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怎麽不見了?!狗盆呢?”

拍完戲回到京城的陶慧閔看到狗窩和狗盆都不見了,心裏忽然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陳時平無奈地說道:“被偷走了。”

陶慧閔頓時生氣地大罵:“被偷走了!!哪個生兒子”

“別別別,被餘樺偷走了,不是狗販子。”陳時平連忙捂住陶慧閔的嘴,他也沒想到陶慧閔會這麽重視狗子。

聽到陳時平的話,陶慧閔才鬆口氣,拍一下他捂著自己的手,然後抱怨道:“餘樺偷狗幹嘛!”

“可能是舍不得自己兄弟吧。”陳時平苦笑地說道。

陶慧閔:“.”那也不能偷狗啊,好好一個大作家怎麽還偷雞摸狗呢!

陳時平向陶慧閔保證等自己放假,就去把狗搶回來,這才讓陶慧閔暫時消停。

狗子那是家裏的一員,養了那麽久是有感情的,而且陶慧閔也知道,狗子陪著陳時平度過一段很難的日子,意義是不一樣的。

安撫好陶慧閔後,陳時平才關心地問道:“這次拍戲感覺怎麽樣?”

陶慧閔歪著頭說道:“很好啊,導演一直誇我演的好,我也感覺自己演技進步很多!”

“那就好,以後會越來越好的。”陳時平笑著說道,隨後和陶慧閔說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家裏的事情。

家裏就陳時平一個人,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主要是和陶慧閔說一下自己要升職的事情。

“這麽快?年限還不夠吧。”陶慧閔奇怪地問道。

陳時平點頭說道:“的確不夠,不過現在都改革了,提拔一下很正常嘛。”

陶慧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道:“也是,廠裏也找不到比你合適的人。”

廠裏真沒有專業做發行的人,宣傳部倒是經常和中影還有院線溝通,但是對發行也是似懂非懂。

更何況成立發行部,也需要有人主管才可以。

這次推動改革,陳時平的作用很大,不表示一下升個職也說不過去。

廠裏領導反正是沒什麽意見的,上頭的主管部門也是樂於如此的。

陳時平這次算是特例了,不過中影和中合的人還在琢磨要怎麽把陳時平調走呢。

這樣的人才放在北影廠實在有些浪費了!

