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閨女的名字呢?”

病房裏,陶慧敏看著躺在自己身邊小人兒滿眼都是歡喜。

陳時平撓撓頭說道:“還沒想好,我回去再翻翻書。”

陶慧閔忍不住白他一眼說道:“還大作家呢!”

陶媽在一旁打圓場道:“名字是一輩子的事情,好好考慮沒錯嘛。”

“我倒是想了幾個,你們聽聽啊。”陶爸興致勃勃地說道:“陳秀華、陳文瀾、陳珍芳”

陶媽忍不住打斷道:“你快住嘴吧,都起的什麽名字!”

陶爸眼一瞪說道:“我起的名字怎麽了!慧閔也是我起的,現在不成大明星了!”

“那是你起的嘛!是她爺爺起的!”

“就是我起的!”

老兩口吵吵起來,讓陳時平躲過一劫。

名字他真沒想好呢。

他就是個起名廢啊!

陳時平看著還沒睜開眼的閨女,想用手指戳戳她的臉,但是又覺得自己不幹淨,跑去找醫生借酒精消了毒,才敢去戳戳她的小臉蛋。

“長得真像小老鼠啊,粉嘟嘟的。”陳時平笑著說道。

陶慧閔一巴掌拍在陳時平的頭上說道:“會不會比喻,你閨女才像小老鼠呢!”

“嗯?!這不就是我閨女!”

陶慧閔被自己氣笑了,不對,被陳時平氣糊塗了!

陳時平有閨女的消息,他也沒和外人說,省得有人跑過來送禮。

不過還是有人知道的,第二天陳時平去病房準備接陶慧閔回家的時候,病房裏就坐了好幾個來看望的人。

林芳兵抱著寶寶滿臉的慈愛,關之林和張慜坐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

陳時平都想不明白,她們兩過來幹嘛。

不是在香江呢嘛。

關之林看著氣色恢複不錯的陶慧閔說道:“我帶了好多極品魚翅還有燕窩,回頭好好補補,女人生孩子就像要了半條命一樣,我這輩子都不會生的。”

陶慧閔眼睛眯了一下笑著說道:“女人最後還是要結婚的,找一個知心人共度餘生。”

關之林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老娘都說了不生孩子,你還咄咄逼人是吧!

會生孩子了不起啊!小心老娘明年也生一個!

關之林保持著微笑說道:“那也不一定要結婚嘛,你說是吧,阿慜。”

“是!”

“不是!”

陶慧閔扭頭看一眼張慜,微微蹙眉笑著跳過這個話題,聊起別的。

陳時平坐在旁邊和林芳兵她老公閑聊,像是沒聽見那幾個女人的對話。

還是陳虹老實,從來不會往陶慧閔麵前湊。

在醫院和醫生了解一些詳細的注意事項後,陳時平就接陶慧閔和寶寶回家去了。

到家之後,發現一輛車停在門口,門口還蹲著一個提著大包小包禮品的人。

“陳廠長,你好,俞飛紅委托我來送禮物,說是恭喜您做爸爸了。”

陶慧閔聽到後,輕哼一聲。

陳時平尷尬地說道:“好意心領了,東西你拿回去,違反紀律的。”

說著陳時平就不搭理那個人扶著陶慧閔進去了。

奶奶的!早知道就讓俞飛紅出國算了!

還是陳虹老實,明天就去獎勵她去!

回到家裏後,陶慧閔看著陳時平說道:“把那些東西都拎到中院廂房去。”

陳時平看著關之林送的那些東西,忍不住說道:“都是補品,坐月子吃嘛。”

“不吃!”

看陶慧閔發火,陳時平拎著東西就跑了。

挾寶寶以令廠長啊!

沒招!

未來的人生艱難啊!

臥室裏,陶媽把陶慧閔捂得嚴嚴實實的,窗戶縫都不留。

陶慧閔頭戴帽子,吃著桂圓幹說道:“媽,真要一個月啊?”

“嗯,肯定要一個月的,不然落下月子病就麻煩了。”

“人家西方都不坐月子的,我看不也挺好的。”

“老的快!”

“那我還是捂一個月吧。”

陶媽弄好之後,看陳時平不在,就坐到床邊小聲地問道:“那個關之林是什麽情況?”

