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麽也和她鬧矛盾了?”
夜幕下的小院裏,江姍拉著朱林好奇地問道。
朱林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地說道:“二太太的角色不是變了嘛,為了入戲。”
“是嗎?我怎麽感覺不像?”江姍狐疑地看著朱林,小聲地說道:“她就不是好人,之前還和你玩的那麽好,現在就冷眼相對,翻臉比翻書還快。”
朱林尷尬的腳趾扣地,陶慧閔為什麽這麽對待自己,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楚的很。
說冤枉也不冤枉,但就是覺得虧,而且虧大了!
明明都沒吃到肉,卻被當成賊。
江姍此時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把心裏對陶慧閔的嫉妒都說出來了。
“也不知道時平哥喜歡她什麽,性格也不好,長得也就那樣,要不是當初我爸從中作梗,現在誰是四太太還不一定呢!”
朱林聽著江姍的話,心裏滿是無奈,這丫頭現在魔障了。
本來朱林還覺得自己挺可憐的,現在看看還被蒙在鼓裏的江姍,心裏忽然好受多了。
最起碼陳時平親口保證過會補償自己,但是陳時平肯定不會補償江姍的,總不能和陶慧閔分手和江姍在一起吧。
所以江姍注定要失望了。
發現有人比自己還慘後,朱林心裏好受多了。
很快今晚的戲份就開始了,陳時平的大嗓門又在院裏叫喚起來,院子裏的燈也全部亮起來。
滿是紅燈籠的房間裏,雁兒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頌蓮到處翻著自己找自己消失不見的笛子。
那是她的念想,可是今天卻找不到了。
頌蓮沒管房間裏的那些紅燈籠,她不在乎雁兒的太太夢,畢竟隻是夢而已。
隻是頌蓮沒翻出自己的笛子,卻在雁兒的枕頭下翻出寫著自己名字的小人,上麵插滿鋼針!
頌蓮看到小人後所有的怒火都控製不住了,直接推倒雁兒掐著她的脖子問道:“你咒我死!你竟然咒我死!”
雁兒被癲狂的頌蓮嚇得花容失色,一點反抗都做不出來。
頌蓮死命的掐著雁兒,忽然反應過來雁兒不認識字,那小人上的名字是誰給她寫的!
到底是想害她!
在頌蓮的逼問下,雁兒才交代出小人是二太太給她的,上麵的名字也是二太太寫的。
“二太太”頌蓮癱坐在地上沒想到會是平日裏和她最親近的二太太。
在屋子外麵偷偷觀察的朱林看到陶慧閔的表演人都傻了。
剛剛陶慧閔的情緒絕對真實!哪裏是演出來的啊,那個眼神中的絕望和恨意她在屋子外麵都感受到了。
要死要死,陶慧閔真的恨上自己了!
朱林心裏很慌,求救般看向陳時平,現在這個劇組她隻能依靠陳時平了。
陶慧閔是女一號還是陳時平的女朋友,劇組的人都是北影廠的,要是故意針對自己,她肯定防不住的。
唯一能幫她的隻有陳時平了。
朱林這個時候才明白,劇組中也有一個老爺,掌握著整個劇組的生死,電影真的照進現實了!
何賽飛能夠在劇組甩臉色也是因為陳時平的放縱,江姍能有膽子和陶慧閔對著幹也是因為陳時平在背後推波助瀾。
所有人都被陳時平用無形的大手握住,一分一毫都掙紮不了。
朱林現在真的慌了,看向陳時平的眼神都變了,就像是電影中隻能依附老爺獲得權力的太太們。
怎麽辦,怎麽辦,現在不抓緊陳時平的話,要是真的被針對,以後還怎麽在劇組混啊。
朱林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抓住陳時平,隻有依靠他自己才能在劇組安穩,就像何賽飛一樣,哪怕之前被陶慧閔討厭依舊被陳時平壓下來。
“下了好大一盤棋啊。”朱林看著陳時平的背影忍不住低聲念叨。
朱林從來沒見過陳時平這樣的人,也沒遇到這種事情。
以往的導演最多是罵人然後多拍幾遍,像陳時平這樣玩弄人心來達到自己目的的導演她第一次見到。
感覺自己就像是蛛網上的飛蛾,無論怎麽撲棱都掙脫不了。
哪怕脫離劇組這張網,外麵也是有更大的一張網在等著自己。
深刻意識到自己毫無退路的朱林,非常果斷的做出決定,一定要想辦法抓住陳時平!