但是又拿不出合適的位置給陳時平,中影現在犯難呢,把陳時平調過來主管內地電影發行的話,是不合適的,中影本身就有做發行的人,總不能把人擼下去吧。

中合也想抓陳時平過來,但是中合在某種程度上還不如北影廠呢,畢竟隻管合拍的事情。

陳時平的目標就是中影,但不是現在去中影,現在去中影的話,位置不尷不尬的,想往上升還要從頭開始。

北影廠是陳時平的大本營,在北影廠往上升簡單,但是在中影往上升就比較難了,還不如先在北影呢。

反正未來中影都要合並北影還有很多廠子的,那個時候陳時平在北影也攢夠級別,直接去做副董多好,還不用受到掣肘。

有捷徑自然要走捷徑的。

組建新的部門,陳時平的事情還挺多的,院線的宣傳部劃到自己手下,但是還要招的新的人才可以。

不過要等過年後,新一屆的大學生畢業才能招新人。

陳時平忽然想到於東那小子,他現在好像才大一,距離畢業還有好幾年呢。

現在國內專門學習發行的人還沒幾個,北電今年六月份倒是畢業一批,但都已經被分配了。

陳時平隻能等明年六月份的大專班畢業了,去年北電招收第一批發行專業的本科生,但是距離畢業還有好幾年呢。

內地現在嚴重缺少發行專業的人才,無論是各大電影廠還是中影,現在都隻能摸著石頭過河。

在改革文件正式生效之前,必須摸出一個合適的路子才可以。

陳時平已經在準備和廠裏打報告帶隊去香江學習了。

不過要等年後才可以了,馬上都要過年了,現在帶隊去香江,保準沒一個人會認真學習,肯定都想著采購旅遊。

還是年後去比較好,陳時平把寫好的申請收進抽屜裏,準備過段時間再交上去。

廠裏這兩年挺富裕的,大家手裏都有錢,比前幾年好過太多了。

這天晚上陳時平忽然接到秦趙陽的電話,通知他情書這篇小說已經定稿下一期就會發表。

“你小子文風變化很大啊,敘事方式也變化也不小,看來文學班的收獲不小。”秦趙陽在電話那頭笑著說道。

陳時平笑著說道:“主要是想嚐試不同風格,這最近一段時間電影劇本寫的比較多,受影響比較大,而且紅牆發表後的評價不是很好,所以嚐試改變一下。”

聽到陳時平的話,秦趙陽歎口氣說道:“你這是妥協啊,不過小說寫的很好,對人物內心的情感描寫的很細致,而且畫麵感很強,你這是按照劇本的模式來寫啊。”

“嚐試不同風格嘛,感謝您的認可。”陳時平笑著說道。

秦趙陽也忍不住笑打趣他幾句,說小說發表之後能收獲不少女讀者。

陳時平笑著感謝,卻沒注意到在他身後的陶慧閔臉上失落的表情。

等陳時平掛斷電話,一扭頭就看見陶慧閔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你寫新書我怎麽不知道啊,你都沒和我說。”陶慧閔不開心地說道。

陳時平尷尬一笑說道:“前段時間比較忙,趕工出來的,後來一忙忘記和你說了。”

“寫的什麽故事啊,書名為什麽叫情書?”這才是陶慧閔不開心的關鍵,自己男人寫了新小說,名字還叫情書,最關鍵的是自己都不知道!

那說明這就不是寫給自己的情書,那是寫給誰的!

陳時平翻出稿子遞給陶慧閔說道:“稿子在這,你看完就知道啦。”

拉著陶慧閔坐下,又給她泡上一杯茶後,陳時平才在心裏無奈地歎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結婚了,陶慧閔的神經明顯變的緊張起來。

不過自己也有錯,寫小說也沒和她說。

陶慧閔看著稿紙上陳時平筆鋒銳利的字,心裏稍微鬆一口氣,字如其人嘛,筆鋒這麽犀利,說明寫的時候真的很趕。

喝上一口茶後,陶慧閔就開始看小說,隻是看了一會後心裏就覺得奇怪。

這個小說的文風變化很大,對女性心理的描寫很細膩,最關鍵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小說裏細膩的情感和畫麵讓她能夠很好的代入到人物的內心。

陶慧閔喜歡上這種細膩的情感,覺得這個小說比陳時平的紅牆要好得多,沒有那些陰暗頹廢的東西,也沒有露骨的性描寫,很適合女性讀者閱讀。

陶慧閔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小說看完,扭頭看著伏在書桌上寫工作計劃的陳時平,心裏忽然有種心疼。

他的風格不是這樣的,現在忽然這麽寫,一定是因為紅牆遭受的非議太多了吧。

想到自己剛剛還生氣,陶慧閔心裏就有點過意不去,自己應該支持他的,怎麽還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呢。

陶慧閔走到陳時平的身後,看著書桌上堆得老高的書籍和各種工作簿,感覺自己出去拍戲的這段時間不夠關注陳時平。

想到陳時平這段時間又是忙著籌備電影,還天天開會推動電影市場改革,一定忙的飯都顧不上吃吧。

心裏過意不去的陶慧閔伸手按在陳時平的太陽穴上,給他輕輕按摩,小聲地說道:“餓不餓,我下麵給你吃。”

下麵給我吃?、

陳時平立馬放下鋼筆說道:“好好好!”

陶慧閔羞得臉都紅了,忍不住掐他胸口說道:“我說的是下麵條。”

“呀!不和你說了!流氓!”

