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傻逼女人

燦爛的陽光穿過霧霾,一縷縷地灑滿在鬱鬱蔥蔥上。

就算秋風瑟瑟,也吹不黃這翠綠。

陽光明媚的庭院四周卻充斥著蕭殺,一道道身影佇立於風中,斑駁的陽光掩蓋不住這些人身上的冷意,他們就像一群出籠的巨獸般,血紅著雙眼尋找著獵物,一旦發現獵物就會猛撲上去。

清晨恬淡和寧靜被這些人破壞的丁點不剩,而在遠處,一道道湧動的身影正踮著腳尖遠遠注視著一幕,好似等待好戲開鑼的賓客,伸著長長的脖子,時而對著一旁的人道:“看到了沒有,是韓烈師兄,林崖師兄,柳風師兄他們,安嫵師姐的魅力還真大,居然能夠驚動閉關以久的他們!”

“韓烈師兄等人皆是人中之龍,又何必為這雞皮蒜毛的小事出現。”一名梳著辮角的少女酸溜溜道,因為激動,臉上那幾顆不顯眼的雀斑變得明顯起來。

無數道目光掠過道道身影,一動不動的落在為首的三道身影上。

三道不算挺拔但站在數百道身影中卻顯得卓爾不群,三人都微閉著雙眼,好似在等待些什麽,其後的一名青年在三人的耳旁低聲開口道:“根據數名弟子親眼目睹,昨夜他住在這座庭院中,恐怕這小子還在睡著!”

聞言,其中一名身軀頎長筆直如劍的青年睜開雙眼,眼中帶有精芒,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淩厲氣勢,單薄的嘴唇微抿著,輕笑道:“那就讓我們見識下,能夠讓安嫵師妹感興趣的男人,到底長的怎麽樣。”說完,青年嘴角微挑,向著身後的青年點頭。

青年龍行虎步的向前走去,微握著手中滲著寒光的劍,目光有些戲虐的望著緊閉的竹門,“今日我等會讓安嫵師姐知道,讓他感興趣的人比起我等是如何的卑微。”

話音話落,青年粗壯的右臂猛地一抬,手中的劍器猶如離弦的箭般暴射而出,狠狠的撞上那翠綠的竹門。

嘭!鋒利的劍身半截沒入竹門之後,木屑紛飛,整座竹屋好似動蕩起來。

“琅琊外門弟子謝知前來挑戰!”青年微挺著xiōng部,挺拔的身體佇立在風中,冷聲道。

微冷洪亮的聲音清晰的傳遍在場所有人的耳中,無數人微捏著拳頭,眼露興奮之色,遠處的竹屋中也有人影走出來,望著這一幕,咂舌道:“娘的,今天是什麽日子。”

眾人的目光好似洶湧的洪水般,衝擊著竹屋。

不知經曆多少滄桑的竹屋發出數道咯吱的響聲後就徒然死寂下來,陽光落在那寒光閃閃的劍器上,折射出的光芒刺痛著青年的眼睛,青年轉過身,帶著少許詢問的意味:“韓烈師兄!”

韓烈,既為首的那名青年,眉頭微皺道:“他在這裏麵?”

“數位師兄弟親眼目睹的,想必他們也不敢欺瞞我們!”青年解釋道。

“破門!”韓烈幹淨利落道。

“諾!”青年眼角挑起一抹期待,興致衝衝的向前走去,“在我看來,這小子或許是注意到我們的到來,想躲在其內,不敢出來。”青年邊走邊說,嘴角不經意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咯吱!就在青年剛剛邁出數步的時候,緊閉的竹門卻在咯吱聲中緩緩打開。

見到竹門打開,青年抬起的前腳停落在半空中,微握著拳頭,“終於舍得出來了。”

蕭殺的秋風卷起門前枯黃的落葉,一道道噙著各種情緒的目光迅速的投落在微開的竹門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漫長的猶如一個世紀般漫長,直至竹門打開時,一道消瘦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樸實無華的宗衣掩蓋不住那單薄卻挺拔的身影,蘇敗一臉平靜的走出來,邪魅的俊臉映著屋簷處漏下的淡淡天光,平靜的臉龐上不起任何的波瀾。

看著這道文弱如書生,邪魅如月光的少年,不少人眼前微亮,就算前者那洗的發白的衣服,也掩蓋不住那出塵的氣質。

四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隻剩下風的呼呼聲。

蘇敗低眸望著竹門上的劍器,一點點寒意在漆黑的眸子中凝聚著,在最後關鍵的時刻被人打擾,若是再多出數息時間,自己就可以完全攻克下第一道劍印。

“終於舍得出來,我還以為你要繼續躲在屋內。”青年斜斜瞥著蘇敗,“長的還有幾分姿色,怪不得能夠被安嫵師姐看上。”

姿色這玩意用在女人身上是誇獎,然而用在男人身上,就是一種貶義。

蘇敗冷冷的看著一臉冷笑的青年,眼角的餘光掃過庭院外的百餘道身影,眸子深處閃過一抹沉思,在踏出竹屋的刹那,蘇敗就注意到了這些人的存在,原本他以為這些人是因為昨夜的事情而來,然聽著青年的這句話,蘇敗眼前不禁浮現出一道端坐而又嫵媚的倩影,以及昨日的那驚鴻一瞥,隱約間好似猜測到了些什麽。