“喜歡你女婿唄。”陶慧閔大大咧咧地說道。

陶媽忍不住點頭說道:“我說怎麽看著不對勁呢,時平沒有別的心思吧?”

“沒,兩人隔著十萬八千裏呢。”

“那就好,你以後對時平好一點,別總大呼小叫的,要是哪天時平喜歡別人了,你就哭去吧!”

陶慧閔撇撇嘴,現在不也喜歡別的女人,跑不了的。

陳時平在院子裏和陶爸正在聊天,陶爸幾次想抽煙都忍住了。

女兒女婿講究,說有孩子不能抽煙,他也隻能忍著了。

“什麽時候走?”陶爸看著他問道。

“下周一就走。”陳時平看著陶爸說道:“這段時間要麻煩二老照顧阿閔了。”

陶爸笑著說道:“一家人說這個幹嘛,而且不是還有保姆呢。”

陳時平想想也是,和陶爸在院子裏聊幾句就進去了。

陶爸摸摸口袋的煙,出門溜達去了。

半個多小時才回來,進門前還聞了聞身上有沒有煙味。

站在風口抽一根煙應該沒事吧。

陶爸咳了一聲進去了。

沒多一會院子裏就傳來陶媽的聲音。

“你又抽煙,不抽那個破煙能死啊!”

“我出門看人下棋,旁邊的人抽的!”

“知道人家抽煙還湊過去!”

“我”

陳時平很同情,但是代入感更強,小白菜以後不會這樣吧。

不過自己不抽煙,應該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被罵。

咱可是不抽煙不喝酒的好男人。

“吃喜糖啊!”陳時平看著來自己辦公室的梅娟丟過去一包喜糖。

“昨天太忙都沒時間去看看寶寶,今天下班我過去!”

梅娟掏出一塊糖塞進嘴裏,笑著問道:“我師妹漂不漂亮?”

“嗯長得小老鼠。”

“哈哈,小孩子剛出生都這樣的,我小侄女剛出生的時候也皺巴巴的。”

“幾天睜眼的,我這都第三天了,還沒睜眼呢。”

“晚睜眼的孩子聰明!”

“你不是忽悠我吧?”

“哪敢!”

和梅娟閑扯幾句後,陳時平就去製片部忙健聽女孩的事情了。

聾啞演員已經在廠裏學表演一段時間了。

李曉冉現在還在特殊學校學著呢。

陳時平在廠裏安排完開機的事情,就去接李曉冉畢業了。

學了三個月了,差不多夠拍電影了。

就算不能像聾啞人一樣熟練掌握手語,不是還有鏡頭輔助嘛。特殊學校門口,李曉冉拎著一個小包低著頭站在那裏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學校。

隻是裏麵已經上課了,校園裏空****的。

李曉冉也覺得心裏空****的。

在這裏學習三個月,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也深入了解聾啞群體的生活。

心裏憋了很多話要說,但是嘴上說出來他們也聽不到。

此時車子正好停在她的麵前,李曉冉悶悶地拉開車門上車。

陳時平看她一眼也沒問怎麽回事。

人生不就是充滿離合悲歡。

過了好一會後,李曉冉忽然說道:“我要好好演,我不能對不起他們,我說了要請他們去看電影的。”

陳時平嗯了一聲,並沒有放在心上。

年輕人在情緒受到觸動的時候都會這樣。

比如,我以後要去圖書館看書,再也不打遊戲了。

比如,從今天起戒色,戒色第一天!

然後永遠是第一天。

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是真心的,但是能做到才行,做不到就隻是說說而已。

反正陳時平是不會說這種話的,什麽戒色第一天之類的。

又不虛,為什麽要戒色!

李曉冉看著不說話的陳時平,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陳時平笑著說道:“沒有,我相信你,所以才不會驚訝。”

李曉冉哦了一聲,還有些開心,發誓的時候有人相信最有成就感了。

發誓不就是為了讓別人相信自己,或者欺騙自己嘛。

陳時平開車把李曉冉送到家裏,叮囑她準時去廠裏報道後就走了。

李曉冉看著離去的汽車,忍不住踢了一下路邊的石子。

“也不知道帶我去吃好吃的!”

李曉冉喊完後,車子就倒回來了。

李曉冉開心地跑過去喊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陳時平搖下車窗,把她忘在車裏的包丟給她又一腳油門走了。

李小冉聞著汽車尾氣,生氣地揮著手裏的包。

“沒勁!”

