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摩洛的笑容顯得更加得意起來。
“沒錯。”
“你們以為確保極獵帶著院長閃人了,我們手裏就再也拿不出這件寶貝了麽?”
“又或者說,你們認為一名極獵甚至連本人都不在這裏了,那麽他所留下的一堆玩意就能夠擋得下這件『神物』了?遺憾的告訴你吧,這些不過是我們用列車多撞幾下就能夠解決的問題而已~”
凱桑又咳了幾口血,麵色已是愈發蒼白起來,但是卻依然執著於將對話繼續進行下去。
“這樣啊……那麽,你們這批遊擊團體總共又有多少人呢?”
丁摩洛眼神微微下沉。
“我可不覺得這種具體的信息值得你一個死人來念心牽掛呢。”
然而凱桑卻是咧嘴微笑,繼而露出一排血牙。
“不,我隻是單純覺得……你們這群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明明都是相同的噩夢境界,結果卻和我先前殺死的那群小醜完全不在同一個級別。”
“而我的同伴們在獵團裏麵的實力雖然排不上前列……但是再怎麽樣也不至於在全滅之後……甚至連幾道明顯的傷口都無法留在你們三人的身上……”
“對於這一點……我真的非常難以置信……所以才想要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小醜異類,除了眼下你們三人以外還剩下多少人……”
丁摩洛聞言,微微愣住,而後捧腹大笑。
“哈哈哈!你這番誇獎來得可真是直白啊!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旁的芬忒聽完凱桑的這番話,遮在兜帽之下的蒼老麵容倒是湧現出了濃濃的嫌惡之色,接著向丁摩洛警告道:
“丁摩洛,這家夥在阿諛奉承的同時,心裏絕對在盤算著怎麽背刺你呢,就和過去那些獵人一樣,所以可千萬別著他的道啊。”
丁摩洛一臉淡定地向芬忒開口回應道:
“放心吧,這家夥的身體已經被我完全廢掉了,如今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又哪裏有暗算我的能耐呢?”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賽因賽艾則是神神叨叨地手持烙鐵,緩緩行走於凱桑隊友的屍骸之間,然後依次向他們的體內灑下了什麽東西。
“感恩吧,偽物們,你們現在自由了,而深淵將把你們的遺骨作為媒介,幫助我將這份救贖的信念繼續擴散下去……”
凱桑見到丁摩洛似乎還是沒有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打算,於是又將視線鎖定於行為怪異的賽因賽艾,再是向丁摩洛提出了另外一道疑問。
“那個念經的家夥……在對我隊友的屍體做什麽?”
丁摩洛瞥了賽因賽艾一眼,接著笑嗬嗬地向凱桑解釋起來:
“哦,他在給你親愛的同伴們播下深淵之種呢,你或許沒有聽說過這個玩意,隻需要明白他們等會就要被深淵感染寄生了~”
凱桑臉龐一怔,其雙目之間的血絲旋即就因為戰友受辱而成倍暴增,不過縱使如此,他也還是努力讓自己的嗓音保持著冷靜。
“他們現在已經死了,所以就算感染了深淵而複活過來也隻不過是一群脆弱的屍體,對你們的局勢根本起不到任何幫助。”
丁摩洛保持著魔鬼般的笑容,口吻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沒關係,我們本來就沒指望他們成為戰力,隻是想要用來惡心你們這群剩下的獵人罷了。”
凱桑聽罷,麵容隨即變得暇眥欲裂。
充血的眼珠仿佛就渴望著能夠把丁摩洛給生剝活吞,可是殘廢的手腳卻又讓他永遠喪失了這個能力。
見到此狀,丁摩洛不怒反喜,而後拍手大聲說道:
“嗯,我決定了,等到你的隊友全部‘複活’以後,就讓他們把你這位殘廢的隊長分食掉吧!這樣一來你也算是和你的兄弟姐妹們永遠在一起了!芬忒、賽因賽艾,你們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芬忒神態滿意地連連點頭響應道:
“非常不錯!一道別出心裁的處刑方式!你可真是個天才呢!”
賽因賽艾則是頭也不回地吱聲回複道:
“隻要能夠確保他死亡就行,至於中間過程,我完全無所謂。”
丁摩洛得意洋洋地湊到凱桑的麵前,將充斥著狂喜的病態笑容烙入他的視網膜。
“嘿嘿,聽到了嗎,這就是你的結局!所以如果還有什麽想說的話,那就趕緊現在吐出來!否則等到你隊友站起來了,一切可就要結束了喲!”
凱桑聽罷,沉默片刻,終究是搖了搖腦袋,展現出一道有心無力的笑容。
“唉……看來我的雲卷小隊……今天注定要滅亡在你們這群變態的手裏了……”
“一個靠念經來催眠的神經病……一個劍術快得離譜的老太婆。”
“那麽,憑借觸摸這個動作而奪走我力氣的白臉魔鬼男,和他們相比,你具體又有什麽能耐呢?又或者單純隻是一個發號施令,狐假虎威的垃圾?真希望我能夠在臨死之前了解一下你啊。”
麵對凱桑這番充滿了挑釁的發言,丁摩洛的表情頓時一變,仿佛是從中覺察到了什麽。
“你……”
“在刻意強調這些信息字眼……”
“簡直就像是在通風報信一樣。”
話音落下,丁摩洛的視線在凱桑身上迅速掃視一圈,隨即就伸手抓向他的耳朵,將那件鑲嵌於凱桑耳廓之間的微小事物給一把摘了下來。
“這玩意,說起來,之前那些獵人也全部都戴著類似的東西……”
丁摩洛一邊端詳著手裏的便攜式對講機,一邊表情陰沉地喃喃自語起來。
“難道它不隻是獵團的統一耳飾那麽簡單,而是某種可以用來遠程通訊的工具嗎?”
望著他這副警覺而又困惑的模樣,跪倒在地上的悍樁獵人終究是一邊咳血,一邊大笑。
“哈哈哈……”
“總算是發現了麽?”
“一群天天住在這種窮鄉僻壤,天天活在自己世界裏麵的變態鄉巴佬……能夠認出這種科技產物,倒也實在是難為你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