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時平吃著早飯,看著今天的報紙。

大紅燈籠戲金獅!

大紅燈籠高掛威尼斯!

陳時平再次征戰歐洲三大電影節!

好幾份報紙上都報道妻妾成群參加威尼斯電影節的事情,陳時平看著新聞忍不住想笑。

昨天京城晚報的記者來采訪,還說要要拿個第一呢。

這些好了,被人搶先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他們是晚報呢,主打的不就是一個晚。

陳時平吃著包子,看著陶慧閔問道:“機票什麽的都弄好沒有?”

“弄好了啊。”陶慧閔笑著說道:“發行部那個小姑娘不錯,這幾天一直幫我。”

陳時平嗯了一聲說道:“北大的高材生,在北電進修一年,厲害著呢。”

“我也去進修一下吧。”陶慧閔拿著包子說道:“以後可以幫你啊,北電今年開發行專業的證書班嗎?”

“開,本科生今年也招人,你要不要去本科班進修?”陳時平笑著問道。

陶慧閔立馬搖頭說道:“本科班就算了,要四年呢。”

北電的管理學院剛成立沒幾年,為了適應現在的電影市場改革,新開了很多專業,還開設專業證書班,為期一年就能夠拿到證書。

這都是因為各大電影廠和中影太缺製片和發行專業的人才,隻能弄出一個證書班來滿足需求。

原本隻開了一個製片專業的證書班,今年又補了一個發行專業的證書班。

一個行業的發展會帶動很多方麵的變化,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取消統購統銷就能概括的。

北電還在計劃今年開設放映管理專業的本科班,全是為了適應現在的市場發展。

隻有人才供給跟得上,電影行業才能蓬勃發展。

內地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人,隻要肯培養,人才會源源不斷的湧現。

人才培養是一方麵,發行渠道院線改革方方麵麵都在變化。

今年是改革的第一年,上麵還沒有放鬆對放映單位數量的控製。

改革的第一年必須要做出成績,哪怕很多放映單位的條件很差,但是能夠覆蓋全國絕大部分的鄉鎮,能夠提供不少票房。

院線改革可以慢慢來,放映條件差一點也可以慢慢升級。

現在必須要把發行和票房做出成績來,院線才有錢升級自己的設備。

原本在九三年的時候,全國很多的放映單位都被取消,導致全國的觀影人次斷崖式下跌。

那個時候雖然取消統購統銷,但是電影市場已經萎靡三分之二還多,導致後來的電影市場長期處於寒冬。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電影改革的腳步跟不上電視劇的發展是最大的問題。

觀眾發現電影還沒有電視劇好看,誰會進電影院呢。

陳時平在九二年的計劃就是創新內地的類型電影,產出更多類型的電影,讓觀眾走進電影院,把觀影習慣保持下來!

吃完早餐後,陳時平就去上班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陶慧閔在家收拾一下東西後,就去北電打聽證書班的情況。

京城酒店裏,關之林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香江,要回去把公司賬上的錢處理一下。

無論是買樓還是進股市,總得回去看看才行。

施南生坐在椅子上看著她說道:“你真不願意幫我?”

關之林停下手裏的動作說道:“幫你什麽?出賣陳時平?”

施南生立馬說道:“不是出賣,是希望你能勸勸他,他對我們的偏見很大。”

“抱歉,我幫不了。”關之林推了一下眼鏡,扭頭看著施南生說道:“你應該了解他,他是一個有目標而且很堅定的人。”

看著戴上眼鏡格外知性成熟的關之林,施南生忍不住說道:“難道你不想和他真的在一起,我可以幫你。”

關之林輕笑一聲說道:“我不想,而且你也做不到,我現在就很好。”

關之林真的覺得現在不錯,跟著陳時平投資電影,賺的比自己拍戲多得多,現在已經賺了幾百萬,這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最主要的是這錢是幹幹淨淨賺來的,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至於和陳時平在一起,她也想過,但是看到陳時平對陶慧閔的態度,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哪怕把陶慧閔擠走,自己也沒機會,陳時平的身份注定不會找一個香江明星結婚的。

施南生見關之林這樣,是真的有點看不懂她了,隻好起身告辭另想它法。

此時京城郊外的一處荒草地上,甲方乙方的劇組正在準備拍戲。

草地上停著很多的坦克和裝甲車,還有不少老式吉普車。

陳時平此時正站在一輛坦克上和駕駛員聊天。

“你們平時訓練累不累?”陳時平對這個年代的兵很欽佩,地表最強陸軍啊。

駕駛員嘿嘿一笑說道:“還好,我是駕駛員沒那麽辛苦。”

看著他精瘦的身材,陳時平才不信訓練不辛苦呢,你要是一直坐著能是這個身材?

