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爭端四起

陳東來到一道褐色的雙頁木門前,有節奏地敲了敲門。

嘎吱一聲柴門打開,露出王朗困倦疲憊的臉,但是仍在強打精神。

“人呢?”陳東問道。

王朗指了指身後的屋子,道:“就在裏麵。”

趙飛飛突然不知道陳東的葫蘆裏賣什麽藥,隻好跟著一起走進去。

柴門嘎吱一聲又輕輕關上,氣氛神秘至極。

“這是哪裏?”趙飛飛問道。

屋子是老舊的泥瓦房,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臨時找到的據點。

“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陳東穿過滿是褐色青苔的天井,走進一間低矮的柴房之中。

柴房有新鮮幹淨的樹枝散落在屋角,還有一些工地上毀損的木板,木板還有點濕,是在暴雨夜撿回來的。

然後看見一個老乞丐正捧著飯盒大口大口地吃飯,地上放了四五個飯盒,隻有一個還沒有打開,其餘都已經被吃空。

老乞丐就是在酒會門口乞食的那位,見到陳東目光雖然還有怨氣,但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怨毒。他稍稍驚訝,然後又大口大口地吃著盒飯。

趙飛飛打量著這身形幹瘦,衣衫襤褸,頭發髒膩的老乞丐。她心裏疑惑陳東帶自己來看這個老乞丐有何用意,但老乞丐神智清醒,不好當麵問陳東。

陳東走到廚房的窗口站著,然後點燃了一支煙,悠然地開始抽起來。

老乞丐離開之後陳東就聯係在附近的王朗跟蹤,之後王朗和老乞丐打好交道,等陳東過來。

他不急,想要問話得等老乞丐把飯吃完,隻有吃飽之後才會有好心情回答問題。

趙飛飛走到灶台的屋角旁的小木椅,木椅已經缺了一隻腳,但勉強還可以坐人。

沒多久老乞丐終於吃飽,然後向陳東伸出兩根手指,形成V字型。

這是要煙抽的手勢,陳東叼著嘴裏的香煙,蹲下身從口袋拿出一盒萬寶路。

老乞丐忽然伸手將整盒萬寶路搶走,自己拿了一根出來,然後揣進自己已經不成樣子的衣袋裏。

陳東拿著打火機的手,準備給老乞丐點煙。

但是老乞丐自己有火,完全不領陳東的人情,自己點火也大口大口地抽起來。

像是忍受了很久煙癮的老煙槍!

趙飛飛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心想乞丐雖然是乞丐,但是脾氣卻不小。陳東在他麵前鞠躬卑膝的,毫無怨言。

她忽然也對這個老乞丐產生了興趣。

老乞丐享受完煙癮之後,陳東才開口道:“老先生貴姓?”

“我這副模樣已經不敢承認自己的姓氏,沒臉忍啊!”老乞丐道。

人雖然落魄,但依然能感受到老乞丐內心的自尊心。

陳東淡淡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先生應該是姓薛吧!”

老乞丐被陳東猜中姓氏也並不覺得奇怪,滿經滄桑的眼睛瞥了一眼陳東,然後又抽著香煙。

老乞丐不驚奇,但是卻把趙飛飛驚奇到,陳東大費周章帶她來這裏,難道這個老乞丐就是薛家後人?

趙飛飛搶問道:“不知道老先生是不是也是古武家族薛家後人?”

老乞丐瞧都不瞧趙飛飛一眼,像是沒聽見趙飛飛的話一樣。

趙飛飛知道老乞丐架子大,卻想不到架子竟然這麽大,她堂堂趙家的姑娘,向來都是受到萬人追捧,哪有受過這種氣。但她是有見識的人,知道有些人不能用常理度之。

陳東接著道:“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問幾句話。”

老乞丐冷冷一笑,還是不說話。

陳東見老乞丐軟硬不吃,治好把自己的來意說清楚。

“最近古武家族準備聯合探秘,現在已經找齊八麵黑玉牌,還差一塊就能開啟古武遺址。”

陳東說道,眼睛遺址盯著老乞丐的眼睛,希望能看出點線索來。

可是老乞丐一點都不驚訝,好像在聽著再平常不過的家常話。

連趙飛飛這種究竟商場,觀人入微的老手也未能在老乞丐臉上看出什麽端倪,好像黑玉牌、古武遺址都不能讓老乞丐心動。

她想,難道這個老乞丐不是薛家後人,是陳東搞錯了?

陳東認為老乞丐是古武後人完全是因為在酒會門口老乞丐說了一句對古武家族怨恨的話,由此才懷疑。

陳東接著道:“如果老先生對我們有什麽成見大可以說出來,我們商量怎麽解決?”

老乞丐冷笑道:“你們年輕一輩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先輩以前犯過什麽罪,我們薛家當年也在京城有頭有臉,但還是被劉家和李家聯合起來趕盡殺絕。”

趙飛飛道:“我們不是劉家、李家的後人。”

老乞丐對趙飛飛和陳東是那個古武家族的後代沒有興趣,冷冷道:“那一家還不是一樣,雖然沒有對薛家下殺手,但心裏那個不是想薛家在京城消失的。”

趙飛飛隻以為薛家是沒落了,沒想到竟然是受到陷害。

這也怪不得劉李兩家來了雲棲市遲遲沒有露麵,他們肯定知道自己的先祖做過什麽好事,知道薛家心裏還怨恨他們。

老乞丐接著道:“說說你們這次來雲棲市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薛家那塊黑玉牌。”

怪不得老乞丐表現的那麽冷靜,原來心明如鏡,對他們的目的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們是準備硬搶呢?還是搶了殺人滅口?”老乞丐譏諷道,心裏完全瞧不起他們,認為他們就是強盜小偷。

陳東道:“我們都不想,隻是想找到黑玉牌的下落而已。”

老乞丐瞧了陳東一眼,道:“你不動手別人也會動手。”

陳東道:“選擇權在你手上,我們不會透露出去。”

趙飛飛道:“黑玉牌留著也隻是一塊玉,你應該發揮它的用處。”

老乞丐又冷笑道:“用?讓我去加入古武遺址探秘嗎?”

