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攝影棚一盞盞燈逐漸熄滅。

陳時平打著哈欠從攝影棚中離開,現在都夜裏兩點多了。

劇組的人收功之後,一個個全跑了,速度快的不行。

不過人都走了,也方便陳時平接上俞飛紅離開。

劇組收工,但是陳時平還不能收工呢。

今天晚上要加班啊,俞飛紅現在有些食髓知味,不太好搞定。

俞飛紅在學校外麵租了房子,平時隻有放假的時候才會去住,還是第一次帶人過來。

房間裏麵挺幹淨的,陳時平的視線還沒掃一圈呢,俞飛紅就迫不及待了。

陳時平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她直接抵在牆上。

身上也多了一雙迫不及待想要扯掉衣服的小手。

這種被動的場麵很少遇到,陳時平直接反客為主,將她壓在牆上。

一手按著她的後頸,一手直接抓起黑色的長裙。

陳時平摸索一下後直接往下一拽。

俞飛紅兩條纖細的小腿上多了一件搖搖緩緩要掉下來的白色布料。

陳時平調整一下位置後,就壓著她她用力向前。

俞飛紅微紅的小臉貼在冰涼的牆上。

有種被強迫的感覺,但是這樣直接的行為讓她有些著迷。

陳時平這一次表現的很急也很粗魯。

不過俞飛紅卻咬著唇沒有任何不滿。

被撞在牆上很涼,但是後麵卻很熱。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讓她忍不住說道。

“用力一點也沒關係.”

陳時平按在脖子上的手加大力氣。

看著俞飛紅都有些喘不上氣也沒放鬆。

有些姑娘就喜歡這種感覺,特別是很多文藝的姑娘。

溫柔並不適合所有人,不曾體驗過的東西才讓人著迷。

有些時候刺激和狂野才是最讓人上癮的。

溫柔和浪漫她們自己就有,並不需要你來溫暖她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整個房間裏像是被拆家了一樣,書架上的書掉落一地。

桌椅也亂成一團,書桌上的墨水瓶傾倒在桌麵。

潔白的桌子上滿是墨水的痕跡,還印出兩個半圓。

陳時平此時躺在**看著天花板默默抽煙,俞飛紅趴在他身上喘著氣。

纖細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蘸一點墨水後,就在陳時平的身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陳時平梗著脖子看一眼後,也在俞飛鴻身上蘸了一點墨水,在她後背上寫下兩個字。

俞飛紅看不見身後的字,就好奇地問道:“你寫了什麽?”

“你猜。”陳時平壞笑著說道。

俞飛紅皺著眉思考著,兩個字能寫什麽呢,筆畫還挺多的。

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出來,心裏好奇的不得了。

立馬從**爬起來跑到鏡子前麵側身看向後背。

昏暗的燈光下,俞飛紅認出那兩個字,頓時尖叫出來,光著腳跑回**要找陳時平拚命。

陳時平哈哈大笑,在她撲過來的時候,就直接抱住她低頭吻下去。

俞飛紅所有的反抗在這一瞬間就失去了力氣,抬起手摟著陳時平的脖子用力的吻著。

人生就是要瘋狂一點,那麽循規蹈矩做什麽呢。

不過瘋狂過後也要回歸正常,這個世界總歸是用虛偽包裹著的。

滿是墨水的床單也要清洗。

“光不夠再補一點!”

北影廠的攝影棚中,陳時平拿著喇叭喊道,語氣中全是輕鬆愜意。

情書馬上就要拍完,輕快的日子要來了。

燈光師調整好光線後,陳時平拿著取景器看一會後,就繼續拍攝了。

攝影機前的俞飛紅也是滿眼釋懷和輕鬆,電影要殺青了,劇中的角色也弄清楚丈夫的秘密,對死亡和愛情也徹底釋懷。

這一段演起來格外的鬆弛,兩遍就過了。

等到陳時平拿著喇叭喊殺青之後,整個劇組就歡呼起來,

“殺青啦!”

