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悲傷辣麽大，辣麽大！
“啊哈哈，我果然還不是時候帶學徒麽ze。”魔裏莎笑著摸了摸腦袋，也不見著惱。
“論水平來說，你並不比我和帕秋莉遜色多少。隻是你的性格……”愛麗絲止住話頭，有些遺憾地道，“其實我和帕秋莉也不太適合帶學徒，我們都太過有……個性了。像柯翊那樣優秀的學徒，恐怕很難再見到一個了吧。”
“柯翊是誰？”魔裏莎好奇地問道。
“超紅蓮團的一員，即將加入第一戰鬥序列。嗯，大概現在就能見到她們了吧？”愛麗絲一邊說著，一邊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許天時。
“說的也是，該讓她們回來了。有了大師兄的蟠桃園，我們也沒必要為食物的問題擔心……”
沒等許天時說完，幽靈少女的腦袋就從牆裏鑽了出來，麵無表情地道：“老師，廁所已經打掃完畢。”
魔裏莎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她，似是不相信自己的學徒竟然真的會去打掃廁所——可見幽靈少女的信用到底有多可憐。
“白蘿，你不會隻是去廁所逛一圈就回來了吧。”
“當然不會，打掃廁所可是老師的吩咐。嗯，我隻是用了一點小法術……”幽靈少女移開目光，轉移似地話題道，“老師，這裏有你的一條留言，是否要聽取？”
魔裏莎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麵上漸漸顯出了不開心的神色。
“留言？難道又是那群家夥？”
“是的，老師，他們留言說，”幽靈少女點點頭，聲音突然變成了渾厚的男聲，“‘您的能力對我們的偉業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請務必不要拒絕’。”
“切，真是一群陰魂不散的家夥呢ze，我都已經用那麽明確的話拒絕他們了！”魔裏莎咂了咂嘴，不滿地道。
“老師，我覺得，隻用語言……”
就在這時，小屋的二樓突然出來了小不點的悲鳴，然後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幽靈少女麵色不改，自顧自地說道：“……拒絕他們是不行的。那些家夥很有毅力，必須用更激烈的手段對待他們。”
“讓我想想……伊諾到底在做什麽？”魔裏莎皺眉冥思，卻被二樓不斷傳來的巨大腳步聲給打斷了，有些不愉快地道。
“啪”地一聲，一隻金屬拳頭在牆上開了個大洞，然後便跳出一個煉金傀儡。這東西長得極為像人，銀色的金屬臉龐很明顯是以女性為範本製造的，細看之下還能看到不少愛麗絲和博麗靈夢的痕跡。隻是此時這煉金傀儡上不斷散發著惡臭，就像剛從糞坑裏爬出來似地。
煉金傀儡背後顫顫巍巍地伸出了一隻小手，接著傳來了小不點微弱地呼救聲。
“老師，救我……”
“白蘿？！”魔裏莎顧不得再想事情，聲調立刻高了八分。她右手一揮，射出一發星形的魔彈，直接將煉金傀儡和它背後的伊諾包在其中。待到魔彈消失時，那股惡臭的味道也一並消失無蹤。
“老師，為了保證我們的平靜不被打破，必須讓他們認識到我們之間絕無可能實現合作，因此激烈的手段是必須的。”幽靈少女還在繼續著之前的話題，一個勁地在那勸說道。
“那群鬼鬼祟祟地家夥先放在一邊ze。”魔裏莎深吸口氣，瞪大的眼睛中滿是怒氣，不停地戳向寂靜無聲的煉金傀儡，“你先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伊諾身上全都是屎？！”
“隻是一個小法術罷了……”幽靈少女別開頭，聲調不變地道。
