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選擇
見蘇敗表態，石毅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石毅知道，隻要道陣宗不要做出對不起蘇敗的事情，那麽蘇敗絕對不會輕易脫離道陣宗。
石毅勸說道：“你在劍道上的天賦極為罕見，以不亞於遠古的那些劍道強者…隻可惜如今已是劍道式微的時代，以你的天賦若是繼續修行劍道的話，那隻能是走入歧途。”
在這一點上，蘇敗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固執表現出來，而是恭敬的點了點頭，問道：“掌教，這麽多年以來難道就沒有劍道強者突破這個桎梏，踏入超凡入聖四境。”
“未曾有過，至少在東玄諸域這邊未曾有這般人物…數萬年以來也不知道多少驚豔絕世的強者曾試圖修習劍道，重振劍道的輝煌，最後都化成一抔黃土。”
“如今整個東玄諸域中恐怕也隻有末劍域的修行者還在修習劍道，不過數千年以來，已很少有人修習劍道能夠突破至帝道境。”
“如若我所記得沒錯的話，末劍域的最強者還隻是皇道境而已…”
“修行原本就是逆水行舟，越是後麵就越難精進…更何況是劍道修行，待到你突破王道境後，繼續修習劍道的話，無論是修行的速度還是瓶頸都要難於他人。”
石毅萬分告誡道，在他看來，蘇敗隻要不隕落的話，成長起來的話，必然有五成的把握可以問鼎帝道，甚至進入超凡入聖四境。
這等好苗子，石毅實在是不想眼睜睜的看他走上歧途。
“是…弟子受教了。”蘇敗再次點頭，不過心中的堅定卻沒有絲毫的消散。
石毅微微一笑，旋即轉身望著前方匍匐蜿蜒的山道，背對著蘇敗道：“我在窮奇峰上等你…鳳凰池中驚險萬分。你若是連通過這條山道的實力都沒有的話，那麽進鳳凰池必死無疑！”
話音未落的刹那，石毅身形已化作一道閃電暴射而出。
灼熱可怕的氣息瞬間席卷而來，使得整個空間都有種扭曲的跡象，但麵對如此可怕的威壓，石毅隻是衣袖一拂。威壓蕩然無存，如履平地般，轉瞬間就出現在蘇敗的視線中。
望著遠去的石毅，蘇敗眼中露出一抹向往，這是皇道境強者的實力，舉手投足間就有毀天滅地之勢。
“比起西陀殿主以及秋道武宗，石毅更讓人看不透…如今有道陣宗的庇護，就算我身份暴露，傳到末劍域。也是掀不起什麽大浪。”蘇敗輕聲喃喃道，旋即目光帶著些許簡單看向腳下的山道，他知道，這或許是石毅對自己最後的考驗。
如果自己能夠走上峰頂的話，浴血洗禮的機會絕對是逃不了的。
想到這，蘇敗深吸了一空氣，這空氣灼熱無比，猶如火焰般鑽進他的肺中。灼燒著他的肺，隱隱有些刺痛。
不過這些痛楚對於蘇敗而言已習以為常。他抬步，不緩不慢的對著窮奇峰峰頂行去。
每次蘇敗雙腳踏落在石階上的時候，一道極為狂暴的氣息便是洶湧而來，給蘇敗帶來猶如烈火般灼燒的痛苦。
甚至到最後，蘇敗都有種置身於火海中的感覺。
在如此恐怖的溫度下，空氣都已經燃燒起來。
特別是這些氣息鑽進蘇敗體內時。蘇敗原本白皙的臉龐都變得通紅無比，仿佛有無數道熊熊烈火在他體內燃燒著，要將他燒成灰燼。
在承受這些劇烈痛楚的時候，蘇敗的眼神卻是冷靜無比。
所剩不多的功點值，在蘇敗的控製下化作溫和的能量在他體內流淌。同時，唯我劍訣也隨之運轉而起，僅僅一個周天，這些能量就化作唯我劍元。
這些唯我劍元原本有些虛浮，但隨著這些灼熱氣息的融入，這些真元也漸漸凝練起來，完全不需要蘇敗自己來提煉這些劍元。
這樣一來，蘇敗更是肆無忌憚的任由這些氣息鑽進自己體內，以此來凝練自己的真元。
