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頹敗

秦木棉眉頭微皺,這對她來說好像不是什麽幸運的事,把心中的擔憂說出來道:“前輩,古武之魂覺醒之後會不會把我現在的意識代替掉?”

朱八動容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古武之魂覺醒?”

秦木棉道:“我好像知道,但是那時候感覺完全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出現在我體內。”

朱八沉默了好一會兒,道:“關於古武之魂各個家族之中記載都很少,因為覺醒了古武之魂的人不久就飛升天界,在人間留下來的信息很少。”

“飛升?”秦木棉手不由抓緊了菩提,她不想飛升天界,不想離開陳東,不想離開人世。

“但是你的情況也很特殊,古武之魂覺醒之後看不出你體內有能量波動,還是跟以前一樣。”朱八安慰道,“你別擔心太多,一切都有定數。”

朱八說著把羊皮卷還給秦木棉,羊皮卷的變化肯定是隨著秦木棉體內的古武之魂覺醒而變化。

秦木棉轉眼無助地看著菩提,菩提也不知道說什麽話安慰她好。

秦木棉又看了下四周,孤狼大隊的成員圍著朱野在研究著一本功法秘笈,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羊皮卷,忽然對菩提道:“我先把玄女心法教給你,你練成之後我再決定練不練。”

陳東離開基地的時候又遇到兩隻走過來的邪魔,他抬手收拾之後坐上車瘋狂往青龍會開去。

“血鳳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當初陳東選取基地地址的時候不但考量了隱秘性,而且也是距離唯美國際分公司和青龍會較近。

可以說這個基地占據了非常好的地理優勢!

現在時至半夜,距離邪魔事件發生過去了有半天時間,能逃跑的早已經逃,躲起來的也緊緊躲藏,路上見不到一個人影。

而且經過基地消滅一波邪魔之後,路上更是暢通無阻。

陳東也不顧交通規則,直接踩盡油門在道路上狂奔,呼嘯著穿過空曠的十字路口,車尾卷起地上的枯葉,未等枯葉落下車子已經絕塵消失。

陳東敢說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把車開得這麽快。

隻是過了幾分鍾時間他已經到了青龍會門口,周圍並沒有邪魔,丈許有餘的紅漆大門敞開著,裏麵跟圍牆外麵一樣死寂。

忽然一個穿著短衫的邪魔從門口狂奔出來,兩隻腥紅的眼睛饑餓般盯著陳東。

陳東未等邪魔沾滿血跡的手敲打在窗玻璃上,猛然將車門推開,三菱軍刺閃著寒芒從車內刺出。

“噗”的一聲沉悶響起,邪魔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陳東踏上青灰色的大理石磚地板上,門口兩旁張掛的門燈亮著,朱漆門柱有斑斑暗紅色的血跡,裏麵一片狼藉,折斷的九裏香叢,被人踐踏繚亂的草皮,破損的門窗都顯示著這裏發生了一場暴亂。

不是單純的邪魔破壞,還有人為的。

陳東看見了破損處有刀槍劍戟造成的傷痕,邪魔不會使用武器,使用武器的是人。也許有人會懷疑可能是在和邪魔打鬥的時候留下的,但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殘酷的痕跡是燒殺搶奪的過程之中留下的。

地上還躺著正常人被亂槍打死的屍體,手中緊緊攥住一捆紅色的鈔票和寶石飾品。

青龍會早已崩分離兮,華少安插在裏麵的內奸未等得及造反,被一場無差別的邪魔禍害提前造反。

內奸們不知道華少已經成了九陰童子的一部分,也已經被陳東殺死。

大院之中沒有其他邪魔,陳東轉身將朱漆大門關上,把門外的燈光給隔斷,裏麵頓時黑暗了下來。

陳東栓上兩米長厚重的門閂,確保外麵的邪魔不能再進來後拿出手機,悄悄撥通血鳳的電話。

血鳳的房間在後院花園旁,陳東邊撥打電話邊悄悄跑進內院,一路上的場景都跟門口大院的相差無幾,都是狼藉一片。

陳東注意著四周的情況,耳朵聽著手機撥打的聲音。

但是遲遲等不到血鳳接通,陳東已經到了內院,廊道內的燈亮著華燈,現在看起來卻有點淒涼。

血鳳剛才打電話過來求救的時候還隱約聽到邪魔嗚吼聲,陳東身影迅速地穿過廊道,來到血鳳的獨棟樓閣,樓閣也已經破敗不堪,木製的門檻已經被燒成焦黑,上麵還有白煙升起,地麵上還有一灘未幹的水跡。