陳時平毫不懷疑這個駕駛員能一分鍾之內弄死自己,格鬥技能肯定點滿了。

在片場的另一邊,張慜看著停著的一輛輛坦克,想過去看看,但是又有點害怕。

徐客麵色複雜的看著這些普通人見不到的東西,心裏感受非常複雜。

拍個電影真上坦克啊,要是香江那邊撐死弄個假的停在那當背景板,然後改裝一個吉普車裝裝樣子。

北影廠的人對此都沒有什麽驚訝的,都是廠裏的老人了,什麽架勢沒見過,幾輛坦克而已。

陳時平此時站在坦克上,看向不遠處的徐客,露出嘴角輕輕一笑,比劃一個開炮的手勢。

不要著急啊,這些真家夥再過幾年就要去香江啦,去的人會更強,百萬人中選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

陳時平從坦克上跳下來,找到負責配合這場戲的兵哥,和他商量著待會能不能多拍幾個鏡頭,多展示一下。

這可是要在香江上映的,讓香江觀眾看看什麽叫實力!給他們一點安全感。

嗯,這大家夥一看就安全!

要不是因為電影不需要,陳時平都想弄幾架飛機過來。臨時搭建的帳篷裏,張慜看著那些大家夥,壯著膽子走過去伸手摸了摸。

陳時平看著她笑著問道:“怎麽樣?大不大?”

“大!”張慜仰著頭看著坦克上的陳時平說道。

陳時平使勁敲了幾下炮管說道:“嘎嘎硬,一炮下去什麽不得了啊。”

張慜繞著坦克走一圈,忍不住對陳時平說道:“我能上去嗎?”

“行啊,我扶你上去。”陳時平伸出手托住張慜的腰把她托上去,然後自己也跳上去說道:“在上麵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很容易讓人興奮。”

張慜嗯了一聲,抓著陳時平的胳膊害怕掉下去,隻是心裏卻感覺剛剛的對話不太對勁。

夏剛那邊此時已經準備好,忍不住帶著攝影師多拍了幾段坦克的鏡頭,哪怕電影裏麵用不到,但也可當做素材嘛。

來到陳時平這邊的時候,笑著問道:“廠長,要不要拍一張合影?”

“行啊。”陳時平眉毛一挑,看向張慜說道:“要不要一起?”

張慜點點頭,小心地挪著身子坐到陳時平旁邊,有些害怕掉下去。

陳時平索性直接拉著她的胳膊,笑著對下麵的攝影師說道:“給我拍帥氣一點啊。”

“放心吧廠長,保證拍的英明神武!”

張慜抓著陳時平的手,感受到強健有力的胳膊,心裏瞬間安定不少,然後又忍不住笑出來,自己到底緊張個什麽,這裏都是坦克和兵哥哥,安全感爆棚好嘛!

比在香江的時候要有安全感的多,以前在香江總是會擔心各種問題,電影公司背景不幹淨,男朋友背景也不幹淨,總是會擔心哪天出事。

還是在自己家好啊,從來不用擔心那些問題。

看到笑容燦爛的張慜,攝影師笑著調整一下鏡頭,對著他們哢嚓按下快門。

徐客看著拍照的陳時平和張慜,心裏冒出一個壞主意,不過有些拿不準,就給施南生打了一個電話。

陳時平這邊拍完照以後,就去帳篷裏歇著看他們拍戲,也不耽誤劇組拍攝。

本來他沒打算過來的,但是想到昨天剛剛罵了徐客一頓,有點不放心劇組的氛圍這才過來監工的。

不過看徐客今天的樣子,陳時平放心不少,後麵應該不用擔心了。

他要是還敢胡來,就給丫塞到炮管裏直接轟到香江去。

不一會就開始拍攝了,一整排坦克也轟隆的動起來,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

“將軍,我們已經有一個禮拜沒吃到冰激淩了!就連可口可樂都不是原裝的!”

