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赤城裏,井城下。

有一個人正在擺攤算命,此人一臉的猥瑣,倒是有三分加明的風格。一身道士打扮,一撇正宗山羊胡,要說這臉長得也算有幾分的英俊,但確實猥瑣。這人不就是上邪嗎?上邪怎麽會在赤城裏擺攤算命呢?

其實上邪也挺無奈,自己的修為有限,隻知道自己應該來赤城一次,但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而來。如今到了赤城之後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所以擺攤算命,混口飯吃。上邪知道自己一定在赤城有奇遇,所以一直不願意離開,這一轉眼半年就過去了。從龍城到赤城沒花多少時間,上邪用羅烈所給的錢買了一所小宅子,然後購置了一些東西,開始在赤城裏生活。

最近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上邪已經可以使出自己的真本事了。十算十一準,無論是問家宅還是問命運,無論是問姻緣還是問前程。上邪張口便來,說得人是心服口服的掏錢。

這一天,上邪坐在自己的攤位邊,左有一個大牌子,上寫道‘驚天神算’。忽然有一個漂亮的女孩走了過來,後麵還跟著幾個兵丁。看樣子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這個大小姐往上邪的攤位上一看,第一眼看到的是攤位下麵的一個橫幅,上麵寫的是日月同輝。

這大小姐倒挺喜歡這句話,走了過去在上邪的攤位前坐下便問:“先生,可否告訴我你上麵寫的日月同輝是什麽意思?”

上邪擺了擺手,道:“天機不可泄露,這位小姐,你是想看相還是測字?”

這位小姐想了一想:“我先測字吧。”說完後,是用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有’字,道:“我不問前程不問姻緣,我就問國運,王城的國運。”

上邪看了看這個字笑道:“大字少點,明字少日。如今王城恐怕是隻剩下一半了吧。”

這位小姐點點頭:“先生真是機敏過人,那看看這個字。”這位小姐換了張紙,在紙上寫了一個‘友’字。問道:“又這字我問的和剛才一樣,先生如何解釋?”

上邪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道:“反字出了頭,王城還消停得了嗎?看來是有人要造反了。”

這小姐輕笑了一下,感覺相當的滿意。又換了張紙,在紙上寫了一個‘酉’字。繼續問道:“問題不變,還望先生解釋一下。”

上邪搖了搖頭,道:“九五至尊的尊字被削頭卻尾,這個皇帝也當不久嘍。”

“好,先生才學令小女子佩服。三個有字,字形不同,卻給出了同樣的解釋。先生真乃是高手啊。那請先生給小女子算算命。”

上邪擺擺手,心裏暗道:這哪算什麽高手啦,所以的人都知道白雲將死,武郎那個昏軍失去白雲這個天榜上的高手遲早被掛。既然知道了結果,那算起來當然容易啦。隻是把這些字硬往壞得方麵說而已。這其實算不上什麽本事,也算不上什麽高手。

不過生意來了,上邪教也不可能把這位小姐往外趕,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對算命並不是很感興趣,就連算命之前都還要試一試自己的本事。想了一想,問道:“那小姐是想看相還是測字?”

這位小姐想了想,道:“我還是測字吧。”往在紙上寫了一個茜字。

上邪一看這個字,挺簡單的,但越是簡單的字越難拆,問道:“小姐是問什麽?”

這位小姐想了想,道:“我問姻緣。”

上邪點點頭,問道:“不知小姐芳齡幾許,閨名是何?”

這位小姐笑了笑,道:“小女兒年芳二八,家父姓朱,賤賜一個茜字。”

上邪看了看這個字,笑道:“茜字,把他拆開了是一個草頭一個西。拆字時有三個規矩,男左女右,男上女下,男外女裏。既然你是女人,那我就從下往上拆。先是一個西字,西字可分為兀字與口,兀字入口心,看來你已經有心上人了。口字四四方方,你們隻是情投意合,但並未做出什麽出位的事情。”

朱茜點了點頭,雖然這人說得是對,確實自己還是處女,但出位的事情那小子可做了不少啊。不過還好自己拚命的守住了偵操。但他說得也沒錯。笑了笑,道:“你說得沒錯,繼續吧。”

上邪點點頭,笑道:“再看這個兀字,兀字可分為,一個一,一個兒。這代表你的心上人此時已有一個兒子了。此子在一之下,看來還未出世。”

