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他想破陣

血,猩紅的刺眼!

清風驟起,所有人的後背不禁有些發冷。

特別是納蘭紫等人,手心處甚至已經滲出冷汗。

毒牙的屍體倒在血泊中,毒牙的死**裸的展示了蘇敗的實力。

這原本在眾人眼中實力完全不對等的戰鬥,居然以如此戲劇性的一幕結束,讓人難以置信。

滴答!血落地,清脆的撞擊聲如響徹在眾人靈魂深處。

斑駁的陽光下,蘇敗嘴角噙著燦爛的笑容,平靜的盯著棄青衫。

秦武墨饒有趣味的站在一旁,靜靜望著對峙的二人。

眸子中的錯愕漸漸退去,棄青衫收手,臉頰上再次泛起儒雅的笑意,輕笑道:“入道九重的實力,可怕驚人的分析力和眼力,以及駕輕就熟境界的二品劍技!”

“蘇敗,我想說如今的你已經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不亞於秦武墨的對手!”棄青衫轉身,帶笑的眸子中沒有任何的惱怒,仿佛死在麵前的毒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棄師兄,毒牙師兄絕對不能這麽白死!”納蘭紫雙眸含著少許淚花,神情黯淡,有些悲傷道。

棄青衫輕描淡寫的望了納蘭紫一眼,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自語道:“是不能這麽白死的!”

錚!江獄和寒若天等人瞬息間就按住劍柄,出鞘,冰冷的劍鋒遙遙指著蘇敗,眼中有些複雜,前者的實力已經超出他們的想象。

“江獄,他是我的獵物!”轉身,棄青衫整理了下青衫,坐下來對著一名青年道:“無望,研究這劍陣吧!”

“嗯!”一名青年踏步而出,目光略微有些陰沉的望了蘇敗一眼,向著劍陣走去。

秦武墨有些無趣的搖搖頭,也隻有棄青衫能夠咽下這口氣,真是可怕的性子,揉了揉眉心,秦武墨轉身對著先前出言的青年道:“青山,可不要落後於琅琊宗!”

被稱呼青山的青年,眉宇間泛著一抹倨傲,輕描淡寫的望了琅琊宗的那名叫做無望的青年,自信道:“青山必然不辜負墨哥的厚望!”

同時,無望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掃過蘇敗,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蘇敗曾言,有方法帶人通過這劍陣,真是無知,他以為自己是劍陣師嗎?

一抹譏諷至嘴角閃現而過,無望也朝著劍陣走去。

“蘇敗,先讓我說聲抱歉,因為我先前的無知而抱歉!”目光轉向蘇敗,秦武墨有些愧疚的笑了笑,沒有半點的遮掩:“擊殺毒牙,雖入道九重的修為,然實力卻比擬半步凝氣,你確實有和我聯手的資格,若是你不計前嫌,或許你我可以再次聯手對付棄青衫!”

不惜臉麵,秦武墨這份氣度就讓不少天涯閣弟子暗自讚歎。

一瞬間,蘇敗眼中驟然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因為我的實力引起了的你興趣?”

“嗯!”秦武墨點頭。

“可是秦武墨,你若是有興趣,先前在棄青衫出手的時候,你就不會在一旁袖手旁觀!”蘇敗認真道。

秦武墨神色一僵,他沒想到自己刻意給蘇敗一個台階下,他居然會如此不識趣,眼神微冷,卻一臉的笑意:“這一點我不可否認先前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想法,所以你我若是聯手,我就要拿出足夠讓你心動的籌碼!”

蘇敗懶散的打了個哈欠:“沒興趣!”

“難道你不想問問籌碼?”秦武墨微微晃著手中的筆墨,抬眸,淡淡的瞟了棄青衫一眼,道:“棄青衫的實力可不止止表明看來那麽簡單,他是個讓人強大到恐懼的對手!”

強大到恐懼的對手!蘇敗微眯著,注視著前方的劍台,黑色眸子中卻閃過一抹深思,“籌碼嗎?所謂的籌碼不就是帶著我通過這第三道劍陣,可惜,這個籌碼絲毫引不起的我興趣!”

同樣的口吻就像秦武墨先前拒絕蘇敗那般,不少天涯閣弟子雙手暗自緊握,這蘇敗,真是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

“況且,我自己就能做到的事情,又何必假手於他人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流露著蘇敗那強大的自信,卻讓天涯閣弟子一陣不爽。

“我突然發現,你和棄青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自信的有些過分了!”秦武墨有些無奈的揉揉眉心,指著劍陣道:“第三道絕壁劍陣的恐怖遠遠超過第二道絕壁劍陣,你並非是劍陣師,要破這劍陣,隻要稍有不慎,恐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墨哥,對方既然不領情,我們又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站在劍陣前,青山抬起頭,眼神有些不善的盯著走來的蘇敗。

“劍陣師!”蘇敗輕聲喃喃道,平靜的望著這名叫做青山的青年,以及另一名青年,劍陣師那可是劍道的一種延伸,以劍器按照某種特定的方位排列,引起天地靈氣的共振,從而引動天地靈氣,強大的劍陣師,舉手投足間,劍陣層出不窮,瞬息可讓山河倒轉,可怕至極。

可是要成為劍陣師,就需要變態到極點的要求,其一渾厚的靈魂力,其二是敏捷無比的計算能力。

“這劍墓的主人應該是一名劍陣師,怪不得在這裏布置了重重劍陣!”蘇敗心中微動,也知道為何這劍墓會讓棄青衫和秦武墨如此重視,劍陣師強者的劍墓,若是得到其傳承,或許就有希望成為劍陣師的可能,要知道,就算在琅琊宗中,也罕見有劍陣師的存在,畢竟劍陣師的傳承極為嚴格,蘇敗眸子微低,望著近在此尺的兩名青年,立即否定了先前的想法,這二人絕對不是劍陣師。

迎上蘇敗那平靜的目光,青山心頭卻猛的一顫,轉身,繼續注視著眼前的劍陣。

“劍陣師!”滄月輕輕的掀起嘴角,眼角也是一彎,猶如月牙般:“把這劍墓的東西,統統搬走!”

