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去往戛納的路上,陳時平一直的目光一直在看車窗外的景色。
巴黎是美麗的,街邊的隨處的一個轉彎都會遇到不一樣的風景。
在巴黎人眼裏這些景觀平平無奇甚至覺得沉悶,幾十年來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是在第一次來巴黎的陳時平眼中卻處處有驚喜,或許這些巴黎人去京城也會有一樣的感受。
這就是不同地區和文化所帶來的新鮮吧。
陳時平非常喜歡這種陌生感,這讓他有些著迷。
忽然很想寫一本巴黎迷情,可惜沒有豔遇給自己提供素材。
沒有豔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希望以後有機會彌補這個缺憾。
此時戛納已經聚集了非常多的遊客,還有上百家媒體,這些都是電影節合作的媒體。
陳時平帶隊和電影節接洽上之後,對方就給他一份媒體名單。
上麵全是電影節合作媒體的聯係方式,這是電影節提供的曝光之一。
電影節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幫助影片做最大的曝光。
隻是媒體眾多,電影節不會直接幫你聯係媒體來采訪,隻會給你提供名單讓電影團隊自己去公關。
有錢的劇組會有專業的公關團隊,就比如好萊塢的那些電影團隊,都會有專業的公關團隊。
不過大多數電影團隊都和陳時平差不多,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不是靠天意就是靠熟人。
陳時平算是比較好的,還有商務印書館幫忙推廣小說,電影的曝光已經在主競賽單元的影片中遙遙領先。
不過戛納現在討論最多的不是陳時平的電影,而是另一部名字就很有噱頭的電影。
性、謊言和錄像帶。
聽聽這個名字,多麽戳中觀眾的興奮點,簡直就是天然的曝光利器。
哪裏像許三觀賣血記音譯成英文叫做血販子,真的是一點噱頭都沒有。
血販子是商務印刷館給小說翻譯的書名,陳時平懷都疑商務印刷館的翻譯是不是壓根沒用心。
不過他還是用這個名字當做參加電影節的名字,不然怎麽蹭曝光呢。
人窮隻能到處蹭蹭,有錢的話不用蹭,人家會自己動。
陳時平看著手裏長長的名單很是頭疼,一行四人隻有他的英語還算好,劉小慶的英文不說也罷。
陳時平看過她的一個新聞,說她進去的那幾年苦學英語,不管是營銷勵誌人設還是別的,總之她現在不會英語。
薑汶還湊乎,不過也不是很流利,估計要等娶了外國妞學外語之後才會好。
田撞撞的英文還行,但是性格太悶,做公關顯然是不行的,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被公關還差不多。
“時平,要不要找個翻譯?”劉小慶覺得自己幫不上忙,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陳時平笑著搖頭說道:“不用浪費錢找翻譯,你的錢我另有他用。”
“那我們現在做什麽?”
“出去玩,哪裏人多去哪裏玩,最好去酒吧見識一下法國的浪漫。”陳時平扭頭看向薑汶又補充道:“照顧好慶姐,外國男人很直接。”
薑汶皺著眉總感覺陳時平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別的意思在裏麵,罵他是個吃軟飯的,什麽忙都幫不上?
劉小慶也有這種感覺,立馬笑著說道:“哪裏還有心思出去玩,我們還是留下來幫你吧。”
留下來怎麽可以!
陳時平立馬說道:“不用,你們多出去玩讓大家看到東方麵孔,這也是一種演員宣傳,回頭我會安排媒體給你們做采訪。”
劉小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覺得陳時平說的也有道理,整個戛納也找不出幾個亞洲人,多出去轉轉的確能吸引不少人的注意。“那我呢?”田撞撞主動問道。
陳時平扭頭看向他說道:“配合電影節的工作人員在展區發觀影手冊,順便把這幾箱書也發了。”
陳時平從出版商那裏拿了幾百本小說,用來充當電影宣傳的物料,沒錢做禮品隻能這樣了。
田撞撞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去貼海報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但是自己的確不是做公關的料,也隻能任由陳時平安排。
劉小慶和薑汶去逛街,田撞撞去發發傳單,陳時平拿著劉小慶的錢打聽清楚這些媒體人和電影評論家最喜歡的酒吧後,就去喝酒了。
在酒吧裏陳時平到處蹭坐,和那些在夜店蹭卡的小姑娘一樣。
隻不過陳時平不會蹭酒,反而會請大家一起喝一杯,這樣才能更快的融入進去。
聊熟了之後,陳時平就會把話題轉移到電影和小說,順便在自己的書裏加幾張印著富蘭克林頭像的小紙條送給他們。
書裏的小紙條隻是不小心遺忘的,可不是賄賂哦,文化人送幾本書不是很正常。
從傍晚當深夜,酒吧裏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忙完一天都會來酒吧放鬆一下。
這裏的電影從業者太多,媒體人也多,真正的遊客反而沒幾個。
陳時平此時也有些醉醺醺的,不過他的公關還沒結束呢,送書送錢最多讓這些人寫幾句好話,但是一點沒有趣味性。
現在需要給他們增加一點寫新聞的小故事。
陳時平先是去吧台和酒保聊了幾句,然後又來到酒吧樂隊旁邊和他們密謀一會,還給他們一百美元的小費。
在他們唱歌之前,陳時平一手話筒,一手麥克風衝著所有人喊道:“為戛納幹杯!為電影幹杯!”
此話一出,酒吧裏瞬間熱鬧起來大部分人都跟著喊為戛納幹杯,為電影幹杯。
陳時平仰頭喝完杯子裏的啤酒,舉起杯子往地上一摔喊道:“電影萬歲!”
樂隊的樂手也被陳時平感染,瞬間跟了一段激昂的伴奏。
在陳時平的**豪邁摔杯和酒精的刺激下,瞬間讓酒吧的氣氛達到頂點。
立馬就有人跟著嗷嗷叫還摔了杯子。
“最後,我請所有人喝一杯!”
陳時平喊完後,在大家的歡呼下下台了,樂隊的主唱也拿過話筒笑著說道:“感謝來自中國的陳時平請我們喝酒,祝他的電影血販子拿到金棕櫚!”
“拿到金棕櫚!”
上頭的人們瞬間跟著喊道,不知道是為陳時平呐喊還是為自己心裏的電影夢呐喊。
搞藝術的最喜歡這種氛圍,陳時平今晚的“公關”隻花了幾千美元,但是卻讓很多人都記住他了。
沒有噱頭那就製造噱頭,電影節的公關可不是隻看電影質量的!
在陳時平第二天醒來出門的時候就已經聽到很多人在討論他的名字了。
戛納不大,有趣的人和事總會傳播的很快。
在後麵的幾天裏陳時平依舊會去酒吧,每天都會約不同的媒體見麵,報紙和雜誌上也開始頻繁出現陳時平和許三觀賣血記的報道。
在電影節開幕之前,陳時平和許三觀賣血記已經成為戛納的話題之一。
甚至有很多的片商都開始主動接觸陳時平,希望能夠買下電影的海外版權。
陳時平來者不拒,價格好商量,但是隻有一個條件,誰能幫他宣傳電影,他就賣給誰!
他要的是名,錢不錢的不重要,反正拿獎還有獎金呢,賣給片商的價格哪怕再低,也能夠收回所有的成本。
金棕櫚獎杯,陳時平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