隻是怎麽抓住她還沒想好,她不確定陳時平這樣的人對自己有什麽想法。
一個像妖怪一樣的男人,會喜歡什麽東西呢?
朱林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感覺自己好像沒有什麽值得陳時平這種人惦記的。
她現在非常後悔接這部戲,如果不接這部戲就不會遇到陳時平這樣的人。
不過她轉念一想,陳時平要是真認準自己來演這個角色,她就算想拒絕也難。
真難啊,朱林覺得自己和二太太一樣被這座大院困住了,出不去隻能想辦法討老爺的歡心了。
劇組一直拍攝到晚上十點多才收工回縣城,回去的路上大多數人都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大家從早忙到晚,已經累的不想說話了。
陳時平也揉著太陽穴感覺有點遭不住了,幸好現在演員們的情緒已經**好,要不然晚上回去還要講戲。
回到招待所後,陳時平隨便洗個澡就要上床睡覺。
心裏有事的陶慧閔拉著他不給他睡覺。
“昨晚朱林是不是勾搭你了?”陶慧閔直接問道,她從來沒有這麽直接過,實在是被好朋友背刺,氣的不輕。
陳時平困倦的擺手說道:“沒有,你別聽何賽飛胡說,我真的累了,早點休息吧。”
“真沒有?”陶慧閔不信地問道。
“沒有,睡吧睡吧。”陳時平敷衍著,然後就倒在**睡著了。
陶慧閔看著睡著的陳時平,心裏總覺得怪怪的,她今天可是親眼看到朱林對陳時平的態度。
想到陳時平之前還維護何賽飛,陶慧閔猜測他作為導演不想劇組鬧出什麽矛盾耽誤拍攝吧。
可陳時平是導演,要考慮全局,她不是!
朱林作為自己的朋友,天天姐姐姐姐的叫著,竟然勾引自己男人,絕對忍不了!
但是看著陳時平滿是疲倦的臉,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為了出口氣耽誤電影的拍攝,毀了陳時平的心血?坐在**思考半天後,陶慧閔還是沒下定決心,最後煩躁的蒙上被子睡覺了。
另一個房間的朱林也睡不著,以前晚上還會和何賽飛說一會話,現在何賽飛也不理自己了。
她感覺自己被所有人針對,這種委屈讓她躲在被子裏偷偷的抹眼淚。
黑暗中,何賽菲看著朱林一抽一抽的被子,無奈的歎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不過相比朱林現在的委屈,她更想看到陳時平被揭穿真麵目!
一想到陶慧閔還被陳時平蒙騙,她心裏就忍不住著急,但是今天無論她怎麽說,陶慧閔都不相信,還差點和她翻臉。
就算陳時平這一次沒有得手,那以後呢?以後出軌的話,陶慧閔該怎麽辦呢?
為了姐妹的幸福,必須要揭穿陳時平虛偽的麵具!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何賽菲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抓陳時平的現行!
讓陶慧閔看清楚陳時平的真麵目!
明天就找機會勾引陳時平,就不信他不上鉤!
朱林躲在被窩裏偷偷抹了會淚後也下定決心,明天要想辦法抓住陳時平,不然越往後越會被針對!
江姍本身還是在北影廠長大的呢,這段時間都因為和陶慧閔鬧矛盾被明裏暗裏針對了,自己這個外人要是不抓住機會,肯定會很慘的。
第二天淩晨劇組的人就起床了,朱林早早的來到餐廳,想提前等陳時平出現,和他說上幾句話。
何賽菲也是這樣想的,總不能直接去勾引陳時平,他又不傻肯定不會上當的,要先假裝道歉,說自己誤會他,搞好關係後,再想辦法勾引他!
陳時平起的比較早,簡單洗漱一下就下樓吃東西了,陶慧閔還在房間裏洗漱呢。
他剛出現在餐廳就引起幾個女人的注意,朱林剛想伸手和他打招呼,就看見江姍端著兩個盤子顛顛地跑過去了。
“時平哥,昨天晚上那個女人掐的我好痛,她故意報複我。”江姍委屈地看著陳時平。
陳時平輕咳一聲說道:“入戲了嗎,你這不是沒事嘛。”
聽到陳時平的話,江姍立馬不樂意了,把手裏裝著包子的盤子往他手裏一塞說道:“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看著氣呼呼走開的江姍,陳時平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以前是以前,現在能一樣嘛。
朱林看到江姍铩羽而歸,心裏開始忐忑起來,自己要是也碰一鼻子灰就完了。
本來就可能被針對,要是劇組的人看到自己和陳時平的關係也不好,那就真完了!
