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陽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回過電話,婁聃嶽說:“今早我收到了齊雲宗的書信,趙涵易問我們進展如何了。”

秦漠陽皺了皺眉,說:“不是說好三個月麽,這才一個月。”

婁聃嶽說:“趙涵易此次來信雖然要的迫切,言辭卻比頭次要客氣多了,也未曾有過逼迫之言。”

秦漠陽哼了一聲,說:“這種麵子上的事情,有個……”他本待說“有個屁用”,一想自己雖然算是宗主,但婁聃嶽卻是師兄,還是自己大了幾十歲的老師兄,便收掉了髒口,問道:“你是怎麽回複的?”

“還未曾回複。”

“哦。那你的進展怎麽樣了?”

“已經接近成功。我欲向他們討上十幾顆元丹,回穀試煉,然後還需你試丹。”

秦漠陽笑了笑,說:“回穀就不必了,丹爐我帶了出來。試丹嘛,我也是義不容辭。不過你問他們要十幾顆元丹太少了。齊雲宗這些年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搜刮了多少元丹,至少得問他們要一百顆。”

婁聃嶽聽了也笑道:“那是不是太多了,如今元丹可不容易得啊。”

“嘿嘿,為難他們一下也好。做事不付出代價怎麽成呢?”

“好,那我便這樣回複他們,不過須用宗主你的名義。”

“但用無妨。”秦漠陽說完自己笑了笑,好像還真找到些當宗主的感覺,問道:“那捕捉九色貝湖魚的方法你找到了麽?”

“我於典籍中查到,隻須在魚死前取其皮、骨,冰封保存,兩月之內皆可入藥。”

“嗬嗬,那好,過些天我們就去弄。”秦漠陽一聽大為高興。想想也是,先極宗是弄藥高手,對於采藥存藥怎麽會不在行呢?就是理元堂裏賣的普通蠟封藥,放上百年裏麵的藥也不會變質。

“還有一事有些蹊蹺,昨晚昆侖派的一人來找我。”

“昆侖派?薑延和?”

“對,就是他。”

昆侖派的人秦漠陽就知道兩個,叫得上名字也就這麽一個。但這個時候最有可能去找婁聃嶽的,便是薑延和了。

在破了五行奇陣後,秦漠陽做好了迎接那幾個人報複行動的準備,行動極為小心。但過了這麽些天,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些人也是一個不見,仿佛從學校裏消失了。上門要五色圓盤的昆侖派門徒也沒出現。

藍月倒是沒過兩天就回複常態,時不時對秦漠陽擺出姐姐架子,訓斥上兩句。但薑延和卻再也沒在她身邊出現過。要說薑延和不知道這事,秦漠陽是絕對不信的。那個女孩和薑延和怎麽說也是同門,而且關係絕不一般,要不然薑延和為什麽在介紹教室裏那幾個出手的人時,偏就漏了那女孩呢?

秦漠陽問道:“他跟你說了些什麽?”

“我開辦理元堂來,受昆侖派的照顧頗多,起初也隻當他是禮節性的起動。不過閑聊了幾句,他便問起了你的情況。我隻說你是先師遺命所收,得傳宗主之位,最近我們才見到,其餘均未提及。”

秦漠陽忍不住笑了,那晚他忘了和婁聃嶽交待這件事,沒想到兩人又編排到了一起,還真是命中注定的師兄弟。其實要想將秦漠陽入先極宗這番話編排得順溜,這種說法是最容易被想到的,也並非完全是巧合。

“我說老師兄,你和昆侖派的交情好像不錯啊。”

“那倒也不是。昆侖派為道門之尊,做些扶弱濟貧的事,是他們千百年來自承的本分,同時也通過這些行為彰顯其尊崇地位。”

“原來是這樣。”秦漠陽心念一動,問道:“那齊雲宗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昆侖派就沒有點表示麽?”

“齊雲宗所誅者大多為魔道,昆侖派雖有不滿,卻也不好直接幹涉。至於內中是否還有其它糾葛,就非我能知了。不過‘獵鷹’曾因此事警告過趙涵易,齊雲宗也隻是在明麵上收斂了一下,暗地裏仍行其事。”

秦漠陽奇道:“‘獵鷹’?那是什麽宗派?”那晚婁聃嶽給他講了各大玄門,卻沒有提及過這個“獵鷹”。

“並非宗派,而是政府轄下,由玄門之人組成的特警。全名為‘獵鷹’。”

漠陽想起了楊波和謝寶泉,這兩人以及他們的師父李滿良應該就是這個組織的。想想也不奇怪,道行高深之人雖然大多不問世事,但若為害起來,力量就十分恐怖。要是沒有個能製約玄門中人的政府組織倒是奇了,光憑普通的警察和一般意義上的特種部隊,根本奈何不了玄門修士。

婁聃嶽說:“提及‘獵鷹’我倒想起一事,凡玄門宗派,須向政府報備。雖然隻是個形式,但這樣才算是合法。於我們小宗派來說,更是必須了。”

秦漠陽沒想到玄門還要受這種製約,不由皺了皺眉頭。不過婁聃嶽話也說得很明白,像昆侖、齊雲那種大宗派,也不是必須的。先極宗這種小宗派,恐怕就少不了了。說道:“就算是報備了,齊雲宗一樣會來,這事先放放再說吧。你就按我們剛才的意思給齊雲宗那姓趙的家夥回信,等我考完試,我們就去貝加湖弄魚。”

掛掉了電話,秦漠陽繼續朝宿舍走去,低頭尋思:婁聃嶽帶來的消息,大多都算是好的。應付齊雲宗,昆侖和‘獵鷹’的力量都可以借助一下。如果有足夠吸引這兩股力量的理由,不怕他們不下水,可我們有這本錢麽?

抬起頭來,見路口站著一人,正是剛才和婁聃嶽提到的薑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