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陽租的地下室十分潮濕,很多天沒來,一進屋就有一股子黴味。他皺了皺眉頭,暗想靈敏的嗅覺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施展功法烘了半天,總算去掉了那股味。

在**坐了下來,心裏盤算著近來比較重要的事就是去找婁聃嶽了。不僅要獲得先極宗的身份,解梁曉雅火炎寒毒的雪陽丹也得著落在這位老師兄身上。好在第二天就是星期六,婁聃嶽下午肯定會去玄武大街的藥店,要不然還真不好找。

融合了五行元息的秦漠陽已經基本上不用睡覺了。修玄之士在到了“豐元”境界後,即便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但打座引氣什麽還是必須的功課,晚上基本上都在幹這事。可秦漠**本感覺不到五行之氣,用道門功法行氣也根本不管用,拿魔門功法來練更是扯淡,所以連這個關節也省了。

事實上秦漠陽在融合了五行元息後,真元修為又進入了瓶頸狀態。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個突破口在哪裏。不過這一次的經曆讓他對自己有了極大信心,雖然一直靠自己摸索,但一定會有出路的。

而且眼下他可做的事還有很多,真元修為上來了,功法當然也要與時俱進。晚自習時看過薑延和的現場教學,讓秦漠陽對《雷霆九式》產生了極其渾厚的興趣。看來隻要學上一些這門玄功,對付校園裏的那些小道士是綽綽有餘的。

“雷霆九式”的每一式都包含著相應功法運用、身法、招式等等,薑延和晚上所施展的,不過是第一式、第二式中極少的一部分。

秦漠陽一邊看一邊回憶薑延和施功的過程加以印證。他真元來得與眾不同,繁雜的生衍變化於他來說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辦到。將第一式看完,理解又深了一層,自認為施展起來,絕不比薑延和差。

具體的效果當然還是要靠實踐來檢驗。秦漠陽從玉貔貅裏取出念珠,準備先模擬演練一下。心想:“這裏麵出現的怪物是克製我元息屬性的。現在我融合了五行元息,但願出來的東西不要太恐怖。”

進到念珠中,依然是那孤島。島中間那株模樣古怪的小草卻變成了一頂參天大樹,樹冠將整個島都蓋了起來。

秦漠陽看著頭頂的樹冠,頗為訝異,伸手朝樹幹拍去,發出砰地一聲輕響。以前他觸那株草時,手都是從中穿過。沒想到變了大樹,倒由虛返實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戒備一邊朝去中的佛塔邁去。一連走了十幾步,卻沒有任何變化發生,再走數步仍是如此。他快步走到島邊上,沿島跑了一圈,佛塔仍好端端的在雲端放著金光,孤島四周碧海天舒,大浪都沒有一個。

“什麽都沒了?”秦漠陽愣了一會,還有些不甘心,企圖試試踏浪奔雲的本事。這回又發生了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無論他怎麽跑怎麽跳,就是出不了這個孤島!方寸小島竟然像是無窮無盡,無論朝海中奔多久,落腳之地仍在島邊。

過了開始的新奇,秦漠陽覺得很沒意思,從念珠中退了出來,看著手中的珠子想道:“如果是因為我融合了五行元息而生產了這個變化,那以後是沒法去裏麵練功了。這念珠真夠古怪的,也不知道它真正的用途是什麽。”

收起了念珠,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薑延和說給我介紹學校裏的同道,要是見麵時人家讓我露兩手,我該出什麽招呢?晚自習的時候隻是馭使真元幫了薑延和一下,那倒不要緊。如果我一出手就是昆侖派或是魔門的功法,那可有些不對頭啊!”

可是先極宗的功法是什麽樣的呢?秦漠陽上回在秘境書房中,看到的全是些煉丹、異獸之類的書,對功法書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隻好再進去找找了。

他看了看地下室的高度,幸好這裏是倉庫改裝的,大丹爐拿出來,也不會頂破房頂。再探查了一下地麵,這一層下麵就是地基,夯得夠實,承重的問題應該也不大,不由暗讚自己有先見之明,取出大丹爐,將玉貔貅放入上麵的凹槽,進了秘境中。

他進入書房直奔中間的平台,從盒子裏拿出青羽,在下麵的玉墜上寫了“玄功”兩字。青鳥放飛後,在台子上轉了一圈就落了下來。

“沒有?”秦漠陽驚詫了一下,再一思索,手頭的幾本書,不管是名字還是內容,好像還真沒有提及過這個詞。

“也不知道先極宗的功法叫什麽名字,這可怎麽找?”他擦掉玉墜上的字,卻不知道該寫什麽上去,想了一會,寫下了“功法”二字,拋出青羽。

這一回青鳥很快就抓了一本書回來,然後又飛了出去。秦漠陽撿起那本書,見上麵是鬼畫符似的字,一個都不認識,有些鬱悶地想道:“就算這是什麽絕學,字都不認識,還練個什麽勁?”

青鳥一本接一本的將書抓來,秦漠陽逐一翻開,要麽不認識上麵的字,要麽就是講功法藥理的,沒找到一本他想要的。青鳥非常勤勞,仍在不停地將書取來,可秦漠陽已經失去了興趣。他已經發現,青鳥一直在那堆藥理書中穿梭,不由暗罵:“真是個傻鳥!”

秦漠陽任由青鳥繼續尋書,自己下了台子去碰運氣。書架分類歸放,隻要找到功法的一類,就算是成了。他估計先極宗的修道絕學不會有多少,專往分類書籍少的架子上去找。轉了大半圈,終於給他找到了放功法書的書架。

這個單獨的書架比起其他書架來,簡直小得可憐。即便這樣,書架上仍顯得特別空:上麵的書還不到十本。和滿屋子的書相比,真可謂滄海一粟。

不過秦漠陽本來對先極宗的功法也沒什麽興趣,對這個結果談不上失望。隻要能學會幾招,讓別的修士看得出自己是先極宗傳人也就夠了。他拿起這個書架上所有的書,不理會那仍在忙碌的傻鳥,徑直出了書房,到了外麵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