二月初一,最新一期的當代雜誌上市。

不少讀者在書攤和報亭看到當代雜誌翻看目錄看到陳時平的名字後第一時間掏錢買下來了。

陳時平現在已經成為很多讀者心裏的情欲文學大師!

這次發表新小說,必須買下來看一看!

隻是買回家,躲在臥室準備好紙巾翻開雜誌慢慢品味。

咦,這次主人公是個小寡婦?刺激!

隻是繼續往下看後,放在紙巾上的那隻手猛地攥緊把紙丟在地上!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你不是最大膽的作家嗎!你不是寫黃書的嘛!

你寫什麽愛情和死亡啊!

呸!垃圾作家,浪費我七塊四毛五!

很多衝著陳時平“流氓作家”名頭來的小青年都把他罵死了,但是很多一開始討厭陳時平的女性讀者反而愛上這篇小說。

唯美細膩的情感,有趣的故事設定,青春的鬱結和對死亡陰影的超脫,都讓這些女讀者愛上這個小說。

這個時候很多讀者才意識到陳時平原來還會寫這種小說啊,那為什麽把紅牆寫的那麽露骨呢?

能寫出這麽細膩的情感,還能寫出許三觀那樣的堅韌的故事的作家為什麽會寫紅牆那種流氓小說呢?

是不是我太膚淺沒看懂紅牆。

不少讀者心裏都產生這種疑問,又回過頭拿出紅牆再看一遍。

當然重新看紅牆的讀者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覺得褲子都脫了,紙巾都準備好了,堅決不能浪費才回頭重看紅牆的。

除開讀者群體兩極分化的口碑,小說圈裏對情書的評價也不一樣。

有說寫的好的,有說陳時平終於暴露自己毫無才學底子。

在大家都追求苦難的時候,陳時平的情書人物的情感太過渺小,沒有時代的波瀾壯闊,沒有曲折的愛恨糾纏,也沒有深入骨髓的人性認知。

情書就像是一杯加了糖的白開水,看起來普普通通,喝到嘴裏有點甜,喝完後會在心裏回味,但是仔細分析後又覺得什麽東西都沒寫。

這種細膩的帶著淡淡愁緒的個人情感,在這個歌頌苦難的時代並不能得到大家的認可。

相當一部分人覺得小說不夠深刻,但是也有很多人覺得寫的很好。

評價不一的情況下,難免會有人為此爭吵起來。

之前兩撥人因為陳時平寫的紅牆吵了許久,現在又把矛盾集中在情書上麵了。

無論是小說圈還是讀者群體,陳時平都是個話題人物,這次的情書很好的接住紅牆的熱度,一時間雜誌的銷量一路升高。

買書最多的群體是大學生,喜歡這部小說最多的群體也是大學生。

電影圈的人看這本書感覺是最奇怪的,陳時平之前不是天天忙著開會嗎?不是籌備大製作嗎?怎麽還有時間寫小說?!

這小子是變態吧!精力過於旺盛!

不過電影圈的人看這本小說都有一種看電影的既視感,看慣了劇本的人,看小說時會自動腦補出畫麵。

再加上陳時平這次的敘事方式特意使用電影鏡頭的描寫方式,那種畫麵感就更強了。

本來電影圈裏不少人是因為陳時平現在身份,所以才買回來看看,以後沒準可以和陳時平聊上幾句。

隻是看完小說後不少導演都產生想要把小說拍出來的念頭。

甚至感覺都不用寫分鏡頭,直接按照小說拍出來就行,畫麵幹淨還很美,情感細膩情結有趣,這就是一個好劇本啊!

隻是想到陳時平自己就是導演,這些人也隻能把念頭壓下去,一個導演怎麽會把自己的小說給別人拍呢。

導演是沒戲了,但是不少演員看完小說後倒是動了念頭。

陳時平要是改編電影的話,自己是不是可以去試一試?

文藝女青年最愛這種小說和電影了,如果能成為女主角,那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不少年齡合適的女演員都在心裏寫下一封情書,幻想著在未來有機會成為情書中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