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肖婷著實是一身男兒裝扮,但還是被白冰給認出了女子的身份。雖然又落魄,臉又髒,但肖婷的那股氣質依然健在,加上甜美俊朗的長像,很難認不出她是女人。除非是天煞那個瞎子。

白冰拉著肖婷就坐到了他們吃火鍋的桌前,肖婷也確實餓極了。雖然吃了兩碗拉麵,不過一個月的辛苦哪會這麽容易就被摸消,再加上吃拉麵的時候還是下午,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兩碗拉麵早就被消化光了。雖然還是很累,很想睡覺,但肖婷更想吃東西。二話不說,抓起筷子就開吃。

白冰換過碗筷,與肖婷坐在了一起。加明則是坐在了地煞的旁邊。其實也並不是白冰小心眼,不過任誰也不願意自己的男人和其它美女坐一起吃飯,而把自己放一邊。更何況是肖婷這樣的美女。

在大吃一頓之後,白冰替肖婷安排了房間,帶她去洗了個澡之後肖婷便沉沉的睡下了。肖婷確實不容易,為了找朱西她可吃了不少的苦。把自己隨身的首飾都當了,但是卻被小流氓給騙得幹幹淨淨。要不是肖婷擁有兩魄覺醒的實力,恐怕連自己都被賣到妓院裏去了。

最後為了吃飯,連衣服都當掉了,換了一身普通又便宜的布衣來穿。這還是肖婷第一次穿布衣,但她依然沒有想回去的意思。她心中想要找到朱西的願望沒有被任何的困難打倒過。但是隻找到了一個這樣的消息,這無疑讓肖婷的心裏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在這個時代,像這樣的女人太多了。丈夫出外打仗,自己一個人在家守著,守好幾年最終隻守到丈夫戰死的消息。不少的女人因此而自殺。有些已經有孩子的婦女則會把孩子視為一生的目標。龍城對戰爭遺孤的安撫其實也算不錯,即便丈夫戰死,龍城政府所給了安家費和一些低保費用也足夠維護一家的生活了。而且法律也允許這樣的寡婦改嫁,但真正改嫁的人是少之又少。

白冰在把肖婷送回房之後,又回到了桌前,把加明拉到自己的旁邊坐下,繼續吃了起來。白冰最近的胃口也漲了一些,但並不像法空和羅烈這樣的過分。因為在之前白冰與加明的接觸並不多,等到他們在一起之後,白冰已經進入到了化龍期。自身有黑麒麟的龍氣,所以沒有被傲德的龍氣影響,之所以食量增大,也是因為黑麒麟的關係。

在化龍期的時候,無論誰食量都會有所增加。畢竟是在改變自己的體質,如果沒有足夠的能量,隻會為身體帶來負擔。

“加明,你剛才帶回來的小乞丐是誰啊,為什麽對他這麽好?”羅烈嘴裏還包著一大塊肥牛,碗裏一支雞翅,筷子上夾了一根黃辣丁,眼睛還盯著鍋裏的一大塊毛肚問著加明。

一聽羅烈的問題最開心的就是白冰,其實白冰早就想問了,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畢竟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美女,白冰要說心裏沒什麽提防之心,那絕對是假的。這時候白冰真想誇一下羅烈聰明,不過白冰自然是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表現的這麽明顯。

加明則是放下筷子,端起旁邊的酒一飲而盡,長歎一口大氣,道:“她是朱西的老婆,兩人就差入洞房了,她一個人跑到龍城裏來找朱西,受不了少的苦。可惜現在朱西死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不過我想把她送回巨掌城。那裏才是她的家,讓她父親再給她找一門親事。”

聽了加明的話,白冰也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也高興得多了。移了移屁股,往加明貼在了一起。雖然白冰不是小女人性格,但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也難免會有一些小女人的習慣。

羅烈與法空則是點點頭表示理解,在他們的眼裏朱西就是個同性戀,對女人不感興趣所以離家出走跑到了軍營裏。加明也沒說清楚這是在巨掌城裏的一段偶遇,所以他們才會誤會朱西。不過既然人已經死了,羅烈與法空也沒說什麽。同樣端起旁邊的酒家喝了起來。

一提到朱西,整個前弓箭手大隊的人都不好受。他們曾經在一起訓練,在一起搶東西吃,甚至還在一個帳篷下睡覺。那些快樂都一去不複返了,現在對於朱西隻有祭奠而已。

此時上邪想說話,不過又給咽了下去。隻是一邊笑一邊點著頭。

開開心心的一頓飯,被朱西的事情弄得大家都沒什麽心情。像加明等人,遇到難過的事情隻有用吃東西來發泄了。一群人像餓狼一樣,瘋似的往嘴裏放東西。就連上邪也完全弄糊塗了,就算他有算卦的能力也完全不能解釋這幾個人的食欲為什麽會這樣。

