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宗主,不好了,那徐缺殺上來了!”

“他瘋了,帶了一堆屍體上來,還把幾位精英堂的師兄都殺了!”

議事廳外,幾名天武宗弟子連滾帶爬的逃了過來,跪倒在門外,驚慌失措地喊道。

“砰”的一聲,議事廳大門豁然大開,幾名長老滿臉驚容的走了出來。

“你們說什麽?那徐缺殺我宗門弟子?”

他們很是駭然!

精英堂的弟子都是金丹期的修為,而且每個人都曾下山曆練過,實戰經驗豐富,怎可能被一個區區結丹期的給殺了?

“那小畜生,活膩了!宗主,老身這便去將他人頭摘下來。”老嫗氣得七竅生煙,咬牙怒道,掐出飛劍便要衝出去。

張丹山臉色一沉:“孫長老且慢,此人不能殺!”

“什麽?”老嫗頓時瞪大了眼睛,“宗主,那小畜生都到我們天武宗上殺人來了,還能輕易放過他?若是傳出去,我們天武宗還如何在火元國立足?”

張丹山也動怒了,厲聲喝道:“閉嘴,若非是你自作主張,這件事會鬧得這麽大麽?”

“宗主,你……”老嫗當場呆住。

在場幾名長老也愕然,孫長老可是幫助天武宗開山立派的老功臣啊!

而且一直以來宗主都對她禮讓有加,可現在卻因為一個徐缺,竟然對孫長老發火了!

“你們別忘了他師父是段九德!我說過,那個人我們誰都惹不起,徐缺身上有一張秘符,倘若他遇到危險將秘符捏碎,段九德便會立刻趕過來,到時候別說天武宗,甚至整個火元國都得完蛋。”張丹山臉色陰沉道。

幾名長老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火元國要完蛋?

我的天啊,那段九德究竟是何方神聖?

難怪宗主都如此忌憚,看來真的惹不起啊!

“唉,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總不能任由他在天武宗殺人泄憤吧?”

幾名長老苦惱道。

老嫗臉上神情則一陣陰晴變幻,顯然張丹山的話震撼到她了,讓她終於明白,那個段九德是真的惹不起的。

幾番猶豫後,老嫗狠狠咬了咬牙,做出退讓道:“宗主,此事老身願意負責,現在便出去給他一個交待。”

“你想如何處理?”張丹山問道。

老嫗眼眸微閉,深壓了一口悶氣,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瓶丹藥,說道:“老身親自帶著這最後一瓶養神丹,向他賠禮道歉!”

張丹山臉上神色這才有所緩和,微微點頭道:“養神丹雖然珍貴,但以他的眼界,恐怕還不夠,待會多拿上幾件法器。”

“是……”老嫗咬著牙應道。

看得出,她內心是有多麽的不甘!

隨後幾人便瞬身掠起,駕馭飛劍,快速朝練武場而去。

不多時,他們終於趕到。

可入目所看到的一切,卻令這幾位元嬰期長老,包括嬰變期的張丹山,紛紛動容!

隻見徐缺站立在練武場中央,左邊是上百具血肉模糊的陰鬼門弟子屍體,右方堆疊了數名天武宗精英堂的弟子屍體,鮮血染紅了整片原本白淨無暇的練武場!

但讓幾人如此動容的原因,是那具躺在亂屍群中的黑袍老者屍體。

“陰鬼門門主死了?這……這些人,都是你殺的?”一名長老無比震驚的看向徐缺道。

“終於肯出來了?嗬嗬,等我將這老太婆宰了,你們就知道是不是我殺的。”徐缺看到幾人出現,冷冷一笑,眼眸直接鎖向了老嫗,殺氣沸騰了起來。

老嫗頓時感覺脊背一陣發寒,內心一顫。

幾名長老更是駭然!

陰鬼門那老怪也是元嬰期的存在啊!

竟然死在這小子手裏?

這……怎麽可能?

……

與此同時,那些原本四散逃竄的天武宗弟子,見到宗主與長老都出來了,頓時擁有了底氣,紛紛圍了過來。

每個人都滿臉憤慨,怒視著徐缺。

有人大吼道:“宗主,此人下手太狠了,幾位師兄不過是說了他一句,便被他殺了。”

“對啊,宗主,你得替死去的幾位師兄報仇啊!”

“必須將這個惡賊千刀萬剮!”

……

麵對這千夫所指的場麵,徐缺淡定從容的笑了起來:“別著急,待會我就送你們去陪你們的師兄!”

眾人愈發惱火,大罵道:“你這殺人不眨眼的混賬,我師兄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今日我們天武宗定會將你千刀萬剮!”

“讓你生不如死!”

……

練武場上的罵聲愈演愈烈。

唐雪茹站在人群裏,臉上也帶著怒意,最終一步邁出,舉劍指著徐缺斥道:“昨天見你為那女子流淚,還以為你是重情重義的好人,沒想到你是這種是非不分的混蛋。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昨夜我們隻是路過,並非陰鬼門的幫凶,為什麽你還要在這裏亂殺人?”

不止是她,幾乎整個天武宗弟子還不明真相,以為徐缺是嗜殺成性!

徐缺卻是搖頭冷笑,瞪著唐雪茹道:“聽過‘胸大無腦’這詞嗎?指的就是你!”

“你……”唐雪茹頓時臉色漲紅,氣得發抖。

“你什麽你,你知不知道是誰讓陰鬼門去屠村的?沒錯,就是你師父,這個喪盡天良的老太婆!”徐缺大聲吼道。

話音一出,全場“唰”的一下,瞬間沉靜了,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在了老嫗身上。

老嫗緊緊咬著牙,雙手緊握,青筋浮現,目光亦死死盯著徐缺,殺意滿滿!

但她的沉默,已經讓所有天武宗弟子都明白了一個事實!

他們的孫長老,竟然勾結陰鬼門那種魔門,去屠殺盤山村。

唐雪茹更是當場呆住,腦袋一片空白,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師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徐小友!”

這時,一道平淡卻響亮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沉寂。

張丹山麵色平靜的看著徐缺,說道:“你先冷靜一下,此事我們會給你一個交待。”

說完,他便看向了老嫗。

老嫗臉色陰沉的取出一瓶養神丹,不情不願地說道:“此事是老身做得有些過了,這瓶養神丹便當做是對那些螻……村民的賠罪之物!另外你還可以去我內宗的珍寶閣裏,隨意挑選幾樣法器!”

言罷,她手指一彈,丹藥瓶頓時飄向徐缺,落在他麵前。

徐缺一把抓住那瓶丹藥,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往地上砸去。

“啪”的一聲,瓶子碎裂,幾顆足以讓無數元嬰期強者都為之眼紅的珍貴丹藥,就這麽落在血泊裏,直接報廢。

徐缺冷笑道:“什麽破東西?一瓶垃圾丹藥就想抵掉那麽多村民的命,想得美!老子告訴你,今天就算是把整個天武宗送給我,都不夠賠!”

“放肆!”老嫗當場震怒,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幾顆養神丹,內心幾乎在流血!

張丹山亦是微微一怔,皺眉看著徐缺道:“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怎麽樣?哈哈哈哈哈……”

徐缺突然大笑起來,沙啞而猙獰的笑聲,猶如洪鍾,響徹整個天武宗。

下一刻,笑聲戛然而止,他充滿血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老嫗,一字一字地念道:“我要這老太婆,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