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康在秦漠陽家樓下轉了一圈,又回到車裏點起一支煙。他覺得自己辦事從來沒有這麽猶豫過,到這裏已經兩個多小時了,秦漠陽家樓下去了三回,每次都在要上樓的時候退了回來。

煙快抽完的時候,彭康一扭頭,看到秦漠陽夾著書本從自己車的前方經過,朝小區大門走去。他煩躁的歎了口氣,熄掉了煙,從車裏探出頭叫了聲:“秦漠陽!”

秦漠陽對彭康的聲音並不陌生,突然聽到這位警官叫自己,有些心虛地想道:“難道我把那兩個人打得傷重不治了?”他自己的傷現在已經全好了,但周博、趙和尚兩個人恐怕不會好得這麽快。回過身裝作沒事的樣子說道:“是彭警官啊,你找我有事嗎?”

彭康招招手,道:“有點事,來車裏說吧。”

等秦漠陽坐進車裏,彭康說:“我收到消息,有人用你的同學威脅你,有沒有這回事?”

秦漠陽皺了皺眉,即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反問道:“你是專門在等我麽?”

彭康看到秦漠陽的反應,知道自己的動機對方已經有所察覺,如果再說別的都是廢話,便直說道:“你同學的安危,警方會負責的。”

秦漠陽一聽忍不住笑了。

在和吳天福談過之後,秦漠陽就花了一點時間去摸董建隆的情況。董建隆在秦州市算是個有頭有臉的成功人士,要打聽他的消息並不難。秦漠陽很快就了解到此人名下有一家餐飲娛樂公司,經營著幾處酒店、歌廳、洗浴中心之類的場所。

但秦漠陽知道這隻是表麵現象。一個正經商人,找幾個周博、趙和尚之類的人當保鏢還說得過去,但養一群釘子那樣的打手就有問題了。並且從董建隆的做事方法來看,這家夥更像是搞黑社會的。

這時聽了彭警官的話,秦漠陽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彭警官的話很好理解,無非就是“你同學由我們來保護,你就放心的去找董建隆的麻煩吧。”看來董建隆的確很成問題,隻不過因為某種原因,警方沒有切入點,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頭上。

秦漠陽弄清楚了對方的真實用意,眨了眨眼睛問道:“彭警官就是來和我說這個?”

康點了點頭。

“那就多謝彭警官了。”秦漠陽說完下了車。

彭康趴在方向盤上,心裏感到非常別扭。他雖然沒聽到前些天吳天福和秦漠陽的具體談話內容,但卻不難猜到。而在那之後第二天,麻警督就給了他這麽一個任務。

這種拿普通市民當槍使的做法,彭康心裏是有抵觸情緒的,所以拖了幾天才來找秦漠陽。他跟著麻警督幹了近三年,破了不少案件,對這位上司還是很佩服的,卻不太能接受這種隻論結果的行事風格。

“難道這就是軍隊的作風?”彭康有些無奈的想道。正準備發動車子,看到秦漠陽又回來了。

“我還有幾個問題。”秦漠陽靠在車窗旁邊說道。

“你說。”

“我會不會有麻煩?這是不是你的主意?”

彭康沉默了一會,說道:“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過防衛過當也是違法的。還有別的事麽?”

漠陽又坐進了車裏,說:“請送我一程。”

彭康搖了搖頭,一直把秦漠陽送到了梁曉雅家小區的門口。車停下後,秦漠陽看了看四周,問道:“彭警官,這附近有你們的人嗎?”

“現在還沒有,不過很快就會到位,你可以放心。”

“哦,那在這值班的人有沒有配車呢?”

彭康瞪了秦漠陽一眼,說:“怎麽,你還想讓警車專門接送你?”

“我倒是不用。你也知道,我那個同學現在腿腳不利索。過些天學校要填報名表什麽的,這附近出租車實在太少了……”

沒等秦漠陽說完,彭康就說:“我知道了。”

秦漠陽又說:“可不能是警車啊,那樣我同學會害怕的。不過也不用什麽好車,像你這輛就可以了。”

彭康說道:“我送她,行了吧?”

“那可太感謝你了!”秦漠陽笑著下了車

彭康原本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秦漠陽這家夥給個杆就往上爬,當真有些哭笑不得。丟給秦漠陽一張紙片,說:“有什麽事,就打這個電話聯係我。

秦漠陽接過來,衝彭康揮揮手,心想:“你們拿我當槍使,用用你們的車,不算過分吧?”

現在正是下午,小區裏很安靜。秦漠陽進了大門沒走幾步,聽到槐樹後麵樓的西側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是有人摔倒了,打碎了手裏的玻璃物品。

“都他媽瘸了還不老實在家呆著。我這褲子是新買的,你給我賠啊?!”一個凶狠的聲音罵道,接著是一個女孩低低的啜泣聲。

罵人的聲音秦漠陽很熟悉,是被他教訓過的黃毛,而那哭聲像是梁曉雅發出的。他立即朝那邊跑了過去,到了樓西側,便見到梁曉雅坐在地上,黃毛正指著她怒罵。

梁曉雅的身前是一個破碎的玻璃瓶,黑色的**賤了一地,黃毛白色的褲子也黑了一片。空氣中飄浮的味道說明那黑色**是醬油。

黃毛光罵還覺得不過癮,又撿起掉在一旁的拐杖,要向梁曉雅身上打去。

秦漠陽見狀怒不可遏,衝上前奪過拐杖,一腳踹中黃毛胸口。黃毛騰空飛起撞在樓牆上,然後又“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下。

秦漠陽把梁曉雅扶了起來,說:“你沒事吧?”

梁曉雅見到秦漠陽,臉上顯出些欣喜,擦掉了眼淚,接過拐杖說道:“我沒事。”

秦漠陽看著地下哼哼唧唧的黃毛,真想給這家夥來個“赤炎訣”,一把火點了他。

“我們走吧。”梁曉雅輕輕拉了一下秦漠陽的衣角說道。

秦漠陽看了黃毛一眼,扶著梁曉雅朝她家走去。

黃毛飛起來的時候就看清了踢他的人是秦漠陽,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想說兩句交待場麵的話,嘴動了幾下又把話咽回了肚裏。這時他見兩人走開,爬起來說道:“小子,有種就給我等著……”秦漠陽回頭瞪了一眼,黃毛頓時沒了下文,轉身飛快地跑開。

秦漠陽尋思:“看來我剛才踢他的那一腳不重啊,這小子還是很經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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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我的電腦穿越了,帶走了我的很多東西,悲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