朱茜一聽,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她最了解這小子的脾氣,遇財起義,見事則迷。唯一一個優點就是看見大娘們眼睛就變數碼的了。他會做出這個事朱茜一點也不奇怪。況且已經一年多未見了,他有了新歡也是理所應當。這算命的也不像是故意在氣我,恐怕這件事是真的。於是點了點頭,道:“我和他已經一年多沒見麵了,他現在的情況我也不了解,你所說的這話好像有些道理,但不知真假如何。”

上邪見朱茜的表情難受,自己也明白直言之差,如果不說些好話恐怕她會砸自己的攤子。立刻笑道:“姑娘不必擔心,字還沒拆完呢。上麵還有一個草頭不是?這草頭無早過晚,看來你們是相遇得太早了,所以才各奔天涯。你們的此時的距離一個在天邊,另一個則是在地麵。不過也不用擔心,草頭可以分為雙十,這雙十相連。證明你們緣份未盡,隻要你願意等他,你們一定會有這再見麵之日。”

朱茜一聽,字已拆完,這個結果雖然挺讓自己欣慰,但上麵所說的他已有一子這件事卻讓朱茜心裏是相當的不舒服。

想了一想,說道:“我能再測一個字嗎?”

上邪點點頭:“沒關係,一個字一個金幣,現在你已經消費了四個金幣了。你要再測我也無所謂,不過你有帶錢嗎?”

朱茜笑了一笑,立刻從包裏拿出五個金幣放在上邪的手上。上邪看見錢眼睛立刻發紅。本來自己對錢其實沒什麽要求的。都怪加明,把自己害成了這樣。現在隻要盯著錢就感覺像是見了親人似的。心裏那個舒服啊,弄得上邪都感覺自己現在很猥瑣。

朱茜將紙拿開,又用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明’字。說道:“這次我問前程,是問我心上的人前程。”

上邪點點頭,問道:“那你心上人今年幾許,姓誰名誰?”

朱茜臉上一紅,小聲的說道:“他姓王,叫王加明。今年大概是十七歲,快到十八了吧。”

喲謔,上邪嚇得差點沒吐血。要說在龍城忽然遇到一個加明的情人自己也都不說什麽了,可這是赤城,竟然在這裏都還有一個加明的相好。氣得上邪差點沒叫出來。不過這件事倒好像和自己來赤城有些關係。這是進到赤城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是來對了地方。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這人和加明的命運絕對脫不了幹係。但又仔細一想,自己遇見加明的時候不也是一年多前嗎?不過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小姑娘,根據她的描述,她已經一年多沒見過加明了。看來是自己與加明相遇之前,她就已經離開。

不過又仔細一想,這事不對。這叫朱茜的人她應該是赤城的名門望族,為何會與龍城的加明有關係。而且看她的樣子好像這兩人相處的時間還不短呢。莫不是她去龍城做間諜的時候巧遇加明,兩人發生了感情。

上邪自己是對大國之間的紛爭沒有興趣,但主人加明卻是龍城的人。現在上邪倒是一切以龍城的利益為準。雖然隻是猜測,但這叫朱茜的人絕對不簡單,與加明的事自己雖然沒聽過,但倒是聽說過另外一件事。就是加明曾經與原弓箭手大隊的另一個人朱西有些曖昧有關係。

仔細一想,上邪就完全明白了。根據羅烈的描述,那個叫朱西的人是男的,而且在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死了,而且是死不見屍。朱西,朱茜。恐怕這個叫朱茜的人就是他了。而且也就是那時候離開的弓箭手大隊,回到了赤城。還帶走了很多龍城軍隊裏的情報。

上邪真是咬著牙笑了兩聲,道:“姑娘既然是問前程,為何不問姻緣呢?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看這個‘明’字,日月同輝,天地無光。看樣子你的心上人現在的情況不怎麽樣,但他現在過得挺舒服的。日代表陽,也就是男人,月代表陰,也就是女人。他現在恐怕是和另一個女人生活在一起,而且隻有他們兩個。這個字其實是個不錯的字,這人的前程應該像日月一般泛光,隻是現在有一些小麻煩。等這個麻煩一過,日月將會同時發光。你不用太擔心了。”

朱茜差點沒氣死,自己隻是問前程,幹嘛要把加明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事給說出來。

不過上邪倒也挺奇怪,掐指一算。立刻就知道了,加明的名字裏有一個日字,冷月寒的名字裏有一個月字。看來此時的加明已經回到了麟龍界,與冷月寒生活在一起。算了算時間,此時加明正在化龍期的杯具時刻。做出這樣的選擇真是明誌之舉。暗暗的放下心來,自己算得也沒錯。隻要這個小麻煩一過去,加明將會再次發出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