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的時間並不難熬,商務艙的座椅不僅寬大舒適,還有電影、遊戲等東西可以用來打發時間。兩個多小時後,飛機抵達了鹿鼎省省會雅薩市。

雖然京城的冬天已經夠冷的了,但和位於國北端的鹿鼎省相比還是差得太多。秦漠陽下了飛機,還沒走出機場,迎麵而來的冷空氣讓他的鼻子產生了些許不適,條件反射般打了噴嚏。

“小心著涼了。”走在他身旁的婁聃嶽說道。

“沒事。”秦漠陽笑了笑。他早已經寒暑不懼,五行融合後,應對寒冷能耐就更高了,更何況還加了一件保暖衣。

婁聃嶽的修為比起他來差多了,穿著上和普通人一樣,身體有些臃腫。

兩人隨著人流朝外走去,看上去就像是過年返鄉的祖孫。要說有什麽不同,就是兩人手上沒有行李。

快到出口時,秦漠陽看到外麵有一塊寫著“恭迎婁先生”的牌子,舉著這塊牌子的人個子很高,金發高鼻,正不停地朝裏張望。

“怎麽是個洋鬼子?”秦漠陽小聲問道。

婁聃嶽也小聲說:“毛夷國的人耐寒,工資也不高,我那主顧最喜用這類人。”

秦漠陽看了看那人的大鼻子,忍不住笑了。

兩人出了安檢口,快到那個大鼻子麵前時,對方終於認出了婁聃嶽,放下手裏的牌子迎了上來,說:“婁先生,您終於來啦。”講得是極為正宗的國語。大鼻子看了看兩人身後,“您的行李?”

秦漠陽說:“我們沒有行李。”

“哦,那請跟我來吧。”

婁聃嶽點了點頭,擺手說:“請。”

大鼻子把兩人帶到外麵的一輛車上,司機也是毛夷國人。

秦漠陽頭一次來雅薩市,一路上東看西看,這冰雪之中的城市別有一番風情。不多時,汽車開到了一處賓館,那個大鼻子把兩人帶到房間,說:“我們李老板下午會來拜訪您。”然後便告辭了。

秦漠陽看這房間的檔次,就是放在京城也不會差,問道:“老師兄,你一年從那個姓李的家夥手裏訂多少雪域參啊?”

婁聃嶽說:“他能采到多少,我便訂多少。”

秦漠陽笑著說:“怪不得招待你的地方檔次這麽高,原來你是他的財神啊。”

婁聃嶽的理元堂有不少丹藥煉製時須用到雪域參。國幅員遼闊,卻也隻有東北部的幾座大山之中才有出產,尤其以鹿鼎省外興安嶺的品質最佳。

雪域參王是雪域參中的極品,生長之地對於普通人來,根本就是生命禁區,所以現在市麵上賣的雪域參王,全是年成長一些的雪域參,根本沒有真品。

不過雪域參王的許多習性和雪域參相同,沿著雪域參生長地的脈絡尋去,把握就會大了許多。婁聃嶽之所以通知李老板要來雅薩市,一來有個熟人接待可省去很多事,二來就是了解一下雪域參的生長地點。

婁聃嶽見秦漠陽初來雅薩市,對這個北國城市很有興趣,便說:“下午那李老板來,你若不想見他,我一人即可。”

“好,那我出去轉轉。”秦漠陽並不推托,他見過幾次父親和人談生意的場麵,要麽吃吃喝喝,要麽一本正經地開會商議,總之都是些極為無聊的事。

從賓館出來,秦漠陽目地的在街上轉了起來。雖然天氣極冷,但臨近年節,街上行人很多。商場、超市這些個購物的地方更是熱鬧。秦漠陽想買幾件有地方特色的紀念品帶回去,看了幾處卻沒有滿意的。

走到一家酒樓前,門窗上“當地名吃”幾個字分外顯眼,裏麵的場麵也是熱火朝天。雖然不餓,卻勾起了他肚子裏的饞蟲,心想:“遊玩一個地方,名勝和飲食應該是頭兩條,不如進去嚐嚐。”

信步入內,門迎是金發碧眼的毛夷國女子,長得還算不差,但汗毛卻過長過密,落在秦漠陽眼裏,不由想起“元始人”三個字。

雖然才是下午三點,但當地冬季裏白天太短,很多人都是一日兩餐,這會正是食客多的時候,容不得秦漠陽在座位上有太多要求,跟著服務員到裏麵一角的空桌上坐了下來。

秦漠陽讓服務員推薦了幾道特色菜,抬眼看到旁邊桌子上一人抱著一小壇酒喝得正來勁,問道:“那是什麽酒?”

“是本店自釀的米酒,非常有名的。”

“那給我也來一壇嚐嚐吧。”

旁邊桌子上那人聽到秦漠陽的話,歪過頭來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自顧自的吃喝起來。

服務員記了下來離開後,秦漠陽在大堂裏掃了一眼,才發現這麽多的吃客,隻有自己和臨桌那位是獨自一人,不由想起過去爺爺還在世的時候,父母過年總是會回來的,一家人能有大半個月好聚。

過了一會,酒菜端了上來。秦漠陽各嚐了一下,味道都還不差。再喝了一口酒,略帶甜味,也算是很有特色,暗歎沒進錯門。

吃喝了一會,旁邊桌子上那人時不時的朝秦漠陽瞟上一眼。秦漠陽見那人約摸二十七、八的樣子,神情間有些落寞,一雙眼神卻明亮有神,估計是外出務工一族,過年回不了家的,便衝他點了下頭,舉杯示意了一下。

那人見到秦漠陽這個動作,怔了怔,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向秦漠陽舉了下,一口幹掉。

秦漠陽喝了自己的酒,又衝那人微微一笑,接著吃自己的東西。他本是無心之舉,沒想到旁邊桌上那人卻來勁了,每倒一杯酒都朝他舉一下然後才喝掉,他也隻好舉杯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