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念楚眼神中滿是感傷的衝我問道

“還跟認識你的時候一樣你怎麽來這裏了”我有些感歎世事無常我真心不想在這種地方遇到熟人每遇到一個都意味著我在現實世界裏失去了一個朋友

“哦那挺好的”念楚聽我別來無恙先是寬慰的回答著隨後語氣馬上變得急促起來“你怎麽也來這裏了”通過這句話我可以非常明顯的判斷出來念楚絕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先回答我你是怎麽死的”

念楚的雙眸開始濕潤起來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的落在了衣襟上同時也刺痛著我的內心

雖然我跟念楚在說著話可隊伍依舊朝前緩慢的移動著負責押解念楚的鬼卒們雖說不幹涉我們倆談話可還是給推搡著念楚前行我有些生氣但考慮到這是人家的工作也不便發作隻能將手中餘下的香煙全部散給對方這隊鬼卒並好言懇請他們善待念楚

等這一切搞定之後念楚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綻露出來一副非常甜美的笑容對我說道:“咱倆生不能同時死卻能走在一起也算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緣分既然是緣分又何必太在意生前的種種呢”

“我沒”死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我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什麽說說你那邊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消息哪怕一點點也好”

“賈樹你能原諒我當年的不辭而別嗎”念楚此刻的眼圈又紅了起來害的我走了過去不停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說什麽傻話呢我一直都沒有恨過你我隻恨我自己當時太窮了所以你不必自責的”

念楚將我擦拭淚水的手掌緊緊的摁在她的臉頰之上並將我的手掌不停的在她的手心和臉頰之間摩挲著隨後喃喃自語道:“我多麽希望當時能夠狠下心來將我們倆那不計較得失的戀情持續下去可我不能失去我的爸爸還有我那不成氣候的弟弟我無法擺脫自己對家人的責任對不起賈樹真的對不起”說到這裏念楚再次泣不成聲

“我沒怪你啊哭什麽啊傻丫頭”我的心揪揪著發痛卻無法承諾給對方任何事情因為已經太晚了

念楚哭了整整一盞茶的時間後才開始講述我們分開之後的事情:那個包養她的男人也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關於我跟她的風言風語於是跑到那間公寓將念楚暴揍一頓後讓她限期滾蛋那一夜念楚將心底力所有的負麵情緒發泄在了我的身上而她提出的那個問題也是她可以嫁給我的最低底限

知道我幫不了她以後她帶著自己的一家人去了北京並在帝都的天上人間當了一名服務員靠著客人打賞的小費以及工資來幫助自己的父親逐漸恢複

本來她的父親是有望在有生之年站立起來的可她的弟弟太不爭氣了將念楚辛辛苦苦賺來給父親看病的錢全部拿出去亂花還美其名曰:搞投資

在帝都這種城市裏如果沒有一定的身份背景搞投資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嘛我除了說他以外沒有其他詞匯可以形容他了年輕人不懂事啊

念楚為了讓自己的家人能夠過上幸福的日子最終選擇了出台不得不說在那種環境下賺錢很容易雖然比不了ctrl c然後ctrlv但隻要你出台了那麽一天下來單是客人的小費以及酒水的提成就能賺個萬八千兒的這還不算出台以後的收入

可高收入的職業永遠伴隨著高風險販毒賺得快逮著就斃跟這個道理是一樣的夜路走多終遇鬼念楚也不例外

能去那種環境消費的人群哪個是平凡的主兒最次也得是地方的土皇帝才能進去溜達溜達像我曾經所在公司的老大進了那裏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消費者而已曾經那個城市掃黃大隊的隊長仗著自己的權利打算進去黑人家一把結果怎麽樣被人打得跟個血葫蘆似的然後給丟到大馬路上你說說那地方的後台得多硬

按照古代來說那是王公大臣和巨富名流才有資格涉足的風月場所於是念楚遇到了所有姐妹都懼怕的某個惹不起的權貴那家夥有著非常變態的癖好就是喜歡虐待這裏的女人也隻有虐待這些可憐對女人才會讓他的生理產生反應每年都有十幾個女人被他搞殘或者搞死可又能怎麽樣套用樓層經理的話來說即便裏麵被虐的是自己的女兒他也得忍著出來還得陪給對方笑臉否則就是不想活啦

念楚最後記得的就是那個變態的家夥用自己的絲襪勒住了她的脖子然後看著她窒息的樣子興奮的雙眼通紅並壓在她的身上不停的運動著可能是酒精加藥物的刺激讓那個男人忘記了鬆開絲襪而是越勒越緊或許人家根本就沒有鬆開的意思一直到那個混蛋結束而念楚的身體卻早已僵硬多時

“人渣”李昊聽到這裏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大聲的咒罵著那個混蛋男人

但念楚卻依舊保持著最初的表情說道:“其實我死了對我的家人來說反倒是件好事兒”

“為什麽這樣說”正常人不都應該尋思如何報仇才對嗎我有些不解的詢問念楚道

“因為我死在了工作場所而且殺死我的還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那麽為了堵住我家人的嘴他們兩下裏勢必要補償給我的家人一大筆錢有了那筆錢我的父親就有希望重新站起來了;有了那筆錢我的弟弟也可以投資做點小買賣了;有了那筆錢我的母親也不會成天唉聲歎氣了”

“你別說了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你的生命”我粗暴的打斷了念楚的話語可我也知道我在現實世界裏什麽都不是也什麽都改變不了

李昊適時的來到了我的身邊並遞給我一根香煙“我能抽一口嗎”念楚低聲的朝李昊詢問道李昊再次抽出一根遞給了念楚並幫我們倆人點上

“你還有什麽遺願未了的嗎李昊盯著念楚問道

念楚抽著煙仔細的思考著當香煙燃盡的時候念楚緩緩的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為我自己活一次哪怕隻有短短的一天也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