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血紅如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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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冷冽的肅殺之意盤旋於庭院上空。.

就連那陽光都被渲染出一層刺骨的冷意,筆直修長的劍器晃動著,折射出的寒光投落在竹屋前。

安嫵那明媚的眸子靜靜的望著竹屋,眼神中,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蘇敗,你再驕傲,也會放下你那驕傲的姿態,乞求著我,除非你想死。

張帆看著亭亭玉立的安嫵,眼角的餘光掃過地上的屍體,心中驀然一歎,這樣的女人並非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已經安排弟子去通知執法者,數刻後執法者就會趕至,今曰蘇敗可謂是插翅難逃。”

“不過他這麽安靜的待在屋內,倒是有幾分蹊蹺。”張帆微偏著頭看著安嫵那線條嫵媚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先前自己就不應該出手。

安嫵嘴角挑起一抹驕傲的弧度,輕聲道:“他在選擇,是繼續莽撞無知下去,還是識趣的退讓。”

“退讓,他已經沒有後退的機會了,眾目睽睽之下殺害謝知!”張帆臉上掠起一抹詫異的神情,他太懂安嫵了,知道這女人在等什麽,他敢肯定,若是蘇敗敢出聲乞求她,蘇敗就會安然無恙,隻要她出麵說謝知是自殺。想到這,張帆臉色有些陰沉,難得帶著少許咄咄逼人的口氣道:“他今曰,一定要受到製裁。”

“謝知是怎麽死在蘇敗手中,由我說了算,並非由張帆師兄你說了算!”安嫵明亮的眸子中有著寒意掠過,輕描淡寫的望了張帆一眼,纖細的玉手微微抬起,隱約間有著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在她體內席卷而出,猶如風暴一般,這股氣息就算是張帆,也感到了一股急促的窒息感,眼瞳猛地一縮,目光有些退敗下來

見到張帆低下頭,安嫵臉上方才泛起嫵媚的笑容,其身上彌漫的氣息瞬間就蕩然無存,好似先前那一幕隻是幻覺而已,“他會死的,不過並不是這個時候。”

“而是在我把他的每一滴血榨幹後!”安嫵好似注意到了什麽,清澈的眸子微抬,看向死寂的屋內,半響後,沉穩的腳步聲徒然泛起,

單手按劍,蘇敗抬眸望著屋外那正值明媚的陽光,卻感受到了陽光中那刺骨的肅殺之意,也看到了庭院外那湧動的身影,嘴角掀起一抹燦爛的笑意:“瞥屈的感覺可真不爽!”

習慣了血煉中肉弱強食的叢林法則,蘇敗在琅琊宗始終有種放不開手腳的感覺。

“就讓我好好的陪你們玩一玩!”蘇敗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意。

下一瞬間,蘇敗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了安嫵和張帆等人的視線中,唰唰,無數道目光齊聚在蘇敗的身上,在那張有些白皙的臉龐上他們看不到任何的慌張,而有著一絲笑意。

“終於舍得出來了,執法者再過片刻就到,蘇敗,你今曰注定是在劫難逃。”韓烈神色冰冷,猛的一步跨出,頓時恐怖的氣息再次洶湧而出,籠罩在四周,踏碎了遍地的枯葉,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蘇敗,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他今曰也要將蘇敗留在這裏,直至執法者的出現。

數百人都在等待這一刻,隨著蘇敗的出現,紛紛緊握著手中的劍器,淩厲洶湧的氣息撕開陽光,蔓延而出。

刹那間,死寂的庭院中徒然掀起陣陣勁風,枯葉紛飛。

好似有萬座巍峨的山嶽擋在蘇敗的麵前,仿若隻要蘇敗再朝前邁出一步,就能被轟成碎片。

白皙的手微按著劍柄,蘇敗卻不疾不徐的向前邁出,好似閑庭信步般隨意,一步步的走向靜立的韓烈等人,嘴角上泛起的笑意越來越盛。

這種過分的平靜讓韓烈心中有些不安,恍惚間他覺得蘇敗和先前有些不一樣,特別是蘇敗嘴角泛起的笑意,看似燦爛,卻有著一股猙獰泛開。

“想做困獸之鬥嗎?我承認,以你的實力,我絕非你的對手,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出手擒拿宗門的罪犯,就沒必要在意宗律所規定的單對單了。”韓烈盯著蘇敗的目光好似要將之吞下來似的,無盡的恨意在他心頭蔓延。

“恰好執法者趕至還需要少許時間,這些時間內足夠將你那軟蛋踢爆!”林崖手中長劍驟然揚起,勢若雷霆。

“不僅僅要踢爆他,還要打斷他的腿。”柳風抬步向前,心中鬱了無窮的憤怒在這一刻爆發。

聞言,蘇敗卻是笑了笑,輕描淡寫的望著韓烈三人,唇角緩緩的掀起一抹嘲諷:“想三對一?還是四對一?就憑你們這些卵蛋的家夥,真是無趣,你們怎麽能夠忘記自己已經不是男人了,怎麽能夠說出如此男人的話

。”

靜!柳風抬起的前腳徒然停頓在半空中,四周徒然死寂,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他們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蘇敗的姿態依舊如此的強硬,甚至麵對韓烈三人時,打擊起人也是這麽的不留餘地。先前蘇敗接二連三的擊敗韓烈三人等人,間接證明了他的實力,但是,他的實力會恐怖到以一敵三的地步?

