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提斯科基無法接受眼前的失敗。
他必須知道原因。
就算死亡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
傑提斯科基也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死的!
因此,即便傑提斯科基的靈魂之軀已經在千瘡百孔的貫穿之下一步步淡薄虛化,但是他的腦海卻是在瘋狂思考著眼前這名畸形嬰孩的真正身份!
“深淵的本體可能就是一個嬰兒……”
“耶塵的精神最深處同時存在兩個靈魂……”
“一個靈魂的形態取自於現實之中的肉體樣貌……”
“和耶塵的現實長相一模一樣的青年,使用的‘卻’是漆黑陰寒的純正深淵之力……”
“和耶塵的現實長相天差地別的嬰兒,使用的‘卻’是殷紅熾熱的純正血匠之力……”
太多了……
其中可疑的點,古怪的點,矛盾的點,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但是,傑提斯科基覺得,這其中必然存在著一個驚人的內幕!
而也正是這個內幕的存在……
才導致了他最終的敗局!
“本體、靈魂、肉身、青年、嬰兒、深淵、血匠……”
“血匠、肉身、青年、靈魂、嬰兒、深淵、本體?”
“深淵、肉身、青年、血匠、靈魂、嬰兒、本體!”
上述信息,種種概念,伴隨著千絲萬縷的靈感,就這麽在屠夫獵人的腦海深處,相互纏繞,彼此連接,一同梳理起了當前的所有關聯!
再然後……
伴隨著一點靈光宛如雷霆般在腦海倏然乍現……
下個刹那,所有的線索,所有的信息,所有看似無法說通的邏輯,就這麽被傑提斯科基的思路一個不留地全部捋直!
他終究想到了那個唯一能夠說通這一切的結論!
而這個結論的誕生,先是讓傑提斯科基的思緒宛如破雲的天空一般豁然開朗,再是讓傑提斯科基的心境宛如斷翅的鳥兒一樣墜入深淵!
“原來是……這樣嗎?”
傑提斯科基睜著碎裂的結晶眼眸,死死瞪著前方那名被石像摟入懷中的畸形嬰孩,最終如同傻子一般顫顫巍巍地嘶聲低吟道:
“原來……迄今為止……我一直都完全搞錯了嗎?”
“靈魂……肉體……彼此置換……”
“最終……”
“達.到.鳩.占.鵲.巢.的.效.果。”
“這才是……你和深淵之間……真正的關係嗎?”
“而我剛才殺的……並不是一個完整的靈魂……”
“他……僅僅隻是祂的一部分……僅僅隻是祂遺留在這幅肉身之中的一部分可再生殘魂……”
“原來……從頭到尾……”
“你不是什麽忘記了本能的深淵怪物……”
“也不是什麽遭受深淵寄生的可憐蟲……”
“打從最開始……”
“你.就.是.入.侵.的.那.一.方。”
“又或者說……”
“某.人.讓.你.成.為.了.入.侵.的.那.一.方。”
“所以,你本人才對此一無所知。”
“是這樣……嗎?”
麵對傑提斯科基顫抖不已的驚恐質問,被石像摟於懷中的畸形嬰孩,沒有任何回答。
此時此刻,他僅僅隻是一邊平穩地呼吸,一邊沉默地看著傑提斯科基。
睜著那對大小不一,無比醜陋的非人眼珠,靜靜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的靈體一步步走向破滅的下場……
然後,傑提斯科基保持著僵硬的麵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而這一跪,他殘破不堪的靈魂之軀徹底虛化,整個人就這麽被徹底趕出了耶塵的精神世界。
嘩——!
帶著翻天覆地一般的眼花與耳鳴,傑提斯科基眼前的世界再次開始鬥轉星移,最終回歸到原先那般殘破不堪的狹窄戰場。
伴隨著意識回歸肉體,趴在地上的屠夫獵人,張口便是如同瀑布一般開始瘋狂地嘔血。
“噗呃……!”
在精神世界之中遭受的那記奇襲,盡管沒有讓傑提斯科基的靈魂當場破滅,但是仍然對他的身心造成了無法挽回的致命重創,從而將這個男人推到了通往破滅的最後一級台階。
傑提斯科基一邊嘔血,一邊喘息,一邊嚐試活動自己的身體,結果發現現在的他不光無法運轉最為基礎的奧靈之力,甚至就連整個下半身如今竟然也都完全沒有了知覺!
此時此刻,靈魂的創傷,不僅讓傑提斯科基失去了所有的超凡力量,更讓他位於現實之中的肉體也跟著一起癱瘓了大半!
“該……死……!”
傑提斯科基一邊忍受著四肢百骸的恐怖傷痛,一邊滿臉痛苦而猙獰地艱難思考起來。
“現在,我必須自殺,先自殺,然後,再複活……”
“這樣一來,肉體說不定還有重置恢複的希望……”
“可是……我的刀呢?”
“『竊命柴刀』去哪了?”
“為什麽……我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標記。
看著空****的掌心,傑提斯科基滿頭大汗地心生疑惑,接著動作艱難地挪動上半身張望四周……
結果,下一秒,傑提斯科基便是在自己的身後,看見了一副足以讓他徹底陷入絕望的恐怖黑影。
此時此刻,傑提斯科基的目光所及之處,正站著一名枯瘦嶙峋的“幹屍”。
這具幹屍曾經和屠夫獵人戰到山窮水盡。
這具幹屍曾經和屠夫獵人鬥到天荒地老。
先前的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咽氣暴斃的可能……
然而,現在的他,卻又重新站了起來。
盡管渾身暴血……
盡管呼吸急促……
盡管搖搖晃晃……
但是,這名形同枯槁的“幹屍”,最終還是一如既往的頑強地站了起來。
而他的身份……
正是血匠獵人耶塵!
傑提斯科基滿頭大汗地心生疑惑,動作艱難地挪動上半身張望四周……
結果,下一秒,傑提斯科基便是在自己的身後,看見了一副足以讓他徹底陷入絕望的恐怖黑影。
此時此刻,傑提斯科基的目光所及之處,正站著一名枯瘦嶙峋的“幹屍”。
這具幹屍曾經和屠夫獵人戰到山窮水盡。
這具幹屍曾經和屠夫獵人鬥到天荒地老。
先前的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咽氣暴斃的可能……
然而,現在的他,卻又重新站了起來。
盡管渾身暴血……
盡管呼吸急促……
盡管搖搖晃晃……
但是,這名形同枯槁的“幹屍”,最終還是一如既往的頑強地站了起來。
而他的身份……
正是血匠獵人耶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