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康複回到公司後,我明顯地感覺到洪哥以及嫂子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先來說說洪哥,以前的工作都是洪哥定好行程,我則作為陪同人員參加。經過擋酒這件事情以後,洪哥將絕大多數的私人事情交給我來打理,餘下不讓我打理的事情,都涉及到洪哥與某些高層的秘密往來,因此洪哥往往自己親自處理;再說說洪哥的原配,也就是嫂子,從這件事情過後,嫂子就拿我當親弟弟來對待,因為嫂子家就姐妹倆,嫂子在家裏是妹妹,上麵還有一個姐姐,家中又偏偏重男輕女,因此嫂子打小就希望有個弟弟,我此次的表現,尤其是那句,我是她弟弟,讓嫂子非常感動,因此認我做了幹弟弟,這也遂了嫂子的心願。而且,經過社會長期的曆練,再加上老三的熏陶,我臉皮的厚度和嘴皮子的工夫,也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沒事兒的時候總往嫂子那兒跑,一口一個姐的叫著,哄得嫂子那叫一開心,畢竟嫂子那個時候就是個全職太太,孩子早已送到國外去念書了,於是我就混頓飯啊,臨走再拿些嫂子給的小物件兒什麽的。至少我在帝都工作期間,自己從來沒在宿舍開過火,做過飯,可以說嫂子的小恩小惠不斷。搞得洪哥不止一次跟嫂子念叨:“這本來是我的同學,我的弟弟,怎麽一轉眼就變成你弟弟了,還成娘家人那邊的了,我這不等於在自己的身邊放了個臥底嘛。”說歸說,倆人對我那真的是非常好,後期還為我在帝都二環附近,由嫂子出了首付的費用,購置了一套接近60平米的小戶型房。當然,有利就有弊,這次以後我的嗓子由洪亮的男低音,變為沙啞的嗓音,我個人一直認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反正我這人挺宿命論的。

接下來我來說說,我這個總裁的私人助理,平日裏都做些什麽吧。別人都在工作的時候,我最清閑,這個部門跑跑,那個部門溜達溜達,先混個臉熟唄,反正洪哥也不管我,雖然在洪哥的辦公室外麵,給我設了個單獨的工作間,我除了初期一本正經地呆過那麽幾天外,後期基本上就沒去過,甚至我那工作間的衛生,都是洪哥的秘書幫我打掃。一旦別人都下班了,我就開始忙上了,先等待洪哥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不論到幾點,我都得在公司內死磕著,然後洪哥出來以後,我會根據洪哥這段日子的活動進程,安排洪哥與哪些人吃飯,哪些人見麵。這是中國特別有趣的一條潛規則,往往合同之類的事情,都是在飯局或者娛樂場所談攏的,簽合同不過是個儀式罷了,真正能在辦公室通過談判搞定的合同,至少我離開之前,一筆也沒有見過。

酒足飯飽以後,就開始娛樂,今兒去錢櫃,明兒去國際溫泉,後兒去男士

會館,煙吧、酒吧、按摩、桑拿、洗浴、k歌反正最後有人買單,我跟著走就是了,等事情都結束了的時候,基本也快午夜了。這時候洪哥會選擇去自己的某個情人家過夜,反正一個星期至多回家住兩天。也許讀者會說洪哥這人不地道不講究,有錢就變壞,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洪哥非常重視自己的家庭,而且嫂子也知道洪哥的這些破事兒,借用嫂子的話來說“男人年輕的時候,除了精力充沛外,什麽都沒有,因此很多夢想都被埋藏在內心的深處;現在這個年紀是什麽都有了,就精力差了些,那些少年時代的夢想啊願望啊,也都能夠滿足了。這個時候,作為我們女人,要看得開,隻要這個男人心裏有這個家,遇到猶豫不決的事情還能找我商量,這就足夠了。這就相當於大禹治水,要疏而不是堵,才能徹底的解決問題,一哭二鬧三上吊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既然愛他,就要連他的夢想一起去愛,遇到你洪哥,我這輩子,知足了,真的知足了。”我不想過多的評價嫂子,但嫂子絕對是我認識的女性中,智商和情商極高的女性,洪哥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嫂子功不可沒。在我的記憶裏,嫂子一天總是樂嗬嗬的,貌似永遠沒有任何事兒,能夠讓她煩心,因此從嫂子的身上,我也學會了笑對人生,僅此一點,我受益終生。

洪哥後期信任我到什麽程度呢在物質方麵:我可以去財務室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後,直接從財務室支取十萬以內的現金,而不需要通過洪哥的授權,以及財務主管的印章;在私生活方麵,某個情婦、二奶缺錢的時候,都由我出麵,替洪哥將現金送達過去,在這之前,都是洪哥親自處理的;在生活方麵,我幾乎是長洪哥家一樣,吃飯,住宿,隻要洪哥心情不壞,我都賴在他家。並不是我臉皮厚,而是我太孤獨了,由於六歲上學,導致同學齡的孩子都比我大,大學期間,沒丫頭願意陪我玩姐弟戀,因此一直到老三去世前,我都一個人單著,因為工作的緣故,又不能天天跟老三談心。時間久了,在帝都那種缺乏人情的城市裏,每天接觸著那麽多不能說的秘密,導致我重度的神經衰弱,失眠、掉頭發、甚至出現了輕度的抑鬱症,我戲謔地稱這種狀態叫帝都職業病。

現在回想起來,我在帝都那個時期的工作性質,對外說是私人助理,其實嚴格來說,就是洪哥的大管家,負責安排洪哥的飲食起居,甚至翻牌就寢,方方麵麵的事情,我都要照顧得到。非要舉例的話,就跟古代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差不多。在公司內基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雖然自己感覺不到,但周圍眾人的言語和行為,直接或間接地驗證了這一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