有人想放火燒了血鳳的住所,但火未能燒起來救被人撲滅,放火的人也倉惶逃跑了。

門檻裏麵有一個身影趴在地麵上,陳東的瞳孔忽然收縮,他認出那是餘霜或者餘雪。

她們兩個是血鳳的貼身保鏢,其中一個已經倒下,說明血鳳的處境是相當危險。

陳東跨過門檻,幾乎是跳了進去。他蹲伏下來,後背一條半米長的傷口駭人耳目。下手的人可真是重手,完全是往死了砍。

陳東伸手指按在她的左頸動脈上,還有餘溫也還有微弱的跳動。他立即拿出固元丹,倒出了一顆塞進她的嘴裏。

“這是療傷藥,吞下去。”陳東也不知道她聽不聽得見,把固元丹塞進她的嘴巴後手心托住她下巴,以防丹藥脫口。

固元丹入口即化,隨著津液滑入喉嚨。餘霜頓時清醒了一下,背後傳來的劇痛令她眉頭緊皺。

餘霜感覺到是有人救她,手指顫顫巍巍地抬起來指著右邊的房間門口。

“會長……救……”她一句話未說完又暈了過去。

陳東把餘霜拖到廳中的桌子底下,用檀木椅子擋住桌子,簡單的防備一下才衝進餘霜指向的房間。

房間內床桌椅子散倒在地,白色的蚊帳也被拽掉下來,聳拉在**,房間還溫存著女性房間特有的香氣,卻已經不再迷人。

陳東焦急地掃視戡亂的房間,沒有發現有血鳳的身影。

他再也忍不住叫喚了一聲:“血鳳?你在哪裏?我是陳東,我來救你了。”

但是空蕩蕩的房間哪有人回應他,陳東又從房間走了出來。血鳳不知道在餘霜昏迷的時候躲到哪裏去了,關鍵是連手機都不接聽。

陳東回到廳中的桌子,還想問餘霜血鳳會躲到那裏去,但是餘霜現在已經半死不活,又怎麽知道,又怎麽回答他。

他甩了甩手,氣餒地走到門口大喊大叫道:“血鳳!”

陳東的話運用了功力,聲音像是蒼空之中雄鷹嘯叫,在夜空之中響徹。

邪魔會根據生源發動攻擊,他這樣叫一聲希望血鳳能聽見,圍攻血鳳的邪魔的聽見。他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有任何動靜,好像青龍會已經成了一座空屋子。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周圍沒有丁點動靜,好像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地方。

此刻血鳳已經被祖旭抓住,正躲藏在青龍會的地下室之中。

祖旭手臂那像老樹根盤纏的肌肉在地下室的燈光下耀著詭譎的光芒,血鳳美目嚇得不住顫栗,喉嚨被祖旭扼住不能叫出聲。

地下室就在血鳳房間的床底下麵,邪魔圍攻青龍會的時候血鳳就躲在了下麵。

祖旭過來後把邪魔吸收進自己體內,剛才在門口撲向陳東那隻是剛剛魔化。

祖旭吸收了邪魔之後身體有了細小的變化,身上充滿邪惡力量的肌肉更加強壯,麵部額頭還殘存著人類的皮膚也徹底被魔化。

現在他更像是一個完整體的地獄使者,力量也更加強大,連九陰童子死後被魔尊收回的魔力也給了他。

祖旭聽著陳東離開房間,手上的力氣加大,冷酷道:“快說黑玉牌在哪裏?”

血鳳感覺快要窒息,祖旭手上一用力更是覺得喉嚨都快被捏碎。

祖旭用力是讓血鳳嚐嚐苦頭,令她內心更加恐懼,如實把黑玉牌的下落說出來。

可是血鳳卻道:“什麽……黑玉牌?我不知……”

祖旭手上力氣更大,血鳳的眼睛都開始漲紅,血絲清晰可見。

“你騙得了別人是騙不了我的,那個乞丐臨死前還是把你供出來了,而且你身上有古武家族特有的血脈,我一嗅就知道。”

原來那天祖旭在香格裏拉酒店碰見古武家族的人,體內的惡魔之力覺醒,控製著祖旭去劫持老乞丐,朱瑞生不是祖旭對手被打傷逃了出來。

血鳳感覺大腦充血脹痛,連祖旭說的話都聽得似幻似真。

她確實是薛家的後人,宗族被驅趕出京城之後便把薛姓該成了血,旁係的依然保留著薛姓。

血鳳也成功躲過了古武家族的懷疑,卻想不到突然出現一個邪魔識破她的身份。

隨著時間的推移,血鳳已經意識模糊,憑借著僅有的求生意識,硬生生憋出一句話來:“黑玉牌……黑……”

祖旭見血鳳鬆口,自己也鬆開手,血鳳像被丟下懸崖般掉了下去,癱軟地坐在地上,背靠著地下室粗糙的牆壁。

祖旭冷冷地盯著血鳳道:“黑玉牌在哪?”

血鳳喘著粗氣,細皮嫩肉的脖子手印殷紅清晰可見,艱難地深吸了口氣道:“在上麵!”

祖旭雙眼瞟向地下室天花板,陳東剛離開沒有多久,應該還在附近尋找,現在出去可能會被發現。

他想了想閉上血紅如燈籠大小的眼睛,意念控製外麵的邪魔往這邊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