何賽菲見到陳時平打發走江姍,心裏稍微舒服一點,最起碼還知道遮掩一下,沒讓陶慧閔的麵子沒地擱。
心情稍微好一點的何賽菲,站起身坐到陳時平對麵看著他沒說話。
陳時平被她盯得有些奇怪,好奇地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你哪來的臉,怎麽會有東西!何賽菲在心裏吐槽一句後才說道:“對不起,之前誤會你了。”
陳時平微微挑眉,感覺何賽菲說的一點都不走心,眼裏一點愧疚都沒有。
他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了,笑著說道:“沒事,是我沒解釋清楚,不怪你。”
何賽菲嗯一聲,然後推過去一杯豆漿說道:“這就當我的歉意吧。”
“那就謝謝了。”
陳時平笑著接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在想何賽菲打算怎麽做,總不能真來色誘自己吧,能下得去本?
要是真來,那就別怪自己吃幹抹淨然後倒打一耙咯。
陳時平吃著江姍送來的包子,喝著何賽菲送來的豆漿,心情都變好了。
朱林坐在遠處本來想過來的,但是看到陶慧閔出現在餐廳門口,就按下心思,準備到了大院之後再說。
不管怎麽樣,今天必須拿下陳時平!
不然過幾天拍剪耳朵的戲份,陶慧閔要是假戲真做,自己可就慘了。
很快劇組就吃完東西,出發去喬家大院了。
不用講戲之後,陳時平的拍攝也加快不少,演員的情緒太飽滿,基本上兩三條就能過。
戲上是順利了,不過劇組裏卻不太平靜。
劇組裏眼尖都已經發現平日裏形影不離的陶慧閔和朱林此時像是仇人一樣。
“這兩人怎麽回事,平時吃飯都一起的,你看現在看都不看對方。”捧著盒飯的場務和幾個同事八卦著。
“那誰知道了,不過看著的確像鬧翻了。”
“應該不會吧,之前不還好的跟親姐妹一樣。”
一個人捧著盒飯的朱林也注意到大家的異樣,心裏忍不住開始著急。
她扭頭看一眼吃完飯進屋的陳時平,咬咬牙放下手裏的飯盒也追了上去。
陳時平正在屋裏坐著偷懶呢,就看見朱林滿臉著急的進來。
“這麽快吃完了?還是飯菜不合胃口。”
朱林頓時委屈地說道:“今天的還合胃口,明天的就不知道了。”
陳時平聞言微微挑眉,看著她說道:“有什麽話就說吧,不用彎彎繞。”
“阿閔誤會我了,現在劇組都在傳我和她吵架,過幾天不知道還能傳出來什麽呢。”
朱林上前一步坐到陳時平的身邊,抬起手抓著陳時平的衣袖說道:“你幫我和阿閔解釋一下吧。”
“我早就解釋了啊,你放心,小白菜不是那種人,不會針對你的。”陳時平打著哈哈說道。
朱林幽怨地看他一眼說道:“你看看江姍,昨天那場戲差點沒被阿閔掐死。”
陳時平皺起眉頭板著臉說道:“別胡說,說的小白菜像壞人一樣,那是為了工作。”
看到陳時平還在維護陶慧閔,朱林心裏有些絕望,這是不打算幫自己了?
朱林鬆開陳時平的袖子,抬起手擦擦眼角說道:“你說過要補償我的,我幫了你,你不能不負責。”
看著朱林泫然欲泣的模樣,陳時平心裏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到底都是因為自己才導致她這樣的。
陳時平歎口氣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是不負責的男人,不過這個誤會還真不好解決。”
朱林總覺得他在敷衍自己,於是咬咬唇拉著陳時平的衣袖說道:“你今晚能給我講講戲嗎?。”
陳時平猶豫一下說道:“小包間我退了,講戲就算了吧。”
朱林的手指無意識地在他的胳膊上劃一下,紅著臉說道:“招待所不是還有空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