“在這樣情況下的修煉…我的速度比平時快上了足足一倍。”蘇敗俊逸的麵龐微微有些扭曲，但他的神色極為的興奮，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但在走出數千道石階後，蘇敗的動作明顯緩慢了起來。
蘇敗眼神帶著些許沉思，看向那延伸至盡頭的山道，喃喃道：“這裏彌漫的威壓以及氣息越來越恐怖了…山道尚且都如此可怕，鳳凰池內的威壓應該更可怕。”
“不過這樣才好，越是恐怖，越能激發出我的潛力。”蘇敗的眼神桀驁而執著，他再次抬步而上，猶如岩漿般的氣息在他體內洶湧而動，劇烈的灼燒著他的真元，他原本廣闊無比的氣海明顯有著縮減。
這片氣海的凝練程度卻是遠遠超過先前，特別是他體內的精血，在這些狂熱氣息的灼燒下，竟是化作血氣，在他體內散開，最後分別融入他的骨骼經脈以及氣海中。
感受著自身氣血的變化，蘇敗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取出數滴凶獸精血，直接吞入腹中，彌補自己精血的損失，使得體內的血氣再次恢複洶湧澎湃的地步。
周而複始著，短短半刻鍾的功夫，蘇敗就已經登上了數萬道石階。
越往前，就越可怕。
這等威壓已經不亞於一名王道境強者的威壓，讓人寸步難行。
蘇敗卻是緊咬著牙關，鮮血已經從他的嘴角溢出來，他卻沒有絲毫止步的打算，反而邁出的步伐越來越快，其眼神也是越來越炙熱，“真是個修行的寶地…才短短半刻鍾的功夫就頂上的我半日的時間。”
……
在蘇敗拾階而上的時候，窮奇峰的峰頂，一座猩紅的血色石台上，石毅負手而立，遙望著在苦苦堅持的蘇敗，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數萬年以來，無論是太荒域還是其他域，從來不缺少天才…但到最後也隻是少數人成為萬古巨梟，並不是那些人天賦不過，而是缺少與天賦相匹配的心性！”
“以此子的心性，帝道可期…”石毅緩緩收回目光，直接閉目養神起來。
石毅知道，以蘇敗的心性以及實力要登上窮奇峰頂並不難。
而也正如石毅所想，在半個時辰左右，蘇敗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山道的盡頭。
蘇敗瞬間就看到站在血色石台上的石毅，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已經被遠處的一幕所吸引。
那是窮奇峰的正中央，通體已經凹陷進去，形成一道凹陷的巨坑。
“火山口？”蘇敗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旋即又啼笑是非的搖搖頭，這裏可是由鳳凰屍骸所化，不過待蘇敗走出最後一步時，他依稀能夠看見在那巨坑中翻滾而起的岩漿，照耀著整個天穹，使得夜空一片通紅。
蘇敗眉頭再次一皺，他在這裏的岩漿內感受到一股極端可怕的能量，這種能量使得岩漿通體散發著恐怖的高溫，使得上空都有些扭曲。
“這難道就是鳳凰池？”蘇敗心中喃喃道，相隔甚遠，他的皮膚都有種劇烈的灼熱感。
而就在這時，雙眸緊閉的石毅緩緩雙開雙眼，好似看出蘇敗心中的所想，輕笑道：“這並不是鳳凰池，而是鳳凰池的入口…你若是想進入鳳凰池的話，就需要進入這裏麵。”
進入這岩漿中？蘇敗聽得此話，頭皮突然發麻起來，喉嚨仍不住的滾動了下，若不是他意誌堅定的話，以他的肉身強度是萬萬不可能走到這裏，而如今，雖然不是他的極限，但也相去不遠。
但這裏岩漿內所蘊含的能量極端的可怕，他如果貿然進去的話，絕對是一場折磨，甚至，稍有不慎的話都會化成灰燼。
石毅似笑非笑道：“不敢了？機會就放在你麵前，進不進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