吳鉤也是暗自裂嘴,看來此行不虛。

走至劍陣前,蘇敗微眯著眼,靜靜分析著眼前的劍陣,這劍陣依舊有九十九座劍台,在蘇敗看來,這劍陣和第二座劍陣並無區別,不過石劍落下的速度更快,同時更難猜測出其石劍落下的次數,對於蘇敗而言,這都不是問題,在他眼中,眼前這劍陣隻是難度加大的一道數獨而已。

眼角的餘光瞥過一旁兩名青年,蘇敗嘴角緩緩掀起一抹詭魅的弧度,看來棄青衫和秦武墨兩人的隊伍能夠通過前兩道劍陣,和這兩人脫不了幹係。

不過瞧見這二者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蘇敗知道,這二人對於這劍陣的進展並不順利。

“我可是很樂意看到狗咬狗的一幕,不過在這之前,就要遠離這地方,免得被狗咬!”蘇敗目光掠過重重劍陣,心中默默記著石劍落下的次數。

納蘭紫狹長的美目注視著蘇敗那修長的身軀,有些訝然:“蘇敗想做什麽?”

“大概是想破陣吧!”寒若天有些不確定道,這玄奧無比的劍陣在諸多琅琊宗弟子中,也唯獨青山師弟才知一二,莫非這蘇敗也懂?

“破陣?”納蘭紫俏麗的嘴角挑起一抹充滿譏諷的笑容,“師兄說笑了,就憑你!”

“不過他蘇敗能夠安然無恙的通過前兩道絕壁劍陣,必然有些過人之處!”江獄眉頭微皺,望向棄青衫,“棄師兄,就這麽放任不管嗎?”

棄青衫搖搖頭,目光轉向五條光線暗淡的通道,有些期待道:“等所有獵物都出現的時候,再一一獵殺!”

何時何刻,棄青衫都這般自信。

棄青衫的自信感染了江獄等人,就算是棄師兄獨自以秦武墨,蘇敗等人為敵,他們也深信最終的勝者會是棄青衫。

就在江獄等人閑扯的時候,數道沉悶的腳步聲至後方的通道中泛起,有遠至近。

秦武墨抬起頭,眸子中有著戰意凝聚:“終於來了!”

通道中,百尺宗的蕭文若帶著五名弟子不徐不疾的緩緩踏步而現,當瞧見棄青衫等人時,臉上露出訝然的神色:“看來蕭某來晚了!”

“吳鉤!”站在其後的百尺宗弟子,略微有些詫異的盯著吳鉤,這小胖子怎麽站在這裏?

吳鉤打了個哈欠,“諸位師兄確實來晚了,還錯過了場好戲!”

好戲!蕭文若背負著重尺,寬厚的身軀邁步而出,其眼瞳猛的一縮,目光落在地上的毒牙身上,再也移不開:“毒牙!”

“毒牙死了!”其餘五名百尺宗弟子眼露難以置信之色,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毒牙會死在這裏。

蕭文若猶如刀削的俊臉上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來我確實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可惜了!”

“毒蛇死了嗎?秦武墨看來你已經有百分百的把握對付棄青衫了,這麽快就動手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徒然在最左側的通道中泛起,半響後,刀劍閣的刀三生也是帶著六名弟子走出通道,冷峻的冰臉猶如手中的刀鋒般,那淩厲的眸子卻一動未動的盯著負手而立的秦武墨。

刀三生和蕭文若的出現,現場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似的。

“那你可猜錯了,這次出手的可不是我,而是他,琅琊宗蘇敗!”秦武墨白皙修長的右手微抬,筆尖指著站在劍陣前,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現在就差夢淩雲一人了,不然又能上演一場好戲了!”說完,秦武墨的眼神徒然一寒,清秀的眉宇間再無先前的書卷之氣,取而代之的是殺伐。

琅琊宗蘇敗!這個名字對於蕭文若和刀三生而言,極為陌生,甚至毫無印象。

“刀師兄,他就是殺了李牧師兄的那名琅琊宗弟子!”一名刀劍閣弟子有些遲疑道。

“哦,殺死李牧那個廢物的人!”刀三生麵無表情的點頭,饒有好奇的打量著蘇敗一眼,旋即微移,望向棄青衫,“棄青衫,自己的手下被人當麵砍了,這種滋味你居然還能忍的下去!”

呼呼!三股來自秦武墨,刀三生,蕭文若身上的氣息壓迫,猶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來,齊聚在棄青衫身上。

棄青衫緩緩起身,一襲青衫無風而動,“他和你一樣,都是被我看重的獵物!”

“這麽說來,就隻剩下夢淩雲,你的獵物就齊聚了,你也要準備獵殺獵物了!”刀三生沾血的大手微微握著背後的巨刀,眼神有些冰冷。

“夢淩雲這小子還真慢!”蕭文若也握住背後的重尺,微微抬步,與刀三生,秦武墨錯開,形成夾擊之勢,將棄青衫圍住。

現場的氣氛在這一刻變的劍拔弩張起來,納蘭紫等人緊握著劍柄,站在棄青衫身後,大氣不敢一喘。

但就在這一刹那,一道譏諷的笑聲卻毫無征兆的打破了這緊繃的氣氛:“棄師兄,蘇敗他想破劍陣!”[bookid=3008432,bookname=《毒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