加明的胃口可說是無人能比,但酒量倒是不敢恭維。沒喝多少就不行了,白冰早就已經吃飽,扶著加明回房。上邪也完全吃不下了,一個人回到房裏睡覺。天地雙煞雖然接受傲德的龍氣不少,不過也比不上羅烈與法空那些的強悍跟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隻剩下羅烈與法空一邊喝酒,一邊吃火鍋。倒也挺有幾分情趣。

加明與白冰進房不久便響起了一陣嘹亮而且有節奏的歌聲,加明借著一身的酒勁,發揮比前天還好,猛烈的程度讓白冰這個化龍期的高手都無法招架。本來想著離他們太近,不要發出聲音比較好,但被加明的強悍弄得已經失去了意識,放聲歌唱了起來。

這對於羅烈和法空兩個成年人來說是絕對無法抵抗的,弄得心癢癢的羅烈歎了一口氣,道:“這酒的味道怎麽不像剛才這麽好了,恐怕是滲了水吧。”

法空挺奇怪,問道:“沒有啊,你為什麽這樣說?”

羅烈撇了撇嘴繼續說道:“我知道有一家店的酒這比酒要美味多了,要不要我帶你去那喝?”

二人對視一眼,法空也明白了羅烈的意思,笑道:“沒錯,這酒確實像滲了水,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喝吧。”

說完後,二人搭著對方的肩膀往外走去。方向好像是去不遠處的怡紅院,但到底是哪誰也不知道,就他們自己最清楚了。

雖說羅烈經常帶法空去那種地方,但他們二人也真的隻是去喝酒,找幾個人陪著而已,從來沒有做過其它什麽事。羅烈雖然好色的程度不比加明差,但心裏其實挺純潔的。

法空畢竟是和尚,而且已經破了不少的戒,但對於這事,法空是絕對不會染指。他下山是為了悟道,這種修行叫做入世,當和尚又被稱為出家,隻有世俗之人才會有資格出家。像法空這種從小就在廟裏長大的和尚都會經過這樣的修行,成立一個自己的家。一直到了卻心中所有的夙願之後,一身毫無牽掛才能放下一切,皈依佛道。不曾拿起,又何淡放下。不曾有家,又何淡出家。未經紅塵,又怎麽看破紅塵?當然也隻有法空這樣的和尚才有資格做這種事情,半路出家的和尚都是不允許的。

像法空這樣的和尚,從小就被靈虛大師收養,而且收為入室弟子。現在的地位已經是當代方丈的師弟了。在天龍寺裏,除了方丈就是他的輩份最高。其實法空也可以不必經曆這次入世的修行,但是在天龍寺裏,年過80的老和尚都得叫他師叔,但法空自認為根本沒有資格讓別人這樣叫,無論是佛法還是修為都隻能算是普通,所以經曆這一次的入世修行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法空的這個入世是屬於修行的一種,他在天龍寺裏的輩份和名號依舊存在。無論什麽時候回去,他都是當代方丈的師弟。如果方丈去世,下一代方丈就職,甚至那時的方丈也得叫他師叔。哪怕他就算帶著妻子兒女去寺裏募捐,也會受到相當於VIP級別的待遇。就算法空死去,那的名字也將會一直存在於天龍寺,這就是入世修行的好處。

入世的修行屬於是一種參禪,參禪大致分為三道,天地人。天道禪最為深奧,與天地結為一體,不飲不食,不眠不休,坐於一處。什麽時候參透什麽時候就離開。想當年達摩老祖得道之前就參的是天道,坐於枯木之下九年,不眠不休,不飲不食最終參悟從而得道。他當時參的叫作枯木禪,常有後來人效仿但難有健樹,有的被活活餓死。

地道,此道要比天道簡單得多,遊曆四方各國,弘揚佛法,行善積德,善緣若滿,則修行大成。這也是最多人成功的一種修行。曾經降龍羅漢轉世為人,化身為瘋和尚濟癲之時,就參的是地道,遊曆各國,弘揚佛法。最終修行大成,重回靈山。

地道還有一個分支,就是廣建佛堂,廣收門徒。陽壽終時,則修行大成。這樣的修行與遊曆四方級別一樣,隻是很少人有無私之心,把自身所有的錢財全用於此事,死後是再經輪回或者得道成佛,還看上天的指意。

人道,在某種意義上屬於最難的,又在某種意義上屬於最簡單的。從出家到入世,經曆人間福貴,受盡世間極苦。最終放棄一切得失,忘記一切恩仇,重歸佛道,則修行大成。說著簡單,但有多少人能經曆過人間的繁華之後,又舍得放下?在經曆過仇恨之後,又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忘記?忘記恩仇,放棄家人。試問有幾個人能做得到?如果能做到這些,哪怕不修佛也能成佛。

參人道最終成佛之人真是少之又少,不過這種修行是最簡單的一個。不需要高強的修為,也不需要多高深的佛法。隻要能參悟‘拿得起放得下’這六個字,即可大成。但這六個字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參悟。

佛教的文化簡單到幾個字就能說得清楚,佛教文化的高深又豈是幾個字能說得清楚的?不過現在真和尚確實很少了,平時看見光頭的和尚來化緣,哪怕有錢也別給,如果情緒激動一些可以打一下,別下手太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