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在軍火庫裏走了幾圈,將軍火庫裏的武器全都過目了一遍後才確定了自己所需要裝備的武器設備。

他先從眾多的武器中拿了兩把手槍別在了腰間,然後還在兜裏放了幾個裝滿了子彈的彈夾,接著又將腰帶上掛了些手雷、煙霧彈、音爆彈等若幹武器。

最後,他提起了一把狙擊槍跑到了軍火庫中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裏藏起了身形。

他架起了狙擊槍對準著軍火庫的大門口,熟練地調好了瞄準鏡的焦距後便靜靜地等待著羅貝爾特的到來。

從剛才軍火庫外傳來的爆炸聲,他便可以斷定羅貝爾特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

真不愧是曾經名聲在外的“佛洛倫西亞的獵犬”,嗅覺就是敏銳,他都那麽小心地處理抹除行動的痕跡了,到最後卻還是被對方發現了蹤跡。

“噠!噠!噠!噠!噠!”

熟悉的腳步聲再次由遠而近地傳來,還是那樣的有著規律和節奏,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著。

琴酒感覺得到,腳步落地的聲音和自己心跳的節奏還和之前一樣可以完美的重合,若有若無的壓迫感再次漸漸加重了起來,那鋒銳冰冷的氣息昭示著腳步聲的主人所擁有的超強的實力。

但是,這次琴酒卻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

因為他認為現在的攻守已經完全移位,敵人在明處而他在暗處,凶狠的獵人早已變成了即將被躲在暗處的狡猾獵物撕碎的可笑存在。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琴酒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勝券在握的微笑,笑容裏甚至還帶著絲絲的不屑。

他對自己的槍法極有自信,手裏隻要有著狙擊槍那他的精準攻擊半徑便是一千三百米,隻要在這個範圍內,那他就絕對不可能失手,更何況秘密軍火庫還沒那麽龐大。

從大門口到他的所在地也就不到三百來米,他感覺用狙擊槍是不是都有點多餘了,更可況為了能夠確保造成殺傷,他還特地將子彈換成了殺傷力強大的穿甲彈。

這次,一定要萬無一失,不能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一擊便要直接了解了對方!

琴酒的手指慢慢放到了扳機上,他用著瞄準鏡緊盯著前方,一滴汗水順著臉龐流下,內心儼然已經緊繃到了極點。

羅貝爾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的手已經觸碰到了軍火庫的大門,接著就在軍火庫大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

“嘭——!”

一聲槍響突然響起,軍火庫裏的燈被打爆了,室內陡然間便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嘭——!”

緊跟著又是一聲子彈被射出槍膛的聲音響起,前後兩次槍響相差的時間不到三秒鍾。

“原來那隻老鼠是藏在那裏呢啊。”羅貝爾特看著那一閃而逝的火光,一下子就判斷出了琴酒所在的位置。

剛才的第一槍就是她射出的,一槍打爆了燈泡讓室內陷入黑暗,再射出那一槍後她就蹲身翻滾迅速地離開了原地,找到了一處掩體躲藏了起來。

等琴酒開槍後,那槍口刹那間閃爍出的火光便正好暴露了他自身所在的位置,讓戰鬥經驗豐富到極點的羅貝爾特一下子就搜尋到了他的所在。

“切!失手了!”琴酒牙齒緊咬,從子彈擊中物體所傳來的聲音判斷,他就知道這一槍並沒有打中羅貝爾特,而是打在了軍火庫的大門上。

這次他的情緒很快就平複了下來,接著作為世界上頗有名氣的一流殺手,琴酒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不行,這裏已經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得趕快換個地方繼續埋伏才行。”

腦子裏這樣想著,琴酒很麻利地抱起狙擊槍就轉移了陣地,窩到了另一個偏僻的角落裏躲藏了起來。

他很清楚,黑暗之中相互廝殺比的是兩個人除了視覺外,誰的其它感覺更加敏銳,讓他們能夠搶先發現對方的所在位置,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了結了敵人。

可是,羅貝爾特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她沒有衝著剛才發現琴酒的地方直接跑過去,因為她斷定對方在發動完一次攻擊後肯定會快速地轉移到了其他的位置,而她現在所要做的也是找個隱秘的地方先藏起來重整旗鼓。

兩個人十分有默契地在倉庫內不斷變換著各自的位置,一邊不斷地製造著假聲音、假身影幹擾著對方的判斷,一邊集中著自己的精神從各種聲音響動裏抽絲剝繭挑出真正有用的信息,以此來判定對方現在真實所在的位置。

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半個小時之久,直到有一方已經篤定了另一人的位置並搶先發動了攻擊才算結束。

