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蕭別離與往日一般無二地用過早餐和十六夜咲夜道了個別,踏上了上學之路,可當他已經坐在教室裏後卻總又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什麽事情似乎被自己給忘記或忽略掉了。

“有哪科老師昨天有特別交代什麽事情嗎?”蕭別離撓了撓頭想道,總覺得不對勁,可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哦哈呦!蕭君。來得一如既往的早啊。”丹生穀森夏向正在沉思的少年打了個招呼,將其從思考狀態中拉了出來。

“早上好,森夏。對了,昨天的作業寫了麽?借我抄一下吧。”蕭別離說著雙手合十拜托道。

“誒,真拿你沒辦法,以後記得自己好好完成啊!不然成績可是會往下掉的哦。”丹生穀森夏邊說教著邊將自己的作業從書包中拿出遞了過去。

蕭別離接過後熟練地翻開,回應道:“有什麽關係啊?森夏,你這話還是等成績名次超過我了再說出來比較好哦,不然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再說我天天抄你作業也沒見你有什麽不滿意啊。”

“蕭君你記錯了吧,我這明明是第一次借給你作業抄啊。”丹生穀森夏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你以前不都是抄•••抄誰的作業來著?”

“不是你嗎?那,那我以前的作業都是抄誰的?”蕭別離驚異地反問道,他邊手上不停快速寫著字邊在腦中回憶著,可記憶卻有些模糊不清,就連昨天的事情都有好多已經記不起來了。

“算了,反正也是件小事,抄完趕快還給我,小心別被老師發現了,不然咱倆得吃不了兜著走。”丹生穀森夏提醒了一句,不過班主任黃泉川愛穗老師通常都是八點才來教室,所以時間還算是十分寬裕。

抄作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蕭別離剛將任務完成,霞之丘詩羽也正好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少女也不多說話就將小手朝蕭別離一伸,而少年也十分知趣地將自己的剛寫好的作業放在了她手中。

隨著人越來越多,教室內開始逐漸嘈雜起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充斥耳邊,直到八點鍾黃泉川愛穗老師踏入教室才消停。

幹練的黃泉川愛穗站在講台上掃了一眼整個教室,發現教室內不知為何突然多出了五六個空座位,可在仔細一點人數似乎全班都已經到齊了,這讓她十分疑惑,最後決定還是點遍名好了。

按照花名冊,全班應到二十人,實到二十人,一個也不多,一個也不少,可這突然多出來的桌椅板凳是怎麽一回事?

“丹生穀同學,你旁邊的位置以前有人坐過嗎?”黃泉川愛穗點名問道。

被老師點到名這麽一提醒後,丹生穀森夏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有個空位,眨了眨眼睛思索了片刻,回應說:“老師,我不是一直都是單座麽?這裏沒有人啊。”

“那靠門倒數第二排的那個座位呢?你們大家有誰記得以前誰坐在那裏嗎?”黃泉川愛穗示意丹生穀森夏坐下後向全班發問道。

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記得那個偏僻的位置曾經坐過人,就都朝黃泉川愛穗搖了搖頭,異口同聲地回答說:“老師,那裏好像一直都是空著的。”

“不應該啊,按理來說每班的座位都是正正好好的,怎麽突然多出空座來了?”黃泉川愛穗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因為馬上八點十分就要上課了,所以就沒再多想了。

蕭別離環顧著了下教室,盯著那五六個空座仔細回憶著,愈發覺得有股不和諧的感覺,可檢查自己的記憶後卻又沒找到任何問題。

可就這樣越是沒找到問題所在,便越讓少年覺得事情蹊蹺,好似一覺睡起來整個學園都市都發生了改變,隻不過這改變竟然沒有任何人能夠察覺得到。

“特蕾莎,幫我檢查下身體,看是不是無意間中什麽暗手了。”蕭別離在心底吩咐道。

大約一分鍾後,特蕾莎便給出了回應:“宿主,你不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來自神滅具‘幽世的聖杯’的結論還是很可信的,蕭別離也確認到自己本身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那麽問題就是出現在其他人身上的嘍?

少年還不敢做出肯定,但他知道自己的記憶絕對不正常,因為他的記憶力不可能衰退到連昨天發生的事情都記不起來的地步,又不是得了老年癡呆。

可是,他昨天早上除了和雪之下雪乃一起來上學之外怎麽感覺好像還有一個人的樣子?

還有昨天侍奉部活動開了個會議,會議上都說了啥來著,最後又得出了什麽結果?

除這之外,還有更早之前的記憶也出現了問題,有些地方模糊不清到讓他都覺得荒謬,感覺無法理解,可這矛盾點就這麽被記憶著,似乎以前經曆的時候沒發現任何不尋常。

“看來又得找時間去操祈那裏一趟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蕭別離翻來覆去還是沒抓住任何頭緒。

後來在下課休息期間,他又打聽到了更多詭異的消息,比如某高中每個班級中都突然多出了少則一兩個,多則七八個空座位,可一認真核對班級名冊又發現人員已經全部都到齊了。

各班級的班主任也拿著花名冊到學校的教務係統上進行了核對,發現沒有出現差錯,自己手底下的學生該是那麽多還是那麽多。

除了蕭別離之外,其他人似乎都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學校的日常青春生活一切照舊,小團體該聚在一起插科打諢還在一起,絲毫不曾在意過那空了的桌椅。

直到午休時間,雪之下雪乃單獨將蕭別離叫到了天台上,少女劈頭蓋臉地就直接問道:“蕭君,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對勁?你還記得前天晚上,我們被千尋老師拜托去機場接人的這件事情嗎?”

“記得,是有這麽一回事,可我們最後接到人了嗎?”蕭別離臉上滿是猶疑之色地問道:“不是說千尋老師記錯了航班的到站時間,我們在機場沒接到人麽?”

“看來這件事情確實是有,對於這件事情的詳細過程我都已經快記不清了。”雪之下雪乃撫著額頭回憶著,她形容道:“如果沒找你確認一下的話,我甚至都感覺這隻是一件我自己做夢夢到的事情罷了。”

天台上,少年和少女相對而立,看著對方不約而同地自言自語道:“所以,我到底忽略掉了什麽?又忘記了什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ps:加藤惠篇開幕啦,廢夢會盡量設計好劇情發展的······