陳時平笑著看著他們瞎鬧,放下手裏的喇叭就走出影棚。

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他覺得一陣輕鬆。

現在時間還早,陳時平哼著歌離開了廠裏。

小小的四合院裏銀杏樹已經抽出嫩綠的枝丫,陳時平在樹下的躺椅上享受著陽光。

旁邊的房間裏傳來陳虹的聲音。

“要不要吃蘋果?”

“要!”

陳時平回了一聲,沒多一會嘴邊就多了一個洗幹淨的蘋果。

用力咬一口香甜的汁水就充盈著整個口腔,這個季節的蘋果還挺甜。

陳虹也拿著一個蘋果小口的咬著,看著他問道:“你那天說調到廠裏,還說為什麽呢。”

“廠裏準備推出明星製,打造幾個當紅明星出來。”陳時平咬著蘋果說道:“明星對電影票房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內地的影視圈在老一輩導演的影響下一直都沒有出現真正有號召力的明星。

當然,也是電影類型的限製,讓演員很難像國外和香江那樣出現巨星。

明星製對於商業電影非常重要,帶動票房帶動市場都需要明星。

陳虹嚼著蘋果沒有什麽意外,她最近在廠裏拍片,也聽到很多的傳聞。

“所以你才讓我去演合拍片?”

陳時平點點頭說道:“喜劇對演員的幫助挺大的,苦情戲會感動觀眾,但是不容易出巨星。”

原本陳虹就是演各種苦情戲,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雖然有窮瑤幫她宣傳,但是火不起來就是火不起來。

窮瑤劇的女主,真正火起來的沒一個是靠苦情戲的。

陳虹似懂非懂地點頭,好奇地說道:“可是很多人說我不適合喜劇哎。”

“那就做花瓶,能紅就行。”陳時平扭頭看著她問道:“還是說你想做實力派?”

“如果可以的話.”

“不可以。”

陳虹被噎一下,沒好氣的把手裏蘋果上的水珠甩在陳時平臉上。

“你瞧不上我,從一開始就是,在你心裏我就比不上陶慧閔是吧。”

陳虹氣鼓鼓地發著小脾氣,不過小手卻落在陳時平臉上輕輕的擦著。陳時平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揉捏著說道:“實力派要吃苦,我舍不得嘛。”

“算你會說話。”陳虹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晚上想吃什麽?我買了好多菜呢。”

陳時平笑著說道:“你做什麽我吃什麽。”

“那你等著吧,今天把你喂得胖胖的。”

陳時平哈哈一笑說道:“我還準備晚上豁出去流下兩斤呢。”

陳虹臉一紅說道:“你是想要我明天起不來。”

“反正大撒把都殺青了,起不來也沒事。”

陳時平現在也殺青了,就想偷幾天懶,休息好了再去廠裏忙工作。

人不是機器,總得歇歇不是。

陳時平在陳虹這歇了兩天才回廠裏忙工作。

回到廠裏之後,各種堆積的事情就找上門了。

先是發行部過來匯報最近幾部電影的宣傳工作,緊接著合拍部又過來讓陳時平簽子審批合拍片。

等忙完這兩個部門的工作,文學部的人又跑過來了。

陳時平之前丟過去的幾個劇本大綱,他們已經擴充好了。

“廠長,你看看這是我寫的警察故事,根據內地的情況和程龍原版的做不小的調整。”

“廠長,這是我寫的紅番區,根據你的要求重點突出華人在美的不公正待遇。”

“這是我寫的解救程先生,重點放在對.”

幾個人一次說完,遞給陳時平七八個本子,一份大綱都是好幾個人同時寫。

誰被選上就用誰的,這就很考驗編劇對劇本細節的處理。

同一個大綱,故事內容相同,想要出彩就隻能在細節和台詞上下功夫。

陳時平收下後,放在一邊說道:“先放在這,我回頭看完再去找你們。”

文學部的人顯然不想就這樣回去。

好歹以前是一個辦公室的,就仗著交情坐下來,拉著陳時平請教商業劇本怎麽寫。

這段時間文學部的人腦子都要炸了,老編輯老編劇都不太看得上商業劇本,不怎麽積極。

這些年輕人卻很激動,每天都聚在一起研究。

想要拍出中國版的虎膽龍威,拍出中國版的終結者!