陳時平才不搭理她呢,今天要去見見關之林和張慜。

兩個女人還在京城沒走呢。

香格裏拉酒店裏,陳時平看著坐在床邊塗腳指甲的關之林,忍不住說道:“你現在塗是不是有點晚了。”

關之林伸出腳晃悠了一下,腳趾來回動了動問道:“好不好看?”

“好看。”陳時平向來很誠實。

關之林收回腳繼續說道:“好看不就行了。”

陳時平看著她還沒塗完的另一隻腳站起來說道:“我幫你塗吧。”

關之林把腳放在陳時平的腿上,躺在**說道:“陶慧閔現在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陳時平沒吱聲,認真地塗著腳指甲,白白嫩嫩的真好看。

關之林哼了一聲說道:“你就知道幫著她。”

張慜此時從衛生間出來,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說道:“你是不是要去廣州拍戲啊?”

陳時平嗯了一聲說道:“周一去。”

“我和你說話你就不理!”

關之林忍不住用腳踹了陳時平一下。

陳時平拍了一下她的腿說道:“別動,差點塗歪了。”

張慜忍不住笑,覺得這兩個人跟小孩子一樣。

擦完頭發後,張慜也跑過去了,把腳放到陳時平腿上說道:“我也要塗。”

陳時平看著眼前的畫麵,感覺自己激動了幾下。

忍不住整理一下褲子,太激動有點不舒服。

關之林壞笑著把腳往前伸輕輕點了幾下陳時平的頭。

“抬頭了哦。”

陳時平沒理她,先把指甲塗完,等幹了再說。

十分鍾後,陳時平伸手摸了一下已經幹了的指甲油,站起來解開了皮帶。

喜歡撩撥是吧!

今天必須累死兩個!

一個多小時後,陳時平躺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好久沒有這麽鍛煉過了。

晚上陪著她們吃頓飯後,陳時平才離開酒店。

兩天後,北影廠門口,健聽女孩劇組集合出發了。

道具和器材兩天前就已經出發了。

陳時平他們到了之後,休整一下就可以正式開機了。

陳時平這次坐的是火車,他現在有些喜歡慢悠悠的火車。

看一看沿途的風景就很不錯。

李曉冉穿著拖鞋跑過來,坐在他對麵撐著下巴盯著他。

陳時平扭頭看她一眼問道:“你不是在隔壁車廂。”

“你這裏環境好啊,還有單獨的包間。”

李曉冉打量著陳時平的軟包,忍不住說道:“我也想住這。”

“自己掏錢補票去。”

“我沒錢,你給我錢。”

“你怎麽做到要錢也這麽理直氣壯的?”

“那你給不給?”

陳時平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我又不是你爸爸!

李曉冉鼓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陳時平。

陳時平無奈歎氣翻出自己的錢包,還沒打開呢就被李曉冉搶走了。

“我要去買東西吃!”

李曉冉拿著錢包跑了,陳時平人都麻了。

這是土匪啊!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陳時平的錢包已經癟了。

陳時平瞪著眼睛看著李曉冉問道:“一千塊錢呢!你都花完了?!你請全車人吃東西啊!”

李曉冉吐了下舌頭說道:“我給我爸媽還有我哥也補票了,又請全劇組的人去餐車吃飯。”

陳時平:“.”你可真大方啊!

李曉冉說的她爸媽還有他哥,是那三個聾啞演員,在電影裏演一家人的。

隻不過李曉冉現在就開始代入角色了。

陳時平不甘心地翻了翻自己的錢包,裏麵真的一分錢都沒了。

“我就帶了這麽多錢,我晚上吃什麽?”

李曉冉拍拍偉岸的胸懷說道:“我請你吃吃!”

陳時平:“.”十八了就開始嘚瑟是吧!

陳時平沒好氣地把她推出自己的軟包,躺在臥鋪上無奈地歎氣。

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怎麽開始喜歡小姑娘的青澀了呢。

京城到廣州的火車很慢,這兩天陳時平真的是靠李曉冉養著。

他都服氣了,每天吃飯的時候,還得讓一個小姑娘請客。

簡直丟臉!

陳廠長是一點麵子都沒了!

倒顯得李曉冉慷慨且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