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麵對惡神分身投來的不可思議視線,渾身上下銀焰繚繞的奎澤,以『魂源飛升』之姿,一邊平步前行,一邊平聲發話。
“怎麽了,我安然無恙的樣子,就讓你這麽意外嗎?”
惡神分身的目光在奎澤半虛半實的身軀之間一陣掃**,發現『淵日』的所有攻擊竟然全部穿過了後者的身形。
簡直就像是物理攻擊打到幽靈身上接著全部落空了一般。
至此,青年那對漆黑眼瞳之中的詫異與不解,當即就被清醒的色彩一舉取代。
“噢,原來是這樣啊……”
惡神分身恍然大悟地沉吟起來。
“你如今這副高調的姿態,不光能夠讓你的所有常態攻擊時刻附帶靈魂的毀滅效果,還能讓你自身免疫外界的一切物理攻勢……”
“所以,我的攻擊才沒有產生效果。”
“倒也真行啊~”
說到這裏,惡神分身的視線又在奎澤的身軀之間一陣掃**,白皙的麵容隨即便是再次湧現出了滲人的笑意。
“隻不過……”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
“你現在的狀態,堅持不了多久,對吧?”
對於青年的質問,老人沉默不語。
“……”
惡神分身嘴角上揚,神態不慌,以看穿一切的傲慢語氣微笑評價道:
“你渾身上下所有的能量流動趨勢,如今全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依我看來……”
“這種免疫外界的力量,你隻能維持個幾十分鍾,撐死了也就是一小時的程度,是不是?”
奎澤雲淡風輕地回答道:
“嗬嗬,誰知道呢?”
見到此狀,惡神分身單手叉腰,不屑一顧道:
“哼,還在那裏裝腔作勢,這種套路對我根本沒有意義啊~”
“你沒法騙過我的眼睛,與此同時,局勢也根本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因為你的安逸僅僅隻是暫時的假象。”
“如今,我隻需要繼續維持眼下的全場攻擊,然後再等上一會即可。”
“待到這幅看似無敵的姿態徹底油盡燈枯……”
“你依然逃不過滅亡的命運啊,我親愛的團長大人~”
惡神分身,越說越得意,越笑越扭曲。
“說到這個,奎澤,你知道先前耶塵是怎麽用這招對付傑提斯科基的麽?”
“他直接通過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不計後果地透支自我,最終一刻不停地焚燒了屠夫整整七天六夜!”
“實在是一個敢想而又敢做的瘋子,不是嗎?”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
“既然他的極限發力時長是七天六夜……”
“你覺得,換作是我,又能堅持多久呢?”
麵對惡神分身的提問,奎澤麵無表情,閉口不語。
“……”
惡神分身笑容猙獰地自問自答道:
“答案是……”
“我.自.己.也.不.知.道!”
“因為,源自於深淵『前身』的永恒力量,讓我此刻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精力的極限在哪!”
“這也就是說……”
“七天也好,七月也好,甚至是七年也好!”
“在我看來,一切皆有可能,全都不在話下!”
“這麽一對比,你的這點無敵時間簡直寒酸得讓人可憐,無非也就隻能原地等死罷了!”
“哈哈哈哈哈——!”
然而,對於青年這番猖狂而又刺耳的大肆譏笑,老人非但不急不躁,反而還心平氣和地提醒道: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趁著這段時間進行更有意義的行為,而不是站在這裏,浪費時間,淨說廢話……”
“比方說,繼續剛才沒能完成的重要儀式……”
“再一次嚐試將哈維約旦本尊召喚至此?”
於是,青年的眼神赫然一頓,青年的笑聲陡然停止。
“……”
惡神分身睜大雙眼,重新正視奎澤那副自始至終都不失鎮定的滄桑麵龐,隨後語氣低沉而陰森地回答道:
“謔……”
“我本人都沒談這事,你反而還主動提醒起我來了?”
“嗬嗬,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我當然會那麽做。”
“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得弄清楚……”
“你這老狐狸到底安的什麽心!”
奎澤麵色淡然地反問道:
“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嗎?”
“隻要你把哈維約旦成功召喚出來,一切不就結束了嗎?”
“既然如此,你又哪裏需要理會我呢?”
惡神分身晃了晃手指。
“不,不,不!”
“我可沒有忘記,在我先前曾經差一點就將主人召喚出來的關鍵時候,正是你這畜生在暗中出手攪局,強行中斷了儀式進程!”
“那一刻,你,直接通過某種手段,強行修改了本已發生的現實結果,對吧!”
“倘若沒有如此級別的抽象力量,我的降神儀式根本不可能失敗!”
“你這畜生明顯還在藏著什麽手段!”
“不先把這一點弄清楚,我又怎麽可能貿然行動呢?”
奎澤聞言,輕聲一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隻能繼續站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不過,對此,惡神分身卻也同樣以笑作答。
“嗬,這倒不至於~”
“畢竟,在等待你自行油盡燈枯的期間,我還可以順便審視你的精神!”
“記憶!”
“經曆!”
“思想!”
“秘密!”
“計劃!”
“你一生以來留下的所有痕跡和信息,都將暴露於深淵的注視之下!”
“現在,就由我來……”
“將.它.們.一.一.挖.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