隻是寫的時候卻遇到很多問題,好萊塢電影講的都是個人英雄主義,但是國內顯然不適用。

這就很難把握這個度,也很難找到電影的賣點。

一個個心裏都迷茫著呢。

“廠長,終結者中阿諾對普通人也能下狠手,這顯然是不對的,美國人看著會覺得很過癮,但是在國內肯定會引起爭議。”

“對,他們的英雄主義有很多的負麵,看似拯救世界,但全都很自私。”

“我們該怎麽平衡這個點,要是過於偉光正,又會顯得很假。”

陳時平聽完他們的問題後,聳聳肩說道:“不要硬套,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但是我們不也有千裏走單騎,創作空間和條件就好。”

“偉光正太假,那就賦予人物家庭情感,給他弱點,讓他突破弱點。”

陳時平一點點地說著,都沒注意到辦公室裏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最後結束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辦公室裏擠滿了人。

打眼望去一半是文學部的人,一半是製片部的人。

製片部的人也全是各種困惑啊,到底哪種劇本和創意會有市場,他們心裏也沒底。

聽說陳時平在這上課就全跑過來了。

不管陳時平說的對不對,他們認可與否都不重要。

反正領導這麽說了,咱們就這麽做,到時候出了岔子,賠了錢,也找不到他們頭上。

製片部現在手裏有權,但是心裏沒底,權就意味著責任。

電影成功那皆大歡喜,要是失敗肯定要他們來背鍋的。

陳時平倒是喜歡他們這種謹慎,剛開始做就是要謹慎一點。

要真是狂起來,陳時平肯定要壓他們的。

等大部分人都散去的時候,陳時平叫住梅娟。

合拍的幾部片子,製片部也要管著的,首要任務就是審核監督!

絕對不能出現任何負麵的東西,很多香江電影人都喜歡在電影裏搞一下小動作。

抹黑都成他們的固定公式了。

陳時平做這麽多事情,不就是為了讓左翼電影在香江重新站起來。

讓香江觀眾正確認識內地,不要整天把內地當成鄉下來的窮親戚。

總是帶著窮山惡水出刁民的眼光來看內地。

杜琦峰為什麽有問題,就是因為這個!

梅娟聽陳時平說完後,好奇地問道:“那周星星的兩部電影呢,不是說施南生做監製?”

“這兩部我來做製片,你不用管了。”

對於周星星和王胖子,陳時平還另有他用呢。

永盛還沒有徹底起飛獨霸香江電影,要趁早給它的根基挖掉。

不然嗨惡勢力控製著香江電影圈,不知道要出多少問題。

去年的劉佳玲事件,還有香江演藝圈集體上街抗議,都說明很多問題。

最主要的是很多人都通過娛樂圈給自己洗白了,還光明正大走到台前!

這他娘的絕對不能忍!

陳時平就打算先把最大的給打掉,然後再慢慢整治那些小的!

無間道中天台那兩句詞說的很好。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那你去和法官說啊!!”

梅娟看著陳時平平靜的麵孔,總覺得他心裏盤算著什麽大事呢。

上一次去香江之前也是這樣,在廠裏弄製片人製度也是這樣。

笑眯眯地哄著王曉帥他們衝鋒陷陣,還不和人家紅臉,悄無聲息的就把局勢扭轉了。

梅娟覺得香江電影圈都夠慘的了,陳時平現在還要算計,也不知道他們哪裏惹到這個大魔王了。

等梅娟走後,陳時平也下班回家了。

隻不過家裏空****的,陶慧閔跑去拍電視劇,天天忙的很。

孤家寡人啊。

陳時平修身養性好幾天就有點坐不住了,開始每天下班往陳虹那裏跑。

去了有飯吃還有人暖床,比他一個人在家好多了。

一周之後,廠裏關於九二年的生產會議開始了。

這一次廠裏各個車間的主任全都心裏慌慌的,這段時間宋漴單獨找過每個部門的人談話。

他們都知道這一次廠裏又要搞大動作了,不知道下麵的人知道後會不會炸鍋!

小禮堂中,全廠大部分人都到了。

禮堂的舞台上拉著幾條長長的橫幅。

京城電影製片廠一九九二年生產改革大會!

新戰略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