他搖頭苦笑,像是在諷刺趙飛飛的想法天真,說道:“我怕薛家的人還沒進遺址就被人殺了,劉李兩家人肯定不會遺留後患的。”

趙飛飛道:“我們可以聯手啊!”

她說出這句話知道沒有用,因為老乞丐對古武家族的人完全不抱有信任。

“你留著黑玉牌有什麽用呢?”陳東反問道。

老乞丐也知道拿著黑玉牌在手中沒有用處,卻也沒有好的辦法處理。更關鍵的是黑玉牌不在他身上,他隻是薛家後人的一個旁係,具體處理權也不在他手中。

“拍賣如何?”老乞丐忽然問道。

趙飛飛眼睛頓時發光,錢對他們這些古武家族來說完全不是事,就跟廢紙沒啥區別。

“等等,”趙飛飛道,“別拍賣,直接賣給我。你說多少就多少?”

老乞丐這時才睜眼瞧趙飛飛,一個小女娃說話的口氣竟然這麽大。

“既然人家老先生選擇拍賣,那就拍賣,何必強人所難呢?”

忽然一個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不是別人,而是周葉群,身旁還帶這個一個瘦小帶著老花眼鏡的薛寅。

老乞丐氣憤地站起來,指著薛寅罵道:“你個王八蛋,居然出賣我。還枉你也姓薛,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薛寅自知理虧,說話也沒有力氣,說道:“薛家已經到這個田地,賣掉黑玉牌是為了薛家好,你以後也不用當乞丐了。”

陳東瞧了一眼周葉群,然後走出來看向門口,看見王朗躺在地麵上,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

“你放心,我隻是讓他休息一下。”周葉群道,剛才他悄悄走進來偷聽了不少話。

周葉群拿出了一張支票給薛寅,他確定自己已經找到黑玉牌,便將薛寅打發走。

但是他動作遲疑了一下,支票還是被薛寅拿走。

周葉群聲音冷厲道:“黑玉牌的事希望你別跟第二個人說,說出去你知道後果的。”

他口中雖然說想拍賣,但實際上還是想自己一個人獲得。

陳東冷笑道:“看來周老板也不想拍賣黑玉牌了。”

周葉群身上忽然爆發出淩厲的氣勢,像是在宣示自己的霸主地位。

趙飛飛心下大驚,她對周葉群的實力早有耳聞,傳聞中他已經是金丹期高手,但還未有人見他出過手,實力具體如何無人知曉。但可以肯定的是,周葉群絕對是俗世中古武家族實力最強大的。

陳東感覺氣氛不對的時候,三菱軍刺已經拿在手中。

他還不想和周葉群開打,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下他不想動手。

但是三菱軍刺拿出來做什麽?

當然是用來殺人的,三菱軍刺已經架在老乞丐脖子上。

周葉群身上淩厲的氣勢頓時消隱,陳東這招投鼠忌器讓他毫無辦法。

周葉群有實力殺死陳東,但是陳東也有實力殺死老乞丐。

“你舍得殺他?”周葉群說道。

陳東冷冷道:“難道放了他讓你殺了我?”

趙飛飛忽然很佩服陳東,在緊要關頭竟然想到辦法掣肘周葉群不敢動手。雖然陳東的手段有點冷酷無情,但也無可厚非。

老乞丐笑了笑,說道:“盡管殺死我,反正黑玉牌不在我身上。”

周葉群盯著陳東說道:“現在黑玉牌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開個價。”

陳東向趙飛飛噓了一聲,說道:“你呢?怎麽想?”

趙飛飛當然不同意周葉群的提議,家裏多一堆廢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值得令人快樂的事。

她昂起頭,說道:“不如你開個價吧!”

周葉群見趙飛飛站出來說話,知道黑玉牌的歸屬絕不是一個價錢能解決的。

“你跟我作對就是跟周家作對,你趙家有能力跟周家作對嗎?”周葉群冷冷道。

陳東口氣能這麽大是因為趙飛飛這個金主站在背後撐腰,他那麽愛錢,或許會對周葉群的報價有興趣。

趙飛飛道:“不跟你們作對也不見有什麽好處。”

她摸著自己的手背,像是在索要好處。

周葉群幹脆把話語權交給趙飛飛,說道:“你想要怎樣?”

趙飛飛道:“你們周家實力已經那麽強,多一塊黑玉牌少一塊黑玉牌有什麽關係。”

她頓了頓,接著道:“我趙家就不同了,多一塊黑玉牌對你們威脅也不大。正如你剛才所說,趙家根本奈何不了你們周家。”

周葉群想不到趙飛飛拿他剛才說的話反擊自己,眼中已經露出了森嚴的殺意。

“你這樣說就是沒得商量了?”周葉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