幹瘦的徐客戴著不合尺寸的鋼盔,樣子十分的滑稽,說出來的台詞也充滿喜感。

陳時平覺得他還挺有做喜劇演員的天賦,也很欣慰他沒有因為吃癟就不好好演。

聰明人就是這樣了,知道什麽時候該出頭,什麽時候該聽話,哪怕心裏不服氣也會自己憋著。

陳時平看一會後,覺得劇組這邊應該不會有事,和坐在旁邊等待的張慜說了句再見就走了。

看著陳時平離去的背影,張慜還挺佩服他的,就是脾氣不太好,太喜歡罵人了。

不過喜歡罵人也不是什麽缺點,做導演的有幾個不罵人呢。

陳時平回到廠裏之後,安排一下去威尼斯的事情之後就準備下班了,不過辦公室門口卻出現施南生的身影。

“陳廠長有時間聊聊嗎?”施南生笑著說道。

陳時平嗯了一聲說道:“進來坐。”

施南生進來後,先是替徐客道歉,然後才說道:“監製插手拍攝的事情在香江是慣例,那邊是監製中心製嘛。”

“這是內地。”陳時平看著她說道:“而且我是製片,在我的劇組裏,監製沒有任何權利。”

施南生立馬笑著說道:“他第一次和你合作,不太清楚這邊的模式,所以別見怪,隻是誤會而已。”

“我也希望是誤會。”陳時平看著她認真地說道:“隻要按照我的規矩來,該賺的錢不會讓你們少賺,有些事情別伸手。”

“明白,明白。”施南生笑著應道:“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時間,晚上一起吃個飯?”

“今晚沒時間,等電影拍完我請你們吧。”陳時平指了指桌子上參加威尼斯電影的材料說道:“要準備去威尼斯的東西。”

施南生稍微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笑著答應。

從電影廠離開後,施南生忍不住歎口氣,陳時平這兩天算是把話說明白了。

想賺錢就必須要聽他的,這未免太霸道一些,哪怕你說要在合作中占據主導地位都沒事,但什麽叫隻能聽你的規矩呢。

一點都不藏著掖著,有些太不尊重人了。

施南生和徐客都覺得挺委屈的,但是也不想想香江電影人來內地的時候有沒有尊重內地人。

想想李蓮傑當年都不能和香江劇組的場務吃一樣的盒飯,就知道這些香江電影人之前有多麽傲氣了!

甲方乙方劇組安穩下來,陳時平就準備去威尼斯了。

京城機場中,陳時平帶著十人登上飛機,跟在他身後的人都興奮地想沒見過世麵的劉姥姥。

跟著陳時平一起來威尼斯的還有徐風,她就是單純跑來湊熱鬧的,也有監督陳時平的意思,想等威尼斯電影節結束之後就立馬拉著陳時平回國拍攝霸王別姬。

在空姐的帶領下安排好座位後,陳時平看著還很興奮的陶慧閔笑著說道:“這麽開心幹嘛,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

“那不一樣,一個是去深圳,一個是出國。”陶慧閔好奇地拉著陳時平詢問要飛多久,歐洲好不好玩,巴黎漂不漂亮,威尼斯是不是建在水上的。

各種問題層出不窮,哪怕她之前都問過陳時平一次。

同樣興奮的還有很多人,陳時平看著他們如此興奮,感覺挺無奈的,時代局限了這些的眼界,等到十幾年後國內的經濟真正騰飛,出國又有什麽稀奇的。

在陳時平的座位後麵,朱林和何賽飛還有江姍坐在一起,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都沒有聊天的興致。

江姍和朱林的關係還不錯,兩個人尷尬一會就聊起天。

朱林很好奇江姍後來有沒有被陶慧閔針對。

江姍眼神黯淡下來,無奈地說道:“他們要結婚了,我放棄了。”

“結結婚?”朱林沒想到陳時平分明內心浪**的不像樣子,怎麽會想不開結婚呢。

有些失落呢,都怪江姍傳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