“老師，好可怕，屋子裏到處都是屎，我瞬間就被屎淹沒了……嗚嗚嗚，好多屎，好多屎，連嘴裏都是啊！連喘氣都是一嘴屎的味道啊！”伊諾掙紮著從煉金傀儡背後爬下來，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幽靈少女沒等魔裏莎發怒，“嗖”地一下就縮回了牆裏。可惜她忘了件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呃，伊諾，先別說了ze……”魔裏莎捂著嘴，感覺胃裏一陣翻騰。
“魔裏莎，你的學徒……真有個性啊……”愛麗絲用絲巾掩著嘴，離得遠遠地感慨道。
——————————————————————————————
安撫“被屎淹沒，不知所措”的小不點花了魔裏莎不少時間，許久之後眾人才得到閑工夫說正題。
魔裏莎坐在木質靠背椅上，周圍的房間看起來很整潔——至少表情上很整潔。那些損壞的魔法道具和實驗用品……還是不要提這個悲傷的話題了吧。
“這是我的首席學徒，幽靈零棲白蘿。”魔裏莎指著滿頭打包，眼中還含著淚光的幽靈少女，沒好氣地道，“這家夥天天就知道惹事，但魔法天賦極為出眾，現在已經是個正規死靈流派魔法使了ze。”
她又指向縮在牆角裏不斷啜泣的小不點，無奈地道：“這是我最近剛收的學徒。她在魔法上沒什麽天分，不過對煉金學很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讓帕秋莉當她的老師。而且如各位所見，這家夥是個笨蛋da☆ze。”
愛麗絲看了一眼正在滿屋子亂逛的許天時，麵色有些嚴肅地道：“魔裏莎，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麻煩麽，倒也說不上，隻是很煩人。”魔裏莎苦惱地撓了撓頭發，讓本就亂糟糟的金發更顯淩亂，絲毫看不出這是個軟妹子，“他們每天都要來邀請我去實現什麽‘偉大的事業’，卻又絲毫不提這偉業是什麽，完全無法讓人信任啊ze。”
“這些人是誰？”愛麗絲皺起眉頭，漂亮的天藍色眼眸中蒙上了一層黑霧，轉瞬即逝。
魔裏莎歎了口氣，道：“是一群自稱‘神木’的家夥。”
“‘神木’？”禍靈夢低聲道，“他們沒帶著eva？”
“怎麽可能啦靈夢，這世界雖然是末日，但完全沒可能出現eva那種東西啦ze！”魔裏莎就像平時與博麗靈夢相處時那樣，隨意地說道，絲毫沒把眼前這位“災禍巫女”當成另一個人。
當然，她心裏比誰都清楚二者的不同。
“你不知道eva？那使徒呢？”禍靈夢心中一動，追問道。
“使徒？難道這裏是eva的晶壁係嗎？”魔裏莎楞了一下，茫然地道。
“……沒什麽，你繼續。”禍靈夢將猜測藏回心底，淡然地道。
魔裏莎迷惑不解地看了好友一眼，立刻便將疑問扔到了九霄雲外。她確信“靈夢”不會欺騙自己，無論是哪個“靈夢”。
“據我所知。‘神木’的人都是血脈覺醒者。他們不想傷害人類，更不想被人類殺死變成精神力指數，所以隻能找個地方聚成一團自保。哦對了，我的魔法店似乎離對方的據點很近呢ze。”
“說起eva，俺老孫倒是遠遠地見過幾次。”大聖爺盤腿坐在凳子上，金箍棒立在身前，一臉沉思地道，“不過它們隻是不停走動，似是在做那巡邏之事。”
“有兩種猜測。第一，這裏是那群血脈覺醒者的勢力範圍，eva不敢過來；第二，這裏就是‘神木總番’的所在地。我比較傾向於第一種說法，因為按照第二個猜想來看的話，小魔裏莎不可能沒見過eva和使徒。”掉線許久的先代巫女輕聲說道。
“可是阿媽，這裏為什麽也叫神木？”禍靈夢抬起頭，輕聲問道。
不知為何，齊天大聖和魔裏莎雙雙大吃一驚。
“此處竟有旁人？！”大聖爺雙目金光一閃，火眼金睛全力運轉，可惜隻能看到一片空白。
先代巫女現出身形，嬉笑著道：“哈哈，小猴子，你的火眼金睛還得在練練呢！”
齊天大聖由衷地讚道：“這隱匿氣息之法，當真厲害！”
魔裏莎沒說話，雙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蒙上了一層水霧。她想要伸出手，卻又像是害怕一伸手對方就會消失似地縮了回來，隻是試探似地輕聲問道：“……阿媽？”
先代巫女身子一僵，不知為何歎了口氣，接著笑嘻嘻地道：“好久不見了，小魔裏莎。”