蘇敗微低著頭,思考著。

“小子,我不知道你哪點讓安嫵師姐感興趣,但是今日我卻讓安嫵師姐看到,能夠讓她感興趣的人是多麽的不堪一擊,我謝知今日向你挑戰!”青年雙手微握著,語氣有些激動,眼神卻漸漸變得淩厲起來,抬步向著蘇敗走去,一股強悍無比的氣息在他的體內洶湧而出,每一步好似猶如中高山轟落般,荒野的地麵輕微一震。

蘇敗聽著這句話,緩緩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迎上抬步而來的青年,一股怒意猶如潮水般至蘇敗雙眸中迸發而出,盡管隻聽這青年的隻言片語,他卻將事情猜出了個大概,那個叫安嫵的女人昨日不知道哪個神經錯亂了說了些對自己感興趣的話,然後就引起了這些男人的仇視,一大早就來尋自己的麻煩,也就是說,就因為這件的事情打斷了自己的修煉,讓自己功虧一簣。想到這裏,蘇敗平靜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一抹冷笑,“也就是說因為那女人的一番話,你打斷了我的修煉!”

女人!

蘇敗的聲音好似臘月寒冬的冷風,冷冽刺骨的吹落在青年,以及眾人的耳旁,整片區域也因為蘇敗的這番話而變得死寂下來,半響後,無盡憤怒的神情猶如雨後春筍般迅速的爬上這些人的臉龐,一股湧動著狂風暴雨的壓抑氣氛籠罩在座庭院上空。

青年抬起的右腳停落在半空中,有些俊朗的臉龐瞬間變得無比猙獰,略微有些嘶啞的聲音充斥著無盡的憤怒,“小子,你有種!”

砰!青年腳掌猛地狠狠一蹬,身形猶如橫衝直撞而的巨獸般,帶著可怕的勁道向著蘇敗掠去,其拳頭緊握著,青筋暴起,向著蘇敗的臉龐轟去,非得用拳頭將這張臉揍成豬頭。

冷冷看著好似凶鷹撲食而來的青年,蘇敗嘴角卻泛著比起陽光更燦爛的笑意,語氣卻有些疑惑的喃喃道:“難道是我昨天太仁慈了?應該是這樣,若不是因為我太仁慈,為何會有這麽多麻煩。”蘇敗的聲音很輕微,但猛撲而來的青年卻清晰可聞,眼中的冷意更盛。

幸好蘇敗認為自己有個很好的優點,那就是能夠認清自己的不足,迎著青年那道迅速放大的拳頭,蘇敗動了,白皙的右手緩緩抬起,這沾染了無數鮮血的手,卻在陽光的映襯下泛著淡淡的白光,好似聖潔,並指為劍,蘇敗輕飄飄的朝前點去,猶如清風拂過大地般的輕柔,輕輕的點落在青年的拳頭上。

嘭!一道有力低沉的抨擊聲好似撞擊著眾人的心弦,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橫衝直撞而來的青年猶如斷線的風箏般,其身形搖搖晃晃的向著後方落去,掀翻滿地的枯葉。

這詭異的一幕就像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揪著眾人的心,就算為首的韓烈三人,眉宇間也泛起了一抹凝重的神色,他們可是知道,謝知已踏至入道九重數月,這一拳內蘊含的力道有多可怕,而對方猶如清風的一指卻雲淡風輕的將謝知擊潰,那也就是說隻有一個原因,這家夥的實力比起謝知更強悍,他難道踏入了半步凝氣嗎?

蘇敗邁著悠然的步伐,輕描淡寫的向前走去,輕笑道:“因為我的拳頭大,所以我比你有種,換句話說,你沒種!”

話音未落,蘇敗腳掌猛猛的一踏地麵,整個人幾乎是化作了一道虛影直掠而出,右腳猶如閃電般的掠出,在青年反應未及的眼神中,這一腳帶著無匹的勁道,猛地踢落在青年的**,凶猛的勁風猛地洶湧而出。

嘭!比起先前更加有力的聲響徒然泛起,伴隨著青年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淒厲無比。

觀望著這一幕的眾人隻覺得頭皮發麻,那一腳上蘊含的力道恐怖的足以踢斷木樁,他們實在難以想象這一腳若是落在自己**,會有怎麽樣的痛楚。

踢一腳之後,蘇敗覺得有些不解氣,又狠狠的踢了一腳,青年冷汗直冒,臉色慘白。

望著這一幕,韓烈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略微咳嗽一聲,抬步向前走去,就在他即將邁入這庭院的刹那,一道雲淡風輕的聲音冷不丁的在他耳旁響起:“你若是踏入這庭院,我不介意踢爆你那玩意!”

聽著這句警告,韓烈有些認真的望著蘇敗,旋即輕笑而出:“你知道在上韓國中最可笑的事情是什麽嗎?就是在白天的時候,瞎子偏偏往鬧市中跑。”

話落,韓烈抬起的腳就隨意的邁進庭院。

“我們離歌郡也有這樣的趣事,隻是沒想到在琅琊外門中也有這樣的瞎子!”一名儒雅的青年負手邁入庭院,他叫林崖,在數月前就踏入了半步凝氣,被稱為最有希望衝擊外門十強的人。

“還有這樣的事情?難道這瞎子就沒看見滿大街的人,居然敢往街上跑。”又一道低沉的聲音泛起,一名頭戴玉冠,披著修長黑色衣衫的青年緊隨其後,嘴角同樣噙著一抹燦爛的笑意,好似想起來了什麽,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錯了錯了,糾正下,瞎子本來就是目中無人,何曾看到滿大街的人。”

斑駁的陽光下,眾人好似忘記了在地上慘叫的謝知,也忘記了那佇立在風中的少年,哄笑而出,瞎子上街,目中無人,柳風師兄這番話,實在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