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郭靖等人出來後,尹誌平就迎了上去,稽首道:“郭兄,你的客房已經準備好了,請跟貧道來這邊。至於黃姑娘的在重陽別院處,待會貧道再叫一名女弟子帶過去。”

黃蓉取笑道:“什麽郭兄啊,現在靖哥哥可是你們的師叔,如果你願意叫師叔祖也可以的。”說完禁不住的又咯咯笑起來。郭靖連連擺手,“叫郭兄就可以了。”

尹誌平暗惱,但臉上卻當沒事發生,伸出右手道:“請!”

大殿裏,全真七子靜默了良久,郝大通終於忍不住的先問:“掌教師兄,難道我們就這樣束手讓那小子敗壞我們全真教的名頭,恐怕很快就會傳出全真七子不敵北丐之徒一人的流言吧。”

丘處機皺了皺眉,“師弟,怎麽這麽說話。剛才的比武就隻有我們七師兄弟在,又有誰會亂嚼舌頭。”郝大通不服的說:“難道那小子自己不會說,可以讓成名已久的長春真人服輸,這種成名的機會豈是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可以忍得住的,而且還有那東邪的小妖精。”

馬鈺喝道:“郝大通,慎言!你現在這個樣子可有一絲全真的道法修為。我看靖兒不是那種人,黃姑娘是黃島主的傳人,以黃島主的孤傲想必也她也不會是長舌婦,再則就算說出去了又如何,輸就是輸,難道我們還需要掩耳盜鈴不成。全真教的威名也不至於就此一蹶不振!”

譚處端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其實靖兒用的是師叔的武功,就算傳了出去,我們也不至於太過丟人,如果以後見到師叔,將他的武功留下來,那麽……唉!”聲音到後麵越來越小,他也知道這隻是找借口罷了,郭靖就算不用老頑童的武功,難道丘處機就可以贏了,而且限定對方使什麽武功還是輸了,這更沒有麵子。

劉處玄在七子中心性修為僅次於馬鈺,而且在七子中也是以智囊的身份,他先是看了下師兄弟的臉色,又認真的想了想全真教現在三代弟子的態度等,緩緩的說道:“各位師兄師弟,處玄覺得這次輸了反而是件好事!”此言一出,其餘七子都吃了一驚,馬鈺沉默了片刻後,若有所得的微笑。

孫不二雖為女子,但脾氣不下於丘處機,心性也不比郝大通好上多少,頗有點尖刻的問道:“難道師兄有什麽高見?”

眾人相處數十載,知道她的脾性也不在意,隻是望著劉處玄,聽他如何解說。

“恩師當年在華山頂力克四大高手,一舉奪下《九陰真經》和‘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但我等七人卻沒有得到恩師的真傳,隻有周師叔得了恩師七八成武功,這些你們都認同吧。”劉處玄望著六子,待所有都點頭後,才繼續說下去,“除了剩下的四絕和一些成名已久的武林前輩,如‘鐵掌水上飄’裘千仞裘老前輩等,我們七子在恩師的庇護下可以說是一帆風順,就算不是叱吒江湖,也可以說在武林中無人小覷。”

丘處機橫插一段,問道:“師兄,這些我們都知道,你說這些有何意義?”

劉處玄正說得興起,被丘處機這麽一攪有點泄氣了,瞪了丘處機一眼,“師弟不必心急,待我慢慢說來。”

他整了整思路,深吸了一口起,喝道:“但是!單憑我們的武功,我們真的可以讓天下英雄都服麽,像千手人屠彭連虎、黑風雙煞等輩也不比我們差多少,如果遇到西毒這些仇家,除了七星陣外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現在江湖上新人輩出,北丐弟子郭靖名聲雀起,黃姑娘看來也不會太弱,但難免如西毒的後人也出現江湖,一些大門派近段時間也蠢蠢欲動,而我們全真教的三代弟子中武功招式學了七八成,但功力不足,和靖兒相比又無一人可以比擬,卻個個妄自尊大,被那些宵小之輩一吹捧就忘乎所以,總不成什麽事都要我們七人出手解決吧。所以這次的失敗該是讓我們清醒的時候了,也要讓那些弟子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王處一歎道:“三代弟子中,我的首徒趙誌敬武功最高,但比起靖兒相差不是一點半點,而且他現在都將近三十了,雖說我道家武學是越到後麵武功就越深厚,但依我看了,他以後的武功進展也不會太大,可是靖兒卻剛十八年華,哎”

