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所有人都後退,第一隊打開強光燈上前,隻是些凱門鱷而已,你們怕什麽?”

關鍵時刻,周陽的大嗓門總算是發揮了作用,他那驚人的吼聲,迅速平息了騷亂,讓那些精銳的保鏢們穩住了陣腳。

就像周陽所言,凱門鱷對人類而言,並非什麽致命生物,一個手裏有武器的人隻要克服恐懼,哪怕是普通人也能打死這種中小型鱷魚。

噠噠噠的一陣槍響聲過後,幾十條凱門鱷就再也翻不起浪花了,熱武器的威力,可不是它們能夠抵擋的。

近距離上前通過上帝視角檢查一番有無漏網之魚後,周陽也沒空去安慰那些被驚嚇到的富二代們,而是直接大聲命令道:“前方就是紮營點了,把傷者背起來,別讓汙水感染了他們的傷口,死者也抬上,等紮營後再做安排。”

剛才他那臨危不亂的表現,已經贏得了隊伍中大半人的信任,此刻在富二代雇主們沒有反對下,餘下的保鏢們,馬上便按照他命令行動了起來。

唯一的倒黴鬼屍體被從鱷魚嘴巴下撈了起來,裝進了一個大麻袋內,而幾個腿上掉了大塊肉的傷者,則是被人攙扶著跟隨在後麵,隊伍在周陽的帶領下,繼續前行了。

河邊一事警醒了周陽,大雨下的環境對於大部分陸地生物都很不方便,可是凱門鱷與森蚺等喜水猛獸卻是最喜歡在這種環境下活動,他帶路之時不能再隻顧著好走不好走,還必須注意那些隱藏在泥水與樹葉間的捕食者們。

好在他所言的紮營地已經不遠了,隊伍再前行了不到半個小時,便來到了他選為紮營地的小坡上。

這個小坡也沒有名字,麵積也不大,剛好容納下兩三百人有餘,在這上麵紮營,除非大雨連續下個幾天幾夜,否則都不用擔心被高漲的積水給淹沒了紮營地。

富二代們不缺錢,這次準備的帳篷都是使用高級材料製成的高級軍用帳篷,防水防蚊,易於攜帶和搭建,非常方便。

不多時,三四十頂大帳篷便紮滿了小坡,一直淋雨的諸多保鏢們,終於可以進入帳篷休息一下了。

周陽卻不能休息,他在最後一頂帳篷紮好後,便被叫到了裏麵開會。

他進入帳篷之時,李聖傑等富二代們已經更換了幹爽的新衣,帳篷內還開著使用鋰電池供電的空調,這給他的感覺是自己進入的不是一頂臨時帳篷,而是一個遊牧民族人類的家中。

而見到周陽進來,正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麽的李聖傑等人,頓時齊齊看向了他。

作為領頭人的薩拉瑪特,直接就站起來向他合手一禮道:“周,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關鍵時刻那聲大吼,我想明天我們就該打道回府了,那麽這次的行動,一定會成為一個笑話,查爾斯那幫家夥一定會笑話死我們的。”

“王子殿下你客氣了,既然我答應擔任此行的安全顧問,那麽這就是我應該做的,而且這事說起來我也有責任,當時我並沒有想過會有那麽多凱門鱷埋伏在那裏。”

周陽臉上露出了一抹愧色,剛才他去看了一下那個死者,樣子真是淒慘,大半個腦袋都被咬開了,腦袋上的皮肉直接少掉了近一半!

“誰又能想到那些該死的鱷魚會那麽陰險呢?就像誰事先又能想到,在這個時節裏,竟然會有持續這樣長的大雨落下!”

薩拉瑪特的語氣有些沮喪,這位王子殿下也承擔了不小的壓力,剛才已經有幾個人建議先行離去了,好在最終還是被他勸服了下來。

真要是現在就回去,他還不知道會被圈子裏的人嘲笑成什麽樣,那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李聖傑給周陽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起這些打擊士氣的話。

周陽見此,馬上說道:“這隻是暫時的,我們有了準備後,不管是凱門鱷,還是森蚺與美洲虎,都不可能再對我們造成什麽傷害,除非它們能夠擋住子彈。”

“是的,我也是這樣認為,所以我請周你過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下一步計劃,我打算讓你……”

薩拉瑪特王子的話語未落,“啊”的一聲淒厲慘叫,突兀的便從帳外傳了進來,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周陽臉色一變,急忙對帳內諸人說道:“我去看看,你們千萬不要出帳。”說完他身體一閃,已經拉開帳簾衝出了大帳。

慘叫聲傳來的方向是小坡東北麵,周陽來到這裏之時,許多同樣被慘叫聲驚醒的保鏢,已經荷槍實彈的打著手電將這片區域封鎖了起來。

而見到周陽到來,一個保鏢隊長馬上走上來對他低聲耳語了一番。

周陽臉色陰沉的聽完匯報後,目光一冷,沉聲道:“帶我進去看看,其他人去保護中軍大帳,一隻蚊子也不準放進去。”

跟著帶路的保鏢隊長鑽進慘叫聲響起帳篷後,周陽馬上見到了剛才發出慘叫聲的倒黴鬼,一具全身發紫的白人屍體。

屍體沒有人動過,還保持著死亡之時的原狀,從死者發紫的臉龐上看去,他死前應當是經曆了極大的痛苦折磨,因為他的臉皮繃緊皺褶如老樹皮一般,絞成了一團,瞳孔大張著、

在周陽上前仔細觀察死者屍體之時,那保鏢隊長聲音低沉的說道:“據跟他同帳的人所說,從他發出慘叫到徹底失去氣息,期間不超過三十秒,完全沒有搶救的機會與時間。”

他話音剛落,眼珠子忽然瞪大了起來,口中忍不住大聲喊道:“stop,快停下。”

原來在他說話之際,周陽已經伸手剝開了死者的衣服,並且將手搭在死者胸膛上一寸寸往下輕按了起來,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並未戴上無菌橡皮手套。

而麵對保鏢隊長的驚慌喊叫,周陽卻是麵色淡然的解釋道:“放心,這不是傳染病,還達不到通過皮膚接觸就能傳染的地步。”

他解釋了一句後,便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死者屍體上,而很快,他便發現了死者死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