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條當麻的宣言之後，仿佛天地瞬間就產生了逆轉，地動山搖已經不足以來形容那樣的場景了，而用毀天滅地又太過誇張了些，總之尚處於真實部分的虛數空間進一步異化了。

那感覺像是某種未知的神秘東西被威脅後產生了憤怒，但越是這樣就表明它越忌憚‘幻想殺手’的能力，上條當麻在江湖上混了這麽久也自然清楚這一點，咬人的狗兒不露齒。

雖然不曾麵對過這種程度的大風大浪，但是上條當麻依舊保持著最低限度的冷靜，因為往往遇到災難不冷靜的人才是死得最早的，活到最後的基本都是沉穩睿智之輩。

上條當麻並不認為自己很聰明，恰恰相反，他還很有自知之明地感覺自己有點兒笨，但是笨人有笨辦法，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會最大限度利用任何一點資源的男人。

這或許是被日常生活給逼出來的，因為‘幻想殺手’的存在，因為本身是個無能力者，所以上條當麻的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的，從來都不舍得浪費半點。

而現在，手邊並沒有能夠用得上的武器工具的上條當麻所要依靠的就是他自己，或者說應該是‘神兆感知’和‘幻想殺手’。

神兆感知，顧名思義就是一種堪比‘心眼’或‘直感’的能力，與蕭別離掌握的見聞色霸氣擔當著同樣的作用，但運用方式卻有所區別，最大的作用就是預測即將到來的攻擊並調動身體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這個名字也是上條當麻自己取的，他感覺‘神兆感知’配合‘幻想殺手’是絕佳的搭檔，曾經中二的時候他還稱呼過自己為‘神淨討魔’，總幻想自己的右手中寄宿著此世間最強大的龍首。

現在，就讓神淨討魔大人再一次覺醒，踏上征服鎮壓邪惡的荊棘道路吧！

上條當麻在心中歡呼著，給自己打氣，要不然幾個小時前還自認隻是個普通高中生的他還真有可能會撐不住。

“來了。”黑色刺蝟頭少年壓低身體，目光一淩，閃身撤步避開了一記來自黑暗中的偷襲，那是一發灰霧凝成的箭矢，其威力大到洞穿了水泥製的地麵。

上條當麻剛剛已經驗證過灰霧碰到幻想殺手後會潰散了，這說明霧氣確實不是自然產物，而是一種世界上原本不該存在的東西，隻要是這樣的話，他就無所畏懼！

能夠用幻想殺手抹消的攻擊就直接抹消，來不及抹消的攻擊就提前判斷躲開，上條當麻在箭雨中勇往直前地穿行著，向箭雨射來的方向窮盡，他相信那裏一定有著什麽東西存在。

不管是有智慧也好，還是無智慧也好，隻要能夠發動攻擊就說明對方有著操控灰霧的能力，而灰霧的出現恰恰就是導致虛數學區降臨的關鍵。

這樣的話，隻要打敗或摧毀這個未知的存在，一切的異變和不正常就會消失，自己也將會平安地回歸到學園都市中。

一係列的等式在上條當麻的心中成立，作為支撐他行動的理由和信念，燃起來的少年在灰霧中所向披靡，雖然在外人看起來很像是個傻子在與空氣鬥智鬥勇，但現在這裏不是沒有人不是嗎？

就在外界上條當麻鬧得天翻地覆、不亦悅乎的時候，異相位處的虛數學區也受到了頗大的影響，聲勢毫不低於上條當麻所麵臨的情景，甚至因為這算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而更加恐怖了。

“臥槽，這突然之間是發什麽瘋了？”蕭別離一拳砸開從高空中墜落的石板後罵道。

他本來是想要嚐試一下暴力手段了，可是還沒開始動作就變成這世界末日的樣子了，難道自己已經強到靠著意念就能擊碎空間的程度了？

顯然是不可能的嘛！

“應該是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吧。”加藤惠躲在蕭別離的身後猜測道，她此時和少年貼得很近，因為不這樣就沒辦法百分之百顧全她的安全。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搞不好我們這把終於能出去了。”蕭別離倒是不悲觀，對於事情的現狀也做出了準確的猜測，應該是上條當麻那個老小子搞出來的。

本來神秘的統括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也有可能，但是他一想到理事長那倒掛在生命維持裝置中的衰樣就把這一可能給否決了，除非他能跑出來，不然說啥都是白瞎。

由於空間崩潰的原因，虛數學區已經全麵陷入了靜止的狀態，就算是加藤惠出現也毫無作用，看來少女作為鑰匙的功能已經喪失了。

蕭別離帶著加藤惠用最快速度將學園都市大概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除了他倆之外的任何人影，下意識地就鬆了口氣，這樣的話就不需要費心費力地再去保護那些在現實中被抹除存在而拉到虛數空間中的受害者了。

當然，要是真遇到這樣最糟糕的狀況的話，蕭別離也會當機立斷隻保護自己認識且關係好的人，其餘的就隻能無奈放棄了。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這句話說得很好，但是真正可貴的是要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大，不要去管太過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

隨著外界上條當麻行動的進展，虛數空間動搖得愈發厲害了，有點兒某神秘存在要最後掙紮一下的意思，脆弱的小世界空間碎裂，露出了道道漆黑色的裂紋，宛如破碎的鏡子。

“事情有些糟糕了，本以為空間打碎了後就會落到學園都市，現在看來這外麵就是空間亂流啊。”蕭別離的麵色陰沉地都能滴出水了，這是目前最無解的狀況，估計就算是學園都市中的空間能力者來也不一定好使。

“空間亂流？是隻要掉進去就會迷失嗎？”加藤惠問道，少女平日裏也看一些設定亂七八糟的小說，對於各種事情也是知道一點的。

“迷失？會直接死！”蕭別離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他雖然每次武之試煉的時候都直接會被扔到空間亂流中將近一分鍾的時間，但那是有著宣武閣保護的狀態下，要真是憑借自己的力量肉身進入的話，估計就連仙神之境的第四等級強者也難逃一死。

就在少年和少女步入絕境的時候，突然一股灰蒙蒙的霧氣自蕭別離身上憑空湧現而出，包裹著兩人消失在了原地，這霧氣與學園都市中的灰霧不同，蘊含著恐怖的時空能量。

下一刻，殘破的虛數空間停止了動搖，但是內裏的學園都市已經完全消失了，僅留下一片宛如畫紙般的空白。

“值得嗎？為了讓其生出靈智竟然付出這麽大的代價。”艾華斯注視著光幕上的情景問道。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亞雷斯塔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個有著獨立思考能力的天使，總好過沒有神智的傀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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