搶先發起攻擊的是琴酒,為了方便移動,他早已拋下了那沉重的狙擊槍,轉而從存放著軍火的箱子裏取出了一把衝鋒槍。

他先是朝著他所判定的方向扔出了一顆照明彈和一顆催淚彈,接著便是對著那個方向一陣掃射,掃射完後又立馬縮身回到隱蔽處,小心翼翼地窺視著外麵的動靜。

照明彈的光芒隨著時間的六十已經熄滅,槍響聲在倉庫中回蕩著,回蕩著,最後也消失不見了,一切又一次歸於了平靜。

就在琴酒判定自己剛才的攻擊沒有絲毫效果,準備換個地方繼續和羅貝爾特周旋的時候。

“嘭——!”X2

突然,接連兩聲槍響在空空蕩蕩的倉庫裏響起。

琴酒剛邁出了一步的腳僵在了原地,他瞪大著眼睛,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樣子。

一個血洞赫然出現在了他的眉心處,和伏特加如出一轍,汩汩鮮血順著他的鼻梁流了下來。

琴酒無力地坐倒在了地上,身體靠著牆壁,張大著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始終也說不出口。

彌留之際,琴酒腦中最後的一個想法便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夠使用跳彈殺人的技法啊!”

“那第一槍是故意擊打在我斜側方的鐵柱上的,接著在子彈正在彈起的時候,第二槍打在第一顆子彈上,然後令第一顆子彈改變軌跡方向,正中了我的眉心。”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精準找到我的位置,進行射擊,還正好打中我。”琴酒的意識慢慢地散去,心念流轉間他感歎道:“精準盲射,跳彈殺人,我,還真是,輸得不冤啊。”

看著琴酒已經開始變得冰冷的屍體,羅貝爾特在確認琴酒的各項生命特征完全沒有了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軍火庫。

她沒有過多的停留,因為沒有必要,至今為止死在她手裏的人已經多得數都數不清了。

琴酒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他隻是羅貝爾特那雙沾滿罪惡之人鮮血的手上的其中一滴毫不起眼的血液罷了。

甚至過幾天就會被羅貝爾特直接遺忘掉,忘記了自己的手上曾經死過一個名叫黑澤陣,隸屬於國際犯罪組織酒廠,代號琴酒的世界一流職業殺手。

畢竟就連世界上名氣頗大的超一流殺手羅貝爾特也不是沒殺過,而且還不止兩三個,因為受各種勢力委托而來學園都市中試圖作死,而且還作死成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琴酒?他在這其中還真得排不上號。

羅貝爾特回到了靖國高級會所的內部,從會所經理的屍體上取了一張總統套房的房卡,一番戰鬥後自己的身上也有了不少灰塵,之前還被水淋了個通透,趁著少爺他們還沒結束任務她就先去洗個熱水澡休息一下吧。

奢華大氣的總統套房,她早就想試一次了,雖然自家的暗月基地也不差就是了,但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至少這裏在折騰亂了之後不需要自己費心費力地收拾打掃,對於戰鬥以外的事情都非常苦手的她對於這種好事情當然需要好好體驗一把了,。

記得蕭別離讓她第一次負責洗碗的時候,暗月基地的碗最後全都一個不剩的陣亡了,廚房裏滿地都是碗盤的殘骸,見到此景的蕭別離捂著臉站在門口,麵皮抽搐,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地轉身離開了基地又買了一批碗盤回來。

現在想起來當時的場景還真是頗為好笑。

浴室內,羅貝爾特三下五除二地脫下了所有衣服,開始在這小小的封閉空間內用熱水衝刷著身體,洗去一天的疲憊。

蓬頭噴油而出的水,一滴一滴地衝在羅貝爾特那光潔白皙的肌膚上,將她的身體,迅速打濕。

溫暖的熱水,緩緩地流過羅貝爾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將汙垢,將疲勞,盡數衝刷幹淨。

自上而下,先是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人偶的沉著麵孔,以及那一頭發質保養的很好的深藍色長發。

背麵是光潔的背,完美的曲線,熱水可以迅速在這裏流過,完全不會有任何阻礙。

正麵則更為凹凸一些,臉蛋下麵的精巧鎖骨,然後是挺拔的雙·峰,越過雙·峰便是平坦的小腹,接著往下······熱水的道路會更加曲折一點,就仿佛河流穿過森林、丘陵和羊腸小路。

而就在琴酒與羅貝爾特之間的戰鬥已經徹底結束了的時候,另一麵靖國高級會所的地下建築中,屬於蕭別離和楪祈兩人的戰鬥則才剛剛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