馬鈺最後總結道:“雖然全真教是以道立本,但恩師留下的武功名望也不能敗在我們這些不肖弟子手上,所以必須督促那些弟子們,戒驕戒躁,以他們的武功對付一些三流人士還可以,連二流都稱不上,所以誰的武功沒有練成就不許下山,不過各位師弟要注意弟子們的心性問題,特別是處機、大通你們兩個,好勇鬥狠,其身不正又怎能教好徒弟,不二的都是女弟子還好說一些但也要注意。”

六子均稽首應道:“謹尊掌教法旨!”

翌日,尹誌平來到客房邀請郭靖黃蓉,先是告知他們楊月瑤正在閉關修練,大概三四天後才出關,然後帶著他們參觀重陽宮,他的口才倒也不錯,將重陽宮各處的景觀來曆都說得一清二楚的,一些山中奇石怪鬆的故事也被他說得活靈活現的。

不知不覺中,兩人被尹誌平帶到了終南山後山處,這裏離重陽宮已經很遠了,不過環境很是優美。

尹誌平笑著為兩人介紹道:“這是終南山的後山,那些香客一般都不會進入此地,因為這裏離山門比較遠,而且道路也不通坦,不過我等武林中人就不許太過避忌了,沒有了那些俗氣的打擾,後山更是優美一些,隻是我們平時要修道練武很少來這罷了,既然郭兄來到就不可以放過。”

郭靖微笑拱手:“那麽還是麻煩尹兄帶路。”

尹誌平哈哈大笑道:“這有何難!”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呼叫聲,原來是一個小道童,他稽首道:“見過郭師叔祖,黃姑娘,尹師叔。”尹誌平故意問道:“白清遲,你來著做什麽?”小道童白清遲慌張的道:“尹師叔,師祖叫我來找你,說有要事!”他哦了一聲,對郭靖道:“郭兄,師尊有事找誌平,所以就不能相陪了,這後山的景色就郭兄和黃姑娘自己參觀吧。”

等尹誌平和那白清遲走後,黃蓉冷笑道:“這姓尹的好心計!”

郭靖不明白為何黃蓉這樣說,黃蓉歎道:“我的好靖哥哥,難道你看不出尹誌平對你有敵意,而且剛剛那道童來得太巧合了,說話又慌張,肯定是事先尹誌平安排好的,就不知道他這麽做有何用意,難道這後山有什麽怪獸不成?”

也知道郭靖回答不了的,黃蓉突然喊道:“哎,姓雲的,你知道什麽對不對?”

雲豐有點興奮的道:“小靖,不用擔心,後山有個古墓,墓裏住著一個中年婦人,一個麵惡心善的老人家,還有一個天仙般的羅莉,哦,是小女孩。不過路上有一大群玉蜂,是墓主伺養的,會聽墓主的話攻擊人,針人很痛的,甚至會死人,所以還是小心點的好。”

郭靖將話轉訴後,黃蓉想了想,掏出一瓶藥粉,說道:“這是避蟲藥,也許有用。既然來了,還是去看看吧。”

已經走遠的尹誌平心中暗爽,‘雖然不知道師叔伯為什麽要將後山列未禁地,但有一些師弟接近後山後被那古怪的玉蜂針得痛苦非常,如果讓那郭小子受些苦頭,甚至死在那裏就更好了。’想著想著不由得笑出聲來,白清遲好奇的問道:“師叔,有什麽好笑的嗎,說給清遲聽,也讓我笑笑。”尹誌平臉色一沉,喝道:“閉嘴,不該問的別問。今天的事你不準跟人說起,知道嗎?”白清遲縮一縮腦袋,低聲道:“知道了,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