不是男人!這句話好似鋒利的刀鋒,狠狠的捅在韓烈等人的心頭,俊朗的麵容爭取的可怕,韓烈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上韓國的貴族,雙眸泛著血絲:“就希望一會兒我將你踢爆的時候,你還能夠笑的出來!”砰!韓烈雙手緊握,也是抬步向著蘇敗走去,就像一隻欲發狂的凶獸。

“嘴硬的家夥!”林崖也實在無法忍受,今曰所受的恥辱唯獨血才能洗刷。

“我決定還要撕碎他的嘴角!”柳風冷聲道。

三股淩厲無比的氣息匯聚在一起,三人持劍而來,全場氣氛在這一刻徒然緊繃起來,就像根琴弦般,隨時就會斷開,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大戰即將一觸即發的時刻,靜立於一旁的安嫵卻輕笑了出來,銀鈴般的笑聲好似和煦的春風般讓緩接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蘇敗,你覺得這世界怎麽樣?這是個多姿多彩的世界,可惜你曾看了數十年,就要不幸的離開了,這真是殘忍的事情。你也知道,一般像我這麽漂亮的女人,不願見到這麽殘忍的事情!”

“我也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事情!”蘇敗淡淡道,旋即神情有些認真的看著安嫵,這眼神讓安嫵嘴上的笑意更盛,終於要放下你那驕傲的姿態,來乞求我了嗎?

在盛唐國,安嫵擁有不錯的美名,因為她的善良,她曾無數次幫助盛唐國那流浪街頭的乞丐,隻是那時,她望向那些乞丐的眼神和現在看向蘇敗的眼神一模一樣。

翹著嘴角,安嫵眸中美眸微轉,等待著蘇敗的下一句。

“安嫵師姐,你是傻逼,還是白癡呢?”

傻逼?白癡?安嫵那雙狐媚的眼睛立即陰翳下來,一種難於言喻的憤怒在她心頭彌漫,這種感覺就像在喝著最醇厚的美酒時,發現這裏麵有著一坨屎的存在,貝齒輕啟,“愚蠢,柳風,動手吧!記住幫我撕開這張讓人憎恨的嘴角,狠狠的撕爛。”

在漂亮的女人麵前,誰都會表現出雄姓偉岸的一麵,柳風信誓旦旦道:“就交給我!”

嘭!嘭!嘭!

三道身影橫衝直撞而出,尖銳的勁風伴隨著長劍揮動,劍若隕落星辰般直射而來。

不得不承認,三名半步凝氣聯手,其攻勢極為恐怖,猶如狂風暴雨般連綿不絕,鋒利的劍光劍劍刺向蘇敗的要害之處。

在三人的攻勢之下,蘇敗消瘦的身影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孤舟,隨時可覆滅

“愚蠢就要付出代價!”安嫵纖細的雙腿微晃交替著,高挑的嘴角揚著,漠然的望著這一幕。

這三人出手不留餘力,蘇敗卻笑了,白皙的手緊握著劍柄,下一刹那,寒光乍現,長劍嗡顫,劍吟響徹,持劍卻不出劍,蘇敗不徐不疾的朝前一邁,猶如一陣清風般緩緩的在無邊的攻勢前吹刮而過,從容不迫。眼看著蘇敗不退反而衝進自己三人的包圍圈,韓烈三人眼中都泛起少許冷笑,這家夥還真是自信的有些過分。特別是韓烈,見蘇敗不偏不移的向著自己掠來,眼中暴出一抹殺機,體內的力量仿佛在這一刹那洶湧而出,長劍破空,好似奔雷,直指蘇敗的脖頸,這一劍勢必要在蘇敗身上留下一個血洞。

還是這樣的一劍!

蘇敗嘴角浮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緊握著長劍,化為一道耀眼的劍光,帶著無法形容的淩厲鋒芒,直接是點落在韓烈這一劍上。

鏗鏘!火星迸射,崩碎了韓烈這勢若雷霆的一劍,韓烈眼瞳猛地一縮,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在他心頭泛起,蘇敗他先前收斂了實力!

隻是韓烈知道這一點太晚了,如虹的劍光撕開他的劍勢,瞬息而至。

噗!

一瞬間,鮮血四濺,韓烈咽喉之上透出一點血痕。

揚劍染血,蘇敗身形猶如清風般掠過韓烈的屍體,一道道殘影拖動而出,而柳風和林崖的劍洞穿了他一道道殘影,卻未傷到蘇敗。

其後勁風大盛,蘇敗長發如瀑布般狂舞著,白衣飄動之下,蘇敗的掠出的身形驟然而止,緩緩轉身望著疾馳而來的林崖和柳風,眼皮眨都未眨,再次一步邁出,劍動,好似遊動!

好似斂去鋒芒的長劍在這一刻,終於展露出了其崢嶸。

林崖眼瞳猛地一縮,劍動,密密麻麻的劍影猶如鋪天蓋地而下,企圖擋住蘇敗這一劍,韓烈的死給他極大的觸動,轉攻為守。

隻是一抹璀璨的劍光摧枯拉巧般的撕開這些劍影,火星迸射間,蘇敗這一劍如清風拂麵,吹襲而來,刹那間,洞穿了林崖的脖頸,血濺!

幹淨利落,才幾秒鍾的時間內,林崖和韓烈接二連三的死在蘇敗劍下,持劍而至的柳風頭皮一陣發麻,他實在難以想象在自己三人滴水不漏的攻勢下,蘇敗不僅僅安然無恙,反而將韓烈和林崖反殺。最重要的是,蘇敗居然敢眾目睽睽之下殺了韓烈和林崖,他難道不怕受到執法者的製裁。

恐懼在雙眸中彌漫,柳風猶如見了鬼似的,瘋狂的朝後退去。

一襲白衣飄然而上,蘇敗持著淌血的劍,猶如閃電般掠出,劍光化作長虹,直追上柳風。

對於殺人,他眉頭從來不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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