魔裏莎眼角淚珠滑落，竟是呆愣著哭了。
“別哭了，小魔裏莎，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麽？”先代巫女柔聲安慰道。她在幻想鄉的人氣遠超任何人，尤其魔裏莎還是她一手帶大，感情自然極為深厚。說實話，要不是禍靈夢現在已為無淚的魔神，恐怕哭得比她還狠。
魔裏莎吸了吸鼻子，好奇地問道：“阿媽，‘露米婭’呢？”
先代巫女身子一僵，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哪個“露米婭”。她不現出身形正是怕對方提起那個名字，可有些事終究是要麵對的，她不可能隱身一輩子。
“……露米婭她，還活著。”先代巫女沉默片刻，給出了這個答案。
魔裏莎心思靈動，稍稍一想就大致理順了事情的因果。她霍然起身，抓起掃帚就要往門外走。這幅火急火燎的樣子嚇壞了白蘿和伊諾，讓二人瞬間噤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小魔裏莎，現在先別去找她。她……需要安靜一段時間才行。”先代巫女攔住了魔裏莎，輕聲道。
現在的露米婭已經完全發狂了，根本無法溝通。先代巫女甚至不敢與她見麵，因為對方身上的殘留執念會繼續履行使命，一邊哭著一邊繼續吃掉她。在還沒恢複到永恒能級的現在，去尋找她無疑是送死。
“可……！”
“你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先代巫女打斷了對方的話，苦笑著道，“露米婭她……可是直接把我給吃了啊。”
魔裏莎張了張嘴，徹底沉默下來，臉上混雜著悲傷與痛苦。這世上隻有少數人能讓向來樂觀開朗到沒心沒肺的她露出這種表情，“露米婭”正是其中之一。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渾厚男聲突然從門外傳來。
“請問，魔裏莎小姐回來了嗎？”
“閉嘴，給我滾開！”魔裏莎瞬間暴怒，掏出小巧的迷你八卦爐，衝著門外就是一發毫不留情的魔炮。她自己原本的迷你八卦爐並沒有帶過來，現在這個是艾拉送她過來之前親手交給她的新道具，名為“異界型迷你八卦爐強十三改十六再改剁手通天教主含淚推薦版”。從這長長的一串名字上就能看出來，這八卦爐的威力有多恐怖。
她既然把這大殺器都拿出來了，可見是真的憤怒到了極致。
被魔法強化過數十次的大門在魔炮的攻擊下頃刻瓦解，上麵的魔法陣圖連顯現的機會沒有。隨著光柱的推進，四周的空間開始發出陣陣波紋，甚至爬上了無數道明顯的裂痕。如果這裏不是經過特殊強化的晶壁係，恐怕連晶壁都無法承受著光柱的侵襲——畢竟是通天教主親手煉製的法寶。
門外的壯漢見狀不妙，一個閃身便遠遠地躲開了光柱。然而他身後的那個家夥卻沒這麽幸運，當場便被光柱直接命中，發出了“嗷嗚”一聲痛叫。
光柱來得快去得也快，隻留下一道幹淨而又整齊的圓柱形痕跡。
“為啥突然打我呀，好疼！”被魔炮糊了一臉的倒黴蛋眼淚汪汪地叫道，“要不是我皮糙肉厚，現在已經死啦死啦！”
這倒黴蛋生了一副龍形，漆黑的龍角直指蒼天，鐵灰色的身軀上密布著堅硬的鱗片，四隻利爪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背後一對龍翼幾有身體兩倍大那麽寬大，看起來便透著一股威武之氣。
可惜，他也就一隻貓那麽大。
“少說廢話，閉嘴！”魔裏莎再次揚起了“異界型迷你八卦爐強十三改十六再改剁手通天教主含淚推薦版”，其上開始閃爍起不詳的紅光，仿佛進入了某種危險的模式。
“德諾斯卡，少說兩句！”壯漢斥道，接著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打擾你了，十分抱歉！”
說完他拎起小龍轉身便走，眨眼間就隻剩下一個小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