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小姐這一句話道出,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瞪直了眼,張口結舌。

徐缺也樂壞了,眯著眼,笑吟吟的看著董家小姐。

董家小姐這會兒也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坑了,這小子分明就是挖坑給自己跳啊。

先是鋼琴霸主,簡稱鋼霸,接著就吉他霸主,簡稱吉……

哼,真是個無恥之徒!

“砰!”

董家小姐直接放下吉他,紅著臉,匆匆轉身看向丫鬟道:“把這些樂器收起來。”

“是!”幾名丫鬟皆點頭,卻憋著笑意,不敢笑出聲來,緊忙快步走上前,幫忙收拾。

收拾間,她們也偷偷的打量徐缺,很好奇,因為這是她們第一次看見有人敢這樣戲弄她們家的大小姐。

更關鍵的是,她們家大小姐還吃虧了。

“王公子,多謝了。”這時,董家小姐已然看向徐缺,輕聲說道。

她感謝的是徐缺贈與這些樂器,但心裏卻恨不得咬這家夥一口。

徐缺笑著擺了擺手:“董小姐不必客氣,禮尚往來而已!”

他掂了掂手裏的玉瓶,已然準備想要走人了。

這玉瓶裏起碼有十滴萬年花露,足夠煉製好幾張破空符了,至於董家更多的萬年花露,徐缺並不是太感興趣。

在這太金大陸上,萬年花露被捧得如此珍貴,是因為產量太少,加上花露這大陸上的人修煉有所幫助。

可是在修仙界,萬年花露並不難找,論珍貴程度,遠沒有太金大陸這麽誇張。

以徐缺的靈石家底,在修仙界隨隨便便都能買到好幾池了。

現在若非是淪落到此地,就算再多的萬年花露,也根本入不了徐缺的眼。

“董小姐,既然合作已經達成,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徐缺拱了拱手,笑吟吟道,準備走人。

“等等!”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陸洲河站起身,冷眼注視徐缺,沉聲道:“宴會隻是剛剛開始,菜肴都還沒上,你現在就要走,豈不是不給董小姐麵子?”

“喲!”徐缺頓時冷笑出聲:“麵子?我炸天幫之人,從來就不需要給人麵子,更何況,董小姐這麽通情達理的人,想必也不會在意這些可笑的規矩吧?”

說著,徐缺笑吟吟的看向董小姐。

董小姐微微點頭:“不錯,王公子,既然你有事在身,可以先行離去。”

“瞧見沒?瞧見沒?小陸啊,你真的得多跟董小姐學習學習呀,否則的話,真的就活不過今天了!”徐缺滿臉戲謔的看向陸洲河道。

陸洲河整張臉陰沉無比,氣得渾身發抖,他想留住徐缺,自然不是為了董小姐出頭。

畢竟以他的身份,根本用不著為這點小事出頭,而且也清楚董家小姐並不在意這些。

但關鍵是他這次來參加宴會,除了看上董小姐的姿色,更大部分是看中了董家的底蘊,以及那用之不竭的萬年花露!

可現在看來,這個希望多數落空了。

而董小姐還親自將一瓶珍貴的萬年花露交給徐缺,在場除了他陸洲河以外,大部分人都在心動,起了覬覦之心。

所以陸洲河才找了借口,為了留住徐缺,甚至要激怒他,引他出手,犯了這裏的忌諱,這樣他們才有機會,去謀奪徐缺手中的萬年花露。

可他沒想到,徐缺嘴巴這麽厲害,三言兩語間,反而把他給激怒了。

“哼,恐怕該學習的人是你吧?一點禮數都沒有,就算再有才華,又能如何?”當即,陸洲河冷哼一聲,出言諷刺。

徐缺笑眯了眼,搖了搖頭:“陸洲河,你好像是在故意激怒我呀?可是你連怎麽激怒人都不會,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我激怒你作甚?我隻是在提醒你,做人要有禮數!”陸洲河沉聲說道。

“禮你麻痹!”徐缺張口就是一句粗話,四兩撥千斤,賊幾把直接!

“你……”陸洲河頓時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徐缺居然敢罵髒話。

“你什麽你,你自己看看,論才華你又比不過我,論顏值,更是沒法跟我這張帥臉比,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覺得慚愧嗎?不覺得自卑嗎?不覺得活著都沒意思了嗎?”徐缺滿臉戲謔,炮語連珠。

在場眾人皆聽得張大了嘴,滿臉驚愕。

甚至是董家小姐,也有些傻眼。

他們知道徐缺無恥,可也沒想到居然能這麽無恥,居然在罵陸洲河的同時,還能誇自己帥!

世間怎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呢?

“……”

與此同時,陸洲河整張臉已經黑到了極點,藏在袖袍下的雙手,握得發緊,青筋浮現。

若非這地方嚴禁打鬥,若非他保持最後的理智,恐怕已經忍不住出手了。

“哼,滿口粗鄙之言,與你對話,真是有失身份!”最終,陸洲河哼了一聲,麵色鐵青的轉身走回原位。

他知道自己沒辦法激怒這種人,甚至再聊下去,恐怕自己會被氣死,把最後一絲理智都給弄沒了。

“誒,別走呀!我有讓你走嗎?”突然,徐缺陡然冷笑道。

陸洲河頓時腳步一滯,眼眸微微一亮,回過頭來,戲謔問道:“怎麽?王公子還有什麽指教嗎?”

“指教?不不不,你還沒資格讓我指教!我隻是想問你,還記不記得剛才我給你算的命!”徐缺搖了搖頭。

陸洲河不由得一怔。

剛才算的命?

一生孤單?活不過今天?

“嗬嗬,真是可笑!王公子,你那些所謂的卜卦算命把戲,就別拿出來丟人了吧!”當即,陸洲河冷笑出聲。

“喲嗬,原來你不信呀!說真的,我說你活不過今天,就真的活不過今天,要不咱們賭賭看?”徐缺說著,五指已然握成拳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洲河。

陸洲河頓時心中一喜。

他知道,逼迫徐缺出手的機會來了,隻要徐缺出了手,就觸犯了這個的禁忌,到時候根本都不用他們出手,自然會有董家的強者出來,將他鎮殺。

董家這麽多年立下的威望,絕對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藐視跟觸犯的。

“嗬嗬,既然王公子有這雅興想賭一賭,那我自然是奉陪到底。”當即,陸洲河滿臉冷笑,眼眸裏充滿譏諷。

在場眾人也紛紛看出了端倪,臉色古怪,卻沒人出來阻止。

唯獨董家小姐遲疑了少許,抿了抿嘴,開口道:“兩位公子若是雅興賭一賭,自然是好!不過小女子提醒兩位,董家禁製任何打鬥,違者將會被就地鎮殺!”

此話一出,陸洲河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因為誰都看得出,董家小姐這分明就是在提醒徐缺別衝動。

然而,徐缺卻沒有理會,目光直視陸洲河,笑吟吟道:“我表示很欣賞陸公子的勇氣,要不我再算一卦,算你活不過十息,你信不信?”

活不過十息?

陸洲河頓時笑了,笑得很天真:“嗬嗬,我不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