覺。

她真的不止是想睡他。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開冷氣的緣故,她感覺這裏比外麵溫度要高很多,脖子和背上都生出一層細膩的薄汗,她悄悄打量旁邊的秦牧雲,見他一瞬不瞬盯著屏幕,暗自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終於涼快了些。

這時,她感覺小臂陡然一涼,秦牧雲仍然目不轉睛望著屏幕,但手已經擰開一旁的礦泉水,抵到她麵前。

她接過水道了聲謝。

“不用謝。”他淡淡掃過她道。

白眠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動聲色的閉上眼睛,這隨口道謝的習慣真的得改改了。

電影播到一半,白眠實在坐不住了,忍不住換了一下姿勢,然而沙發的空間實在有限,她稍微側了側身,就像是要往他懷裏靠去似的,他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看她往自己這邊傾斜,下意識摟過她的腰,順應她了坐姿,讓她剛好靠在自己肩上。

白眠覺得,真的不能怪她之前誤會他,他真的體貼要人命了。

她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息,情不自禁環住他的腰,將自己的一條腿貼向他的膝蓋,抬頭向他看去,他不動聲色收回落在她小腿的視線,側頭向她的嘴唇吻去。

放映廳裏槍聲轟鳴。

白眠仿若未聞,含著他的嘴唇,主動探出舌尖,纏繞著他的舌頭,他的手順著她的腰往下滑去,她今天穿得布料過於親膚,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她裏麵穿得什麽。

他在電梯裏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她的腰側隻有一根細細的繩索。

白眠抱著他的腰,起身向他胸口靠去,開衩的裙擺隨之滑落,他一邊迎合著她的吻,一邊拾起她滑落的裙擺,摁覆在她的腿上。

她不解的抬起頭。

他抱著她坐起身,將放在旁邊的外套搭在她的腿上,順滑的裙擺,瞬時垂落,覆在裙擺的手,蔓延過肌膚,往上延伸。

溫熱的嘴唇無意撫過她蝴蝶結細帶下的鎖骨,引起難以言喻的顫動,他感覺到她的心動,垂眸湊近她的耳邊:“阿眠,有監控。”

白眠頓時瞳孔一顫,隨後不自覺收緊了小腹,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道:“那你還……”

“靠著我。”他低頭湊在她耳邊低語:“沒有人會看出來的。”

白眠騎虎難下,隻能聽著他的話,側靠在他的懷裏。

他若無其事盯著前方的屏幕,時不時低頭親吻一下她的嘴唇,蜻蜓點水,不露端倪。

白眠又惱又燥的在他胸口垂了一下。

他視線不變,但精準的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輕輕親了一下。

一瞬間,白眠什麽脾氣都沒了。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她整個腿都是軟的,倚在秦牧雲身上,半天才緩過勁。

走到停車場,距離電影結束已經有半個小時,而等候在車裏的阿仁和江尋一句話都沒問,讓白眠的臉埋在秦牧雲的胸口,半天抬不起來。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江尋才隨口問道:“電影好看嗎?”

白眠低頭不語。

秦牧雲戴著手套,剝著手裏的蝦,輕描淡寫:“不差。”

“白眠妹妹呢?”江尋見她今天格外沉默,以為她有什麽心事,故意試探道:“好看嗎?”

白眠正在盯著秦牧雲剝下的手指發愣,完全沒聽到江尋在說什麽。

江尋和阿仁不由對視了一眼。

秦牧雲的餘光若有似無的掃過她,將剝好的蝦放進她的碗裏,兩人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把剩下的蝦夾給白眠。

白眠驀然回神:“不用了,我吃不了這麽多。”

“給我吧,”秦牧雲端過她麵前放著紅蝦的餐盤,一邊剝一邊轉移江尋的注意力道:“你們倆今天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江尋這才想起今天來找秦牧雲的正事,滔滔不絕說起高爾夫球場的事。

白眠心不在焉,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吃過飯後,正當猶豫著要回家,還是跟秦牧雲走,秦牧雲動詢問道:“回哪兒?”

她沒有說話,在桌下默默拽住了他的衣服。

他心領神會,讓阿仁把車開到他住的小區樓下。

進屋之後,秦牧雲打開中央空調,解開襯衣的紐扣,往衛生間走去,白眠心事重重坐在沙發上,等秦牧雲洗完澡出來,她還對著沒有打開的電視發愣。

他擦著頭發,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她猛的回神,略顯局促的站起身:“秦牧雲。”

“恩?“他微妙的歪了歪頭。

“我不是為了想睡你,才跟著你回來的。”

他擦著頭發的手指一頓。

“我也沒有不想對你負責,”白眠十分認真的檢討道:“隻是……我以為你知道的。”

他略微沉思,放下手裏的毛巾向她走去:“所以,你現在想對我負責嗎?”

白眠避而不答。

心裏說不出哪裏怪怪的,轉身往臥室走去:“我先去洗澡了。”

他望著她的背影,若有似無的挑了一下唇角。

打開電視,在沙發上坐下來。

她抱著睡衣走進衛生間,而後不知想到什麽,又退出來,扒在門邊看著他。

秦牧雲若無其事放下手裏的遙控器道:“別看了,去洗澡吧,現在還不用你負責。”

“為什麽?”她臉上閃過一抹疑惑,她隻是覺得這種事不應該由她先開口,所以才在等著他開口。

“你還可以再了解我一點兒。”他身上還有很多事,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今天說到一半,他就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了:“你可以等到,你覺得自己足夠了解我的時候,再對我負責。”

他不想讓她覺得他在騙她。

可是貿然開口,又怕把她嚇跑,隻能慢慢來。

白眠總覺得他話裏有話,抱著睡衣從衛生間裏走出來,一本正經俯視著他:“怎麽?你真的在倒賣文物嗎?”

秦牧雲:“?”

似乎並不明白,她怎麽得出這個結論。

白眠自知失言,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那你說的再了解你一下是什麽意思?”

他若有所思的歪了歪頭,“怎麽?誰還跟你說,我在倒賣文物嗎?”

“沒有。”她想都沒想就否認了。

顯然就是有。

他直起身扣上她的手腕,緩緩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意味不明凝視著她:“阿眠,倒賣文物犯法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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