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陽問道:“你有幾成把握能弄出煉化元丹的方法?”

婁聃嶽得到秦漠陽應允,心中大定,扶須笑道:“本來三成把握也沒有。但有了先師留下的書,就有了六成把握。再加上你的幫忙,我至少有九成把握。”

秦漠陽點了點頭。他答應當先極宗的宗主,首先是需要這麽一個身份,再就是希望能通過齊雲宗這件事弄一些元丹。他現在真元修為和以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但引氣方法卻沒有變。若手頭的元丹消耗光了,情況可非常不妙。

除此之外,幫了婁聃嶽這個忙,他為梁曉雅解毒想必也會用心些。而且在看了苦塵的遺稿後,秦漠陽心中對這個未曾謀麵的老道有了些敬意。再加上和先極宗的淵源,袖手旁觀也說不過去。

他尋思九成把握已經不算少了,齊雲宗的事看來不用擔什麽心。又問:“那解火炎寒毒,你又有幾成把握?”

“這個嘛,”婁聃嶽沉吟了一下,說,“七成左右吧。”

“哦?”秦漠陽大感意外,他在秘境中看到的那本書上對於火炎寒毒的解法輕描淡寫,沒想到婁聃嶽對此事的把握卻還不如煉化元丹,“這個比煉化元丹還要難麽?”

“那倒不是。解火炎寒毒要雪陽丹,配這丹藥,有幾味藥材當下很不好弄,難點便在於此。”

秦漠陽嘿嘿一笑,說:“你早就知道雪陽丹能解火炎寒毒吧。”

婁聃嶽尷尬的點了點頭。他雖然學了不到師父的一成本事,但作為先極宗的嫡係傳人,在丹藥方麵的造詣仍高於一般的玄門修士太多。第一眼看到梁曉雅時,他就知道那女孩中了什麽毒,也知道用什麽方法去解。

兩個人雖然各懷目的,但既然已經算是同門,說起話來頓時感到親近了不少,不必什麽事都藏著掖著。

秦漠陽早料到如此,聞言也不介意,問道:“配雪陽丹要什麽東西?”

“雪陽丹用幾味長於苦寒之地的純陽之物煉成,與火炎寒毒之性剛好相反,兩者陰陽互濟,故可解毒。一般的配藥還好說,但三味主藥眼下極其難找。”婁聃嶽說著皺起了眉頭。

“是哪三種主藥?”

“雪域參王,九色貝湖魚和天山紅雪蓮。”

秦漠陽怔了怔,除了九色貝湖魚,其它兩種都是有名的大補藥材,他在藥店裏見過出售的,說道:“難道不可以花錢買麽?”

婁聃嶽搖頭道:“買不到。”見秦漠陽不太相信的樣子,說:“你在市麵上所見的那些,要麽是贗品,要麽是人工養殖,買來也沒用。”

“哦。那你知道在什麽地方可以弄到這些東西不?”

“天山紅雪蓮產於西域省天山上,這個應該算是最好找的。雪域參王產於極北苦寒之地,能不能找到,就要看運氣了。至於九色貝湖魚,那是貝加湖的特產,生於湖底,極難捕到。而且這魚有個特點,隻要離了深水就死了,於我們來說也就沒用了。”

秦漠陽心想,另外兩樣還好說,隻要運氣好就能找到。但那九色貝湖魚卻有些麻煩,撈出來會變成死魚。

婁聃嶽見秦漠陽皺眉不語,說:“那毒性於身體並無大礙,這事容我再想辦法。當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琢磨一下煉化元丹的方法呢?”

“也隻有這樣了。”秦漠陽點點頭,尋思要想讓婁聃嶽安心地想出對策,得先讓他過了眼前的這個坎,便從懷裏取出玉貔貅套在指上,說:“這個是我們先極宗的東西吧?”

婁聃嶽見到玉貔貅,大吃一驚,說:“不錯,這是掌教信物,你是從哪弄來的?”

“是從一個叫杜昂的人身上撿來的。”

“杜昂?那是誰?”

“一個魔門中人,不過已經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咱們苦塵師父是怎麽死的?”秦漠陽心想既然已經入了先極宗,稱苦塵為師父也算是應當的。

婁聃嶽聞言神情一黯,說:“你有這個玉貔貅,想必先極秘境是進去過的了。”

“你知道有那個秘境?”秦漠陽頗感意外。

婁聃嶽苦笑道:“我怎麽會不知道呢。師父總是趁我外出時進秘境裏,他卻不知道,有很多次我都藏在外麵看著。”

“師父有一回外出,被打成了重傷。要不是他身上帶有傷藥,恐怕連回穀都不可能了。不過他傷得太重,根本不是丹藥可以挽回的,過了沒多久,就仙去了。”說起苦塵的死,婁聃嶽一陣惆悵。

“是被誰打傷的?”

“聞千山。”婁聃嶽恨恨說道。

“聞千山?”秦漠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問道:“是個什麽人?”

“魔道的大魔頭。聽說是被武當、崆峒好幾個宗派的高手圍攻打成重傷,後來沒有了聲息,料想是死了吧。”

“哦!”秦漠陽聽婁聃嶽這麽一說便想起來了。第一次在玉泉觀後山見到關陽時,那老道和楊波、謝寶泉敘舊時提到過,曾和兩人的師父李滿良以及其他宗派的高手共同對付聞千山。

那杜昂說不定是聞千山的徒弟,也有可能是趁聞千山傷重將死時趁火打劫,弄到了玉貔貅。後來死在齊雲二道的手上,這玉貔貅就到了秦漠陽手裏。

秦漠陽對於修道界的高手實力沒有太多認識,但想能讓幾個宗派的高手圍攻,最後還負傷跑掉,這聞千山也真是夠厲害的。苦塵能從這人手底下跑掉,直到回了穀才死掉,除了